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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不好直接打聽京營裡面的事情,所以只能腦補賈政在京營里都如何吃苦受罪。但自己腦補哪有王爺講給他聽來的真實。
「當然是願意聽了,王爺您就說吧……」
賈政自從進了京營就沒有過一時半刻的舒心時候,在第一天下午就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生在福中不知福。
以往無論是在工部還是戶部,眾多同僚都是選擇性忽視賈政,賈政抱著也不理那些人就是了的心態一直混吃等死。
可如今賈政面對的是一群刺兒頭,突然覺得以前忽視他的同僚竟然是那麼的友善。
起碼不會故意找他的茬……
在帶隊訓練之前賈政還慶幸的他是個副手,只需要喊喊口令就行,然而等到了校場上他才意識到這些刺兒頭比他想像得還要「扎手」。
他用盡力氣大聲吼出來口號,半天也沒人動彈,仿佛他壓根沒喊過。
「你沒吃飽飯麼?喊出來的動靜跟蚊子叫似的。」隊長明知道賈政沒經過訓練,能喊出這麼大的動靜已經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了。只是這聲音就是聽不了,可不是他故意為難賈政。
隊長清了清嗓子,衝著下面招招手喊了一句兄弟們。
下面的士兵即可齊刷刷回了一句大哥好。
賈政臉色脹得通紅,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瞧了一圈也沒看到內兄的身影,賈政只好先忍下這口氣回頭再打小報告!
誰知王子騰一連幾天都沒出現在賈政身邊,直到賈政因消極怠慢挨了軍棍。
行刑的人將尺度拿捏得極好,打得賈政屁股一點都沒破皮,卻只能趴著不能躺著。
賈政一見到王子騰來了就訴起了苦。這幫人非但不敬著他,反而都欺負他,還敢打他軍棍。
王子騰雖然沒來賈政身邊,實際上可是一直密切關注著。
「你自己說,早上睡懶覺不跑早操是不是錯!中午訓練早退是不是錯!」
這兒的床硬得賈政翻來覆去睡不著,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不來。中午那會兒風太大,賈政覺得有點冷就先回去了……
「我、我想回家……」
賈政慫了,他內兄這是動真格的啊。
第40章
王子騰當然是動真格的, 要不然安排了一大堆就是為了逗賈政玩?
不指望把賈政改造成多高風亮節甚至能捨生取義的仁人志士,但起碼得把好吃懶做唯唯諾諾的臭毛病給改掉。
貓在媳婦後面等著蹭好東西,算什麼男人!
「回家是不可能讓你回的,私自離開京營按奸細處置, 這一點你應該了解一下。」
京營里若是出了奸細該怎麼處置王子騰就沒多說了, 直接用手比劃了一下切瓜的動作。
嚇得賈政縮著脖子哆嗦了一下。
偷偷回家還要被砍頭?這裡實在是太可怕了, 賈政哆哆嗦嗦趴在床板上更想回家了……
「那我、我什麼時候能有休沐日?」賈政想著京營總該有個休沐日吧, 他在休沐日的時候正大光明地回家總沒毛病,不會被抓回來砍頭吧。
等回了家他再也不想來這京營了。
王子騰怎麼會猜不透賈政的小心思,想回去接著混吃等死?
做夢!
「輪番休息的假期已經排到了十月, 你就不要想了,等到年底過年的時候吧。」王子騰毫不客氣地戳碎了賈政的幻想。
京營不同於官衙,可以幾日休沐一回,在京營想要回家可是需要得到批准的,而有資格批准假期的人正是王子騰。不過王子騰並不打算給賈政輪番休息的那個假期,甚至平日裡小來小去的假期都不給。
若是賈府真的出事兒了,不管是自己妹妹那邊還是賈赦那邊都會告訴自己的。
所以王子騰只打算給賈政放年底朝廷規定的假期,平日裡還是乖乖待在京營里吧。時間緊任務重, 經過將近一年的時間改造,總能改造回來一些。
既然離不開京營回不了家, 賈政又暗搓搓地想提高一下自己在京營里的生活水平。
他實在是無法忍受和那些副官繼續同住在一起了。那些武夫從校場上回來經常不洗腳,屋子裡那味道熏得他直反胃。還有那幫人睡覺呼嚕打得震天響, 吵得他根本無法安睡。若不是因為入睡太晚他怎會起得遲了?若不是實在太累了他怎麼會提前回去休息?
反正都不是他的錯, 他沒錯。
王子騰心中冷笑, 賈政這臉皮厚得可以削下來做幾副盔甲了。話里話外想單獨住一間,怎麼不再讓他幫著找兩個小妾伺候他呢?
掂量一番,王子騰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妥當的主意。
「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我讓人給你安排一下,把你調離這裡,找個人少的差事給你做。」
賈政還以為王子騰終於想起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幻想著以後可以在京營里悠哉游哉,也不覺得挨了軍棍的屁股有多疼了。
王子騰說到做到,不但給賈政安排了一個負責掌管戰馬草料的差事,而且真給賈政一個單獨休息的房間。同時還給了賈政幾日修養的時間,等賈政的屁股恢復好了就搬過去。
他能讓賈政在京營里過上好日子就怪了。
司徒琛告訴賈赦別看王子騰和賈政說得好聽,實際上賈政的新差事還不如現在的呢。
士兵只是不肯配合賈政,並不是聽不懂賈政說的話。作為牲畜的馬可就是真聽不懂賈政說的人話,能不能順從照賈政的安排就要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