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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賈赦脖子上的那塊紅記是怎樣造成的麼?」
說辭都是現成的,司徒琛在肚子裡已經排練了好幾回,再到他父皇面前的時候就自然的多,起碼不會讓他父皇一眼就看出來在瞎扯淡。
「恩侯近日有些上火,昨個陪兒臣商討摺子到很晚,他說嗓子有些干疼,就用力揪了幾下。」司徒琛說完還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去火的土方子,就算他父皇讓馮開順去問太醫,太醫也會是這樣的說辭。
至於為什麼要把自己揪的說成是被蚊子咬了,皇帝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賈赦是在逗孫子玩,倒是讓司徒琛省了不少口舌,過關也容易了不少。
皇帝盯著看了司徒琛一會兒,見司徒琛神情不似作偽,於是「嗯」了一聲表示相信了司徒琛的這一番說辭,捻動了兩下手中的佛珠,皇帝又搗鼓起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司徒琛也該多培養幾個心腹大臣,別光禍嚯賈赦一個人。
「戶部能有什麼事兒,還能上火到要揪揪脖頸的皮?老四你啊……賈赦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怎麼朕看著你像是要把賈赦活活累死呢?你寫了什麼新摺子,寫好了送過來讓朕瞧瞧。」
司徒琛繼續乖乖認錯,皇帝也不是叫司徒琛過來一個勁兒地認錯的,更何況曾孫兒還在自己的懷中抱著,就算司徒琛真的有錯,這時候也該給司徒琛留點面子。
皇帝上了年紀,精神有些不濟,和司徒琛說完話了解完情況以後就讓司徒琛把司徒策領回去了。
成功渡過一劫,司徒琛抱著孫子長長地鬆了口氣。
「祖父,您剛才怎麼呼出那麼長的氣,好厲害……」司徒策在司徒琛的懷中又泛起了十萬個為什麼的毛病。
這回司徒琛可沒再忽悠自己的孫子,而是握著司徒策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感受著呼吸的起伏,隨後一本正經地解釋著:「因為祖父是成人啊,回去摸摸你爹爹的胸膛,比祖父吸氣時挺起來得更高。」
司徒策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自己祖父的指令,回去摸摸自己的爹爹。
隨著年底的到來,司徒琛終於換上了龍袍,準備主持新年的家宴。賈赦作為司徒琛的親家,自然也有資格來參加,而且位置還不錯,可以說是除了司徒琛的兄弟,他坐得最靠前。
殿內在司徒琛走到上首後就安靜了下來。司徒琛向下掃視了一圈,隨後清了一下嗓子。
作者有話要說:司徒琛:都準備好了麼?
賈赦赦:請開始你的表演~
第177章
怎麼說這也是司徒琛「即位」的頭一次講話,即使在座之人的墊子下有釘子, 也得挺著等司徒琛把話講完。
在瞄到向他做鬼臉的賈赦以後, 司徒琛只能極力板著臉, 不讓他冷酷嚴肅的形象垮台。
「今年諸位都辛苦了, 為大齊做出的貢獻父皇都看在眼裡, 希望諸位明年繼續努力。西北的安定還要仰仗二哥……」
司徒琛說完就立馬宣布家宴開始,絲毫不拖泥帶水。
從小到大參加了多少年的家宴, 在座的眾人從未遇到過如此簡捷的開端。看著眼前還冒著騰騰熱氣的菜餚,眾人開始在心中算起了小九九。
八皇子距離賈赦最近, 又和賈赦一同在戶部當差, 主動端起桌上的酒杯,衝著賈赦比劃了一下。賈赦向來是人敬我一尺, 我還他一丈的性格, 也舉起酒杯向八皇子示意。
一杯酒水下肚,話匣子就好打開了。
「這還是我從小到大頭一次能在家宴上吃到一口熱乎的, 可真是罕見。」八皇子話裡有話,變相在向賈赦詢問今日的「奇觀」是怎麼回事兒。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賈赦心中再清楚不過。然而這事兒的實情肯定是不能讓八皇子知道,於是賈赦就打起了馬虎眼, 隨便來了一句:「說不準殿下是遇到了三急呢?」
太子殿下有三急,就算皇帝陛下在這兒也不能讓太子殿下憋著吧。
「咳……咳咳……」
八皇子聽到賈赦這麼說,一口剛咽下一半的酒水立馬咳了出來。
不和他四哥關係好到一定程度,誰敢拿他四哥這麼開玩笑?這話也就賈赦敢說,要不然就等著穿小鞋吧。
司徒琛聽到他八弟似乎是嗆到了, 又看到賈赦毫不遮掩的笑意,心中就猜測到賈赦十有**是在拿他做文章了,而且還不是什麼好事兒。
剛想過去「教訓」一下賈赦,被司徒琛的那句「西北的安定還要仰仗二哥」感動得快要痛哭流涕的二皇子就將司徒琛叫住,大有馬革裹屍的意思。
在安撫二哥和教訓賈赦之間,最終司徒琛選擇了前者。
賈赦嘛……回頭再狠狠地教訓!
司徒琛就司徒徹那一個兒子,一眾兄弟里也就他二哥一個從武的,不信任他二哥還能去信任誰?賈璉雖然還不錯,但終究缺少鍛鍊,好在賈璉還年輕,還有大把的鍛鍊機會。
即使只起到一個過度作用,二皇子也心滿意足了。他眼瞅著就到了知天命的歲數了,等把賈璉培養起來,他就回京城含飴弄孫了。
「殿下打算明年開武舉?」
二皇子還不知道賈璉要監工雲南行宮的事兒,覺得過完年司徒琛就登基了,科舉武舉同時來也是合理的事情。以賈璉的身手,奪得勤和一朝的首個武狀元不成問題。
司徒琛搖了搖頭,但也沒說賈璉沒空,只是說同時舉辦可能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