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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琛清醒了不少,覺得賈赦是真的沒認出來他後稍稍放了些心。
「也好,多謝。」
賈赦一路上都沒有向司徒琛詢問是怎麼落水的,識相得讓司徒琛對賈赦得印象改觀不少。好像這賈恩侯行事還蠻穩重的,根本不像傳言中那般不堪嘛。
難道這是榮國公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故意潑的髒水?
畢竟大齊已經多年沒有戰事了,手握兵權的武將一直是他父皇提防的對象。榮國府兩代國公已經夠顯赫的了,如今讓賈赦安安穩穩做個富貴人也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老國公不愧是被父皇成為老狐狸的人……
這邊賈赦和司徒琛不緊不慢地從金陵往京城趕,京城裡嘉寧侯在收到「四兒子」的信件後立馬進宮向皇上稟告四皇子遇刺後還活著的消息。
「朕知道了,此事朕必定會給琛兒一個交代。」
四皇子遇刺的調查雖然還沒有出來最終結果,但皇帝已經猜出來幕後兇手是誰了。
司徒琛是在調查江南稅銀後遇刺的,而貪污最多的就是甄家。甄家未免被寵昏了頭腦不知天高地厚,敢貪污稅銀還敢刺殺皇子,下一步是不是就敢逼宮篡位了?
嘉寧侯出宮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皇上說給交代那一定會給交代,甄家頭上一把小辮子,倒台只是早晚的事兒。
他的侄兒別的不出眾,忍耐的本事絕對在一眾皇子裡一騎絕塵。
皇帝在想好解決辦法後繼續批閱起了奏摺。翻開一本禮部呈上來的摺子,內容是說榮國公世子賈赦孝期已過該襲爵了。只是在京城中這位世子的評價不太好,詢問皇上對賈赦的降爵是不是該多降一點。
原本是應該直接降成一等將軍的,但皇帝一想自己的兒子剛被人救上來就把人爵位擼這麼狠,好像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
要是賈赦真那麼不堪,闖出禍被降爵是早晚的事兒。要是這賈赦從此往後規規矩矩的,皇家也不差一個侯爵的俸祿。畢竟他父親賈代善也是救過駕的,就當是施恩了……
皇帝掂量了一下,提起硃筆在奏摺上寫上了榮國侯三個字。
第2章
在司徒琛沒有表明身份還在嘉寧侯府里養傷的時候,賈赦權當司徒琛就是嘉寧侯突然冒出來的四公子,回京以後按部就班地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去金陵守孝期間,賈赦直接讓自己的媳婦帶著兒子回了娘家。自己不在京城,媳婦指不定要受多少磋磨呢。反正有老二兩口子在身邊「盡孝」,他們就不過去礙眼了。
如今賈赦回來了,也該去老丈人家把媳婦和兒子接回家了。
賈赦的老丈人是太子太傅,內兄是太子的伴讀,所以四皇子被賈赦救了的事兒,張家早就從太子那裡有所了解。
張成濟打量著抱著兒子逗弄著的賈赦,捋了捋鬍鬚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嘉寧侯就兩個兒子,你救的可是去江南辦差的四皇子。」
賈赦假裝不知道司徒琛的身份,所以在老丈人點明司徒琛身份的時候還裝模作樣愣了一下才委屈巴巴為自己辯解。
「京城裡的皇親國戚多多啊,隨便扔塊磚頭都能砸到一個拐著彎和皇親國戚沾邊的人,我就是看著他穿著不凡,也就信了他是嘉寧侯府的人。再說了,他身上也沒有能證明他是皇子的東西嘛……」
嘉寧侯的兩個兒子都是認真讀書的人,和吊兒郎當的賈赦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所以說賈赦對嘉寧侯府的情況不了解也是無可厚非。
賈赦連嘉寧侯府都不了解,更別提能認識四皇子了。
張成濟就這麼信了女婿的鬼話。
賈赦見老丈人被糊弄過去了,趕忙逗著懷中的兒子開始轉移話題。父子之間的話題都是張口就來,最經典的就是問兒子想不想爹?
賈瑚雖然是個五歲的小豆丁,但被他大舅張嘉木帶進宮中隨太子的小兒子們玩久了,心眼可是生出來不少。
每天都能和表兄弟們一塊玩,大舅二舅和外祖父時不時教自己認字,累了還有娘親和舅母做的點心可以吃。所以他還真不覺得自己有多麼想念自己的爹爹。尤其自己爹爹一親近起來就拿胡茬刮自己的臉,著實不舒服。
但要說實話爹爹肯定不開心,於是乎小豆丁賈瑚選擇了說好聽的話。
「嗯,想爹爹。」
賈赦一高興又要拿鬍子扎賈瑚,賈瑚趕忙趁著沒被抱緊溜了下去。
「瑚兒是大孩子了,不能被親親。」
張嘉宏見自己妹夫的窘狀笑得直拍大腿,告訴賈赦這都是賈瑚在東宮學的。賈赦一聽東宮心中咯噔一下,太子早晚會壞事兒的,可不能讓兒子和東宮牽連過深。賈赦藉由讓賈瑚去找他娘的功夫,和老丈人以及兩位內兄說起了自己的見解。
若是賈赦自己說不同意將兒子和東宮搭上橋,老丈人和內兄絕對會認為賈赦不識抬舉。多少人巴不得能成為東宮的麾下呢,這還有個傻子竟然想和東宮撇清關係。
「我爹生前再三叮囑我萬萬不可在皇子間站隊。賈家也風光過,如今當個富貴人家就行了,從龍之功有過一次就夠了……」
賈赦在將老爹搬出來以後沒忍住又說了點自己的見解。太子其實並沒有什麼毛病,問題出在下面的皇子都不老實,尤其甄貴妃生的兩個兒子。如今連四皇子都敢暗算,太子就算有皇上對先皇后情分的加成,但又能抵擋得了幾次陰謀詭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