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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可是皇帝陛下同款汽鍋,賣十兩銀子怎麼能算多?
在大年初三的時候,薛謙終於到了昆明。來到昆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躺在床榻上睡了個覺,醒來以後才參加賈赦擺出的接風洗塵宴。
「這山路著實難走,難怪巡撫大人要炸山修路。」薛謙說罷夾起一片火腿先觀察了一番,隨後開始細細品嘗。「這火腿味兒確實更香一些,等路修通了拿出去絕對好賣。」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江南富庶人家眾多,的確不用怎麼為銷路發愁。
用完飯後,賈赦帶著薛謙去擺放各地特產的庫房轉了轉。這些都是賈赦覺得可以作為商品出售的東西,薛謙一瞧貨架上這麼多的東西便睜大了雙眼,不想錯過任何一樣東西。
「哎,山路不好走啊,要不然真想一樣帶回去一些試一試。」薛謙雖然覺得有些惋惜,但也無奈地說道。
山路危險,有些地方僅能容一輛馬車緩緩經過,若是貨物裝得極滿,很有可能在轉彎的時候發生翻車的意外。與其車毀人亡,還是保命要緊。
若是命都沒了,賺多少錢都是給別人花的。
賈赦拍了拍薛謙的肩膀,告訴他回去完全可以不走山路的。如今已經修好了一條從昆明到邊疆的路,可以從邊疆走水路回金陵。
雖然雲南當地不靠海,但有南安郡王的將士護送,可以安全抵達海邊,乘船走水路可比在大山里兜圈子要快多了。
而且帶的東西又不是機關緊要的文件,也不會被扣上一頂賣國通敵的帽子。
薛謙有些不相信竟然有了這麼方便的道路,而且還有朝廷的軍隊護送。略微想了一下,薛謙問了賈赦一句費用不便宜吧。
「走新修的馬路是不收費的,等到了安南國的那段需要南安郡王手下將士保護的時候會收取一點點辛苦錢。也不多,一兩馬車十兩銀子。租用船隻的錢就便宜了,一輛大船才十五兩。能裝三輛馬車呢。」
那點保護費銀子和賺到的錢相比簡直九牛一毛,這下薛謙又開始有些後悔帶來的馬車有些少了。
「若是早知有此捷徑,我再帶來七八輛馬車好了。」
「現如今敢來雲南的商隊就薛大哥一家,這才是頭一趟,往後的路還長著呢。」
賈赦正開導著薛謙,就看到一個小吏拿著一本摺子匆忙跑了進來。賈赦正要起身去接,沒想到小吏直接交給了薛謙。
「咳,原來是給薛大哥的摺子……」
薛謙也沒想到他在這兒還能收到摺子,趕忙打開去瞧。見是皇帝陛下又派出兩名太醫幫助自己夫人安胎,薛謙心中覺得又踏實不少。
「我準備動身的時候內人正害喜得厲害,以前最愛吃得黃桃罐頭都吃不下去,我在這事兒上也是耽誤了幾天。陛下仁厚,在我動身後又派了兩名太醫到金陵。」
一聽到薛謙的夫人又有了身孕,賈赦愣神了一下子。
算了算時間,這胎十有八.九就是薛寶釵了。要是薛寶釵在今年出生,那豈不是意味著明年賈家二房那個鳳凰蛋賈寶玉就要來了?只是賈政和王夫人現在鬧得這麼僵,賈寶玉還能由王夫人生出來了麼?
若是由別的女子把賈寶玉生出來,那他還能再銜玉而生了麼?
「那賈王氏沒再管薛家借錢吧……」賈赦突然問了一個差不多八桿子打不著的問題,讓薛謙也是愣了一下:「這倒是沒有,她現如今身處瓊州那樣的地方,也沒什麼需要銀錢的地方吧。」
賈赦點了點頭,又重新把話題帶回到薛王氏這一胎上。儘管賈赦肯定這一胎就是個女兒,但嘴上還是說著祝願薛謙再抱麟兒。
薛謙搖搖頭,他有一個薛蟠那樣的兒子就夠了。他夫人這胎最好是個女兒,這樣他就算是兒女雙全了。如果真是個兒子的話,最好能像賈瑚那樣穩重。
聽出了薛謙的畫外之音,賈赦趕忙問起了在江南的賈璉是不是又作什麼么蛾子了?
「哎,得怎麼說呢?也不算是么蛾子,就是幾個孩子湊在一起瞎胡鬧。前有江南四大才子,這幾個小的就組了個江南四小才子,讓林如海笑了好長一段時間。」
江南四小才子,確實夠胡鬧的。不過賈赦算了算這薛蟠、林子瑜和賈璉怎麼算都只有三個人,哪兒來的第四小才子呢?
薛謙無奈地笑了笑,告訴賈赦那第四位江南小才子是被拉進去湊數的賈瑚……
賈赦覺得這三個孩子就是沾了童言無忌的光。要不然江南的學子才不管你親爹是巡鹽御史,就算你爹是皇帝陛下,那也要先寫篇文章好好埋汰你不自量力,竟然敢給自己頭上安這種名號。
「孩子都還小,讓他們自己樂呵著吧。」
賈赦說完見薛謙有些疲乏,便道了句好好休息便去和司徒琛說一下這邊的情況。
司徒琛身為皇子兼雲貴總督,一來身份地位遠遠高出薛謙,二來經商一事幾乎都是賈赦在管理,他就算去了也搭不上話。
於是司徒琛就玩起了泥巴,親自做一隻汽鍋打發時間。
只是司徒琛並不是成手,接連兩塊泥胚都做壞了。見賈赦進來便不玩了,洗乾淨手帶賈赦去看工匠做好的兩隻汽鍋以及過些時日要當作壽禮送給他父皇的八仙過海雕件。
當賈赦看到司徒琛打算送給皇帝陛下那隻汽鍋的時候忍不住驚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