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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說著將他的頭飾摘下露出一頭黑髮證明他所言非虛。
賈赦覺得這族長這口才不去經商著實可惜了。既然這銀梳這麼好,不買兩把都對不起族長介紹了這麼長時間噴的唾沫星子。
「巡撫大人能相中就是他的榮幸了,這怎麼能收巡撫大人的錢呢。您和官兵們能幫百姓修路,日後我們賺的錢都相當於是您給的,現在這錢我們不能要……」
同樣都是一村的首領,這差距怎麼這麼大呢?司徒琛見這族長這麼識時務,對他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因為銀器可以驗毒,所以司徒琛帶來的銀器並不少,不過銀梳司徒琛確實是沒有。再想到賈赦之前說他頭髮油,司徒琛立馬拿出一百兩銀票給族長。
就算是為他的女兒添嫁妝了。
一百兩銀子對於百姓可是個巨大無比的數字,族長半推半就也就收下了司徒琛的銀票。在離開銀匠鋪子的時候,賈赦也將之前村長拒絕的銀錠留到花青那裡。
大老爺生財有道,從不占不該占的小便宜。
在銀匠那裡停留了許久,到了族長家中便準備用餐了。司徒琛在落座以後見族長的女兒沒來就過問了一句,族長絲毫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好似唯一的女兒能準時回來吃飯才是奇怪的事兒。
「她啊,準是去山裡採藥了,肚子不餓不會回來的。」
當爹的都不著急,他們這些外人瞎操什麼心。在開宴以後吃了一會兒,賈赦和族長說起了讓寨民同官兵一同修路的事情。
寨民參與修路,日後也能對修起來十分不易的道路更加愛惜,同時也能讓修路的速度加快,早日完工。
如今正是不忙的時候,族長立馬同意賈赦的提議,先商量出來一個行得通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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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還是先吃飯重要。
苗人有熏制臘肉的習慣。除了豬肉以外,不管是豬頭還是豬腳都可以抹上食鹽與香料後放入大缸中醃製幾天,然後高高地懸掛到灶頭上,用煙火慢慢熏干。在年關殺的一頭豬可以細水長流吃上一年。
臘肉在一年半載的熏制下來,成了黑糊糊的一塊。吃的時候將外面一層刮掉,留下半精半肥的臘肉。切薄薄一片,看起來晶瑩透光。
「等路修好以後,除了銀器可以售賣,我看這臘肉也別具特色,應該很受各大酒樓歡迎。」
以後會如何,幻想得再美都不如著眼於當下,趕緊把路修好是正事。正當要開始商量安排寨民輔助修路得時候,一個小伙子進來對族長嘀咕了幾句。隨後族長說剛才小伙子和他說的是寨子東邊的花朗打算在晚上宴請總督大人與巡撫大人。
苗族的熱情好客不是口說無憑的事情。不管寨子裡誰家來了客人,也不管來的客人數量有多少,寨子裡各家各戶都要輪流請到家中熱情地招待。而被請的客人,不能藉故推辭,不然就會被人認為是瞧不起人。
花朗是寨子裡最富有的人,他打算晚上宴請司徒琛和賈赦的同時,也讓寨子裡其他人家拿出自家的好東西,招待一下在寨子門口駐紮的官兵們。
熱情不好推辭,司徒琛同意後便讓劉裕和幾個將士到寨子外先和將士們說一聲,也做些準備。
出了個小插曲,很快話題又扯回了修路上面。族長的意思是將寨子裡的青壯勞動力分成三組,一組做一天這樣配合著官兵。
畢竟不像官兵那樣訓練有素,若是連著做下去的話身子怕是吃不消,而且家裡的活兒就得荒廢了。
「族長說得甚是有理,就按照族長說得來做吧……」
敲定後族長便讓家中的夥計去告知大家,一會兒在寨子空地那裡集合開會。
族長的提議挺合理,所以在全票通過以後族長就去花朗家裡向司徒琛與賈赦匯報他們這裡的情況了。
和之前商討的結果沒什麼變化,族長囑咐花朗一句招待好兩位大人便回了家。
花朗家確實要富裕一些,從他十五歲的女兒一身銀飾就能看得出來。花朗身子不好,和族長一樣,也是只有一個女兒。不過花朗的女兒花秀還沒有定親,花朗的意思是想招個入贅的上門女婿。
一說到定親,花朗的女兒臉色一紅迅速地跑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賈赦總覺得花朗的女兒並非因羞澀而離開,反倒像是對她父親提出的人選很不滿意才離開的。
小姑娘嬌生慣養嘛,賈赦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炸山採石當作最底下的路基,上面鋪上一層用火炒過一遍的熟土,再用夯石把熟土砸實砸平,這樣就會大大減少蟲子或是雜草對道路的破壞延長了道路的壽命。地基打好後,上面鋪的一層用紅土燒制的堅硬地磚。
就算拉著滿滿一車金銀珠寶,這條路也完全夠用。道路兩旁還有為排水修建的溝渠,哪怕下的是瓢潑大雨也不必太過擔心道路會被泡壞。
修好的路面既平整又乾淨,村民看過後紛紛表示將他們負責的路全部修好後,他們也要按照官兵修路的方法把村子裡的道路修好。
因為有寨子裡青壯勞動力幫忙,修路的速度大大提高。原本計劃二十天能修好的路,僅僅用了十二天就修好了。
族長站在修好的路面上欲言又止,想了半天還是將心裡話說了出來。他女兒三日後就要成親了,希望兩位大人能再留三天吃個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