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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太子殿下美意,下官豈敢服用……」
太子以為賈赦是客氣,實際上賈赦可是真不敢吃那丹藥。若是丹藥真的有奇效, 上輩子他敬大哥早就飛升了。
丹藥的成分無外乎硃砂與水銀,這麼兩種東西吃進肚子裡還想長生不老?就算老壽星吃了怕也過不了多久就得和閻王爺打招呼。
外表看著是精神不少, 可是內里八成更羸虛了。
賈赦猜測應該是太醫一直治不好太子殿下的身子, 皇帝陛下急病亂投醫相信了煉丹的術士。而太醫雖然發現了太子殿下身子不對勁, 但因為拿不出來更好的方案,所以就走一步看一步……
到時候太子殿下身子出了大毛病, 鍋就都甩到那些道士身上!
雖然有太子殿下在一天, 司徒琛問鼎皇位就名不正言不順, 但賈赦還是不希望太子殿下最終落個「暴斃」的下場。
在司徒策的抓周宴結束後,賈赦立馬和司徒琛說起了太子服用丹藥的事兒。
「恩侯怎麼知道丹藥有毒?」
聽到賈赦這麼說, 司徒琛第一反應並不是震驚, 而是覺得賈赦是不是多慮了。若是太子殿下服用的丹藥真的有毒,早在試毒的太監那裡就過不去,他父皇怎麼可能送到他大哥那兒?
送到宗人府給老三和老六吃還差不多。
賈赦被司徒琛問得愣了一下, 想了一下說道:「賈家名下也有醫館和藥鋪的, 曾經救過幾個吃丹藥差點沒命的老道。」
沒說哪個鋪子, 也沒說什麼時候,就算真想去查也沒有一個頭緒。
或許毒性微弱,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司徒琛琢磨片刻,決定讓賈赦先去張家取一些丹藥回來讓府里的郎中研究一番。若是那丹藥真有毒性,稟告給他父皇,那也是大功一件。
在賈赦去張家的同時,司徒琛讓劉裕挑些人去調查京城周邊道觀里服用丹藥的道士的健康狀況。
賈赦出了司徒琛的王府就去了張家,張家的門房一瞧賈赦來了立馬將賈赦迎了進去。張嘉宏和張嘉木兄弟倆都沒在府里,倒是張嘉宏的次子出來接待賈赦。
「姑父可有要事?」
張慶渝有些緊張。倒不是畏懼賈赦,而是他父親與大哥都不在府里,真要是有事兒他不敢作主。
「還真是要事,不過是湯藥的藥。估計這事兒你也不知道,倒是打攪你讀書了,我去問問管家興許知道。」
賈赦琢磨著太子殿下是出於好心才將那丹藥送給張家一部分,而張家誰需要吃那丹藥,自然是自己的岳父……
而岳父幾年前就已經糊塗了,如今更是像孩子心性一樣,幾個內兄都不在府里,餵食丹藥的事兒自然由信得過的老管家代勞了。
得知賈赦是來拿些丹藥,還是「奉太子之命」,老管家就相信了賈赦並非在撒謊。只是相信之餘又開始擔心起來,姑爺要這丹藥該不會是拿去琢磨著賺錢吧。
哪怕這丹藥能賺得缽滿盆滿,賈赦也不會去賺那害人性命的黑心錢。賈赦擺擺手表示管家多慮了,他哪有那個膽子仿造太子殿下服用的藥去市面上售賣?
管家一想也是,姑爺這麼多年雖然愛財但取之有道,於是將府里剩餘的丹藥拿了出來說道:「先前東宮的人過來賜藥的時候說每半個月就會過來送一次丹藥,一次送五枚……」
如今還剩三枚,賈赦尋思了一下,不客氣地拿走了兩粒。
既然太子殿下吩咐姑爺來取丹藥,那就說明很快就會派人來將姑爺拿走的藥量補回來,所以老管家也沒攔著賈赦。
賈赦取過丹藥就直奔司徒琛的勤王府。司徒琛接過那兩粒丹藥瞧了瞧,又用指甲颳了刮。
「別吃!」
還以為司徒琛要嘗嘗那丹藥的滋味,賈赦趕忙握住司徒琛的手,一面司徒琛把手指頭伸進嘴裡。
「我就是看看這兩枚金丹是真金丹,還是在外面貼的金箔。我可不像恩侯好奇心那麼大,去嘗陌生的丸藥。」
司徒琛說的是賈赦當年偷嘗冷香丸的事情,引得賈赦捶了司徒琛的肩膀好幾下。
這都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事兒了,還提!
他賈恩侯還要不要面子了?
見賈赦氣呼呼的樣子,司徒琛拉著賈赦過來坐到他的腿上,摟著賈赦的肩膀開始哄著:「汪、汪、汪……以後再提這茬就叫六聲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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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瞪著眼睛瞧著司徒琛,最終還是沒憋住輕聲笑了出來。
「不好,下回要是再提這茬,王爺就蹲在地上學青蛙叫,還要學青蛙跳。嗯……就在你的院子裡跳一圈。」
由學狗叫變成學青蛙叫和跳,司徒琛捏了捏賈赦的臉頰同意了下來。
「好,都聽恩侯的……」司徒琛說著將那兩枚丹藥交給劉裕,讓他拿下去送到王府郎中的手裡好好研究,務必要知道東西的成分以及毒性。
賈赦間接從太子那兒得到兩枚丹藥,自然也得給太子一份「回禮」。不管送的東西能不能被太子看上眼,但是他的心意到了。
起碼禮數上是不差事兒的。
太子得知賈赦送了兩筐人參到東宮,笑著留下了一筐,命人將另外一筐送到了京郊的道觀里留著煉丹。
跛足道人掐指一算,得知太子竟然讓人送來了一筐大能種出來的人參,美得似乎等會兒就要飛升了。癩頭和尚咳嗽了好幾聲,跛足道士才甩甩浮塵恢復原本鶴髮仙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