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
賈赦對司徒琛隨口起的那個惡俗的名字十分地唾棄。
他要寫也是寫一個紈絝整日遊手好閒混跡脂粉堆里,最後一事無成的話本好不好。
藍本他都找好了,就是他還沒出生的大侄子賈寶玉!
想到賈寶玉,賈赦才發覺他好像已經好久都沒關注在瓊州當縣令的賈政如何了,想必現在他那破縣衙應該修繕得差不多了吧。也不知道賈政會不會因為賈母沒有給他銀子而心中偷偷埋怨……
「這就派個人去打聽打聽。恩侯先好好養傷,估計下一個村寨得路修好了也就能收到信兒了。」
司徒琛算是實力寵賈赦,說完真就派個人去打聽瓊州那邊的情況。
軍醫熬製的藥膏效果顯著,不到三天的時間,賈赦後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只是痂皮脫落了以後留下的傷疤在四周白皙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明顯。
「嘖,哪個男兒能沒受過點兒傷,我就不信王爺身上一點疤都沒落下,褲腿兒捲起來讓我瞧瞧膝蓋?」
男孩小時候大多頑皮,不是愛登高就是愛瘋跑,膝蓋被磕破是常有的事兒。不過司徒琛身為皇子,從小到大都是由一眾宮人在身邊護著,再加上司徒琛從小就十分自律,登高、瘋跑這種事和司徒琛是不沾邊兒的。
賈赦就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司徒琛還真將褲腿兒捲起來給他看膝蓋。
「像我們兄弟當中誰要是不注意受了傷,身邊的宮人輕則被送到慎刑司做苦役,重則就要被杖斃……」
司徒琛說他們兄弟小的時候或許會頑皮,但宮人們都會寸步不離地跟在他們身後。像他二哥小時候非要爬御花園裡的樹,身邊的宮人就圍在那棵樹旁邊,若是二皇子真有了閃失,那他們就是人肉墊子。哪怕被砸死也好過杖斃,起碼不會連累家裡人。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就更不會做出不符合皇子身份的事情,也就讓受傷的機率更低了。
「就算受了傷,宮裡也有消除疤痕的玉肌膏。」雖然這東西是給後宮嬪妃用的,但誰也不想在身子上留下醜陋的疤痕,都讓母妃宮裡的人去取然後他們悄悄地用。「嗯……對了,恩侯可有什麼想交代給瑚兒與璉兒的,隨我的信件一同送往京城。」
司徒琛打算派人去取些玉肌膏過來給賈赦,想起來他們出來這麼久還沒給京城寫過平安信呢,於是話題一轉問起賈赦有沒有要交代給兩個孩子的。賈赦手上有傷不方便,他來執筆代寫。
賈赦想和兩個孩子交代的還真不少,只是這信送到京城的時候就要過年了,覺得也麼也得捎帶些禮物回去比較好。
司徒琛也覺得確實捎些禮物回去比較好,問賈赦想捎回去什麼,這就派人去採買。
「這裡我覺得就賭石最刺激,乾脆讓送信的人順路到昆明買幾塊賭石回去給兩個孩子雕著玩,管它料子好壞雕刻得好不好看,都是拿來練手打發時間的。」
至於尋刺激找樂子,那就讓送信的人隨手挑。比如說擺在攤子左下角的那塊,右上角那塊的下兩塊。
旁人哪有賈赦的好運氣,隨便挑的賭石和護城河邊的石頭有什麼區別?
司徒琛覺得他們監視著修完兩個村寨之間的道路,已經把「萬事開頭難」的頭給破開了,接下來就算他們不全程陪同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不如他們先回昆明休整一番,親自給孩子們選些東西。
昆明好歹也是省城,可供選取的東西也比較多。
「恩侯之前不還讓各地縣令推薦當地可供售賣的東西麼?不如回去一併挑選。在過年前讓薛家的商隊趕緊過來一趟,看看這些東西銷路如何……」
司徒琛說的確實很在理,賈赦看到下一個村寨的路修建得十分順利,也就同意了司徒琛的提議,先回昆明。
「南安郡王讓我給他挑的賭石我還沒挑呢,正好到時候順手挑了。」
賈赦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司徒琛也能放心地讓車夫聽從賈赦的吩咐加快速度趕往昆明。
到了昆明以後,賈赦立馬伸了個懶腰興致勃勃地打算先去賭石攤子瞧一瞧。自從出了賈赦用十兩銀子買到價值數百兩的賭石的事兒以後,很多人都圍著以前在他們眼中都是邊角廢料的小石頭攤子上圍觀,希望也能有像賈赦那樣的好運氣。
只可惜在賈赦離開昆明的這段時間裡,還沒一個人開出來過像樣的。
「誒喲,這位爺您回來了?這手上怎麼還纏著紗布了呢,可要緊?」賭石攤子的老闆一瞧賈赦這個活招牌來了,趕忙向賈赦噓寒問暖。
賈赦的手其實已經好差不多了,就是痂皮還沒徹底掉乾淨。司徒琛擔心賈赦沒了紗布會抻到傷口,就讓賈赦再纏兩天。
怎麼受傷的沒必要和賭石老闆說,賈赦就隨便編了一個茶碗沒端住被水燙的作為理由應付了過去。
南安郡王要的是大塊賭石,所以賈赦也就沒再去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小賭石那邊湊熱鬧,終於按照賭石鋪子老闆希望的那樣來到了大塊賭石這裡挑選。
「您真是好眼光,這些都是上好的貨色,只要一千兩一塊……」
賈赦瞧了一眼就覺得那塊都沒看上,直言讓老闆換一批貨過來。如果說得過去的話,他就買上個五六塊。
老闆猶豫了一下子,心想賈赦八成是故意炸他的,於是讓夥計將新上的貨中摻了些之前收起來的好料子,混在一起拿給了賈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