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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瞄了眼美滋滋得司徒琛,說了一句:「我還得夸王爺一句真厲害唄。」
知道賈赦這不是真心要誇他,司徒琛得了便宜就不賣乖了,帶著賈赦繼續逛起了東宮。雖然「前太子殿下」離開的時候已經將東宮裡能搬走的東西都拿走了,不過庫房裡還擺著不少東西。
略微尋思了一下,賈赦就明白了那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了。
這些東西都是司徒琛得封太子,皇帝陛下所賞賜的。想著司徒琛早晚都要搬進東宮,所以皇帝陛下就讓人把東西直接送到東宮的庫房裡,省得到時候還得重新把東西從勤王府搬回宮裡。
賈赦是勛貴出身,從小到大也見過不少好東西,所以庫房裡的那些東西再精美華貴,在賈赦的眼裡也只是高瓶子和矮罐子的區別。
大概司徒琛的審美風格是隨了順妃娘娘,和喜歡什麼東西不鑲金邊不嵌寶石就難受的皇帝陛下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司徒琛也覺得他父皇給他的賞賜實在是不想擺出來「禍害」眼睛,乾脆直接繼續在庫房裡堆著吧……
「照著王府的擺設來做就行了,也不用多添什麼。」
只是這一切照舊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計。
雖然是那個意思,但又不能把勤王府里的東西原封不動地搬進東宮,太子殿下擺明了還要時不時回王府里「懷舊」一下呢。
都搬空了,到時候讓太子殿下回王府裡面壁思過麼?
司徒琛對著賈赦的時候是絕對的好脾氣,就算賈赦把庫房裡那對兒鑲著金邊兒的大瓷花瓶擺進了屋子裡,司徒琛也只會說一句蠻別致的。
等到了內務府這邊可就沒這樣的特殊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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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尚書,能者多勞……您看這事兒……能不能指點一番?」
內務府的官員因為總是不能讓司徒琛滿意,急得直上火,嘴角都起了一串細小的燎泡,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牽動著嘴角,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顯得更加可憐,讓人不忍拒絕。
能者多勞若是不多得,傻子才幹。但事關司徒琛的事兒,就算沒有那三千兩銀子,賈赦也不會說你從哪兒來的麻溜回哪兒去。
司徒琛當了太子住進了東宮,賈赦也不方便每天都去宮裡看裝飾得如何了,先問了一遍內務府都是怎麼給司徒琛準備的。
要知道司徒琛可是沒有矯情病的,肯定是內務府準備的不充分。
「哎呀,你們就是太死板了。太子殿下說一切照舊,你們還真是貼心啊。」這個貼心是賈赦說的反話,他都要被內務府死腦瓜骨的人氣笑了。
司徒琛王府的書房裡掛著一幅八駿圖,內務府就給司徒琛東宮的書房裡也尋摸一幅差不多的八駿圖。
這樣的原封不動有意義麼?
「還請賈尚書明示……」
過來的人只是一個負責跑腿的,感覺到賈赦要幫著提出修改意見以後立馬說道。
「你們啊,是鑽牛角尖了……王爺喜歡的並非是八駿圖,而是作那幅八駿圖的畫家,你們去王爺的庫房中挑一幅同時期的畫作掛上去就行了。還有那菊花,你們擺的也太花里胡哨了……」
賈赦每說一條,內務府的官員便會詳細地記錄在帶過來的本子上。
這些可都是榮國侯爺說的,他老人家很有可能是比太子殿下的獨子還要了解太子殿下的心思。
這下太子殿下應該不會再對他們橫眉冷對了吧……
在打發走內務府的官員以後,賈赦這可本摺子說了一下這件事情,告訴司徒琛別因為這點小事難為內務府的人。
畢竟在東宮又住不了幾個月,沒必要搞那麼完美。
司徒琛收到摺子以後磨了磨後槽牙,在批閱完奏摺以後先讓劉裕告知東宮的人他今晚不回東宮了,隨後又拿著另外一本摺子出了宮去找賈赦「算帳」。
看著司徒琛面無表情地進來,賈赦也突然變得有點慫,不敢主動去問司徒琛是怎麼了……
「恩侯怎麼不說話?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咱們之間沒什麼忌諱的事情。」司徒琛也不繼續嚇唬賈赦了,將身上的氣勢收起來以後說道:「我這樣就很嚇人麼?」
幽怨地瞧了一眼司徒琛,直接讓司徒琛自己去體會。
司徒琛抿了抿嘴唇,覺得自己冤枉得很。這就是他的威嚴,若是整日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那不得被朝臣欺負得騎到了頭頂上?
他這輩子只允許賈赦騎到他的頭頂上,其他人想都別想!
「這樣其實也行,畢竟名義已定,也不用像三皇子和六皇子那樣為了爭奪大位,忍著噁心故意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
司徒琛點了點頭,表示他其實就是這麼想的。
他現在的地位已經是一人一下萬人之上了,用不著再去算計著還去使勁兒討好誰。
唯一還需要忍的就是他和賈赦的關係還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說。
不過這並不是遙遙無期的事兒,等他父皇退位管他登基坐擁大齊兩千的時候,他就有底氣將賈赦的身份公之於眾了。
不過是在賈赦願意公布的前提下。
「對了,我今天過來找恩侯是有事情要和恩侯說的。」
有些扯遠了,司徒琛趕忙把話題拉回來,讓劉裕把摺子拿給賈赦看。
賈赦一瞧那摺子上並沒有糊名,心中就猜到了這是皇帝專門給他的密折。想著皇帝陛下快退位了,賈赦惡趣味地琢磨著該不會是皇帝陛下想趁著這個時候轉移財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