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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度使大人接到聖旨,要和太僕寺卿大人一同辦差, 估計沒有四五個月是不會回到京營的。」小吏按照王子騰事先告訴他的說法和賈政說道。
王子騰接到聖旨是真, 要和賈赦一起辦差也是真,要在一起共事四五個月也是真。
只是一同辦差的時間至少要一個多月以後, 京城天氣開始變熱的時候。
至於賈政誤以為王子騰和賈赦是現在就去辦差了,王子騰只能說賈政想偏了。
他可沒騙人。
聽到這個「噩耗」,賈政都要昏過去了。趕忙寫了一封信, 又給小吏一錠銀子讓他務必將信送到賈府。
王子騰曾經跟手底下的人說過, 凡是賈政給的銀子, 收著便是。但委託的事情務必向他匯報, 若是想要傳遞信件,更得信件先送到他這兒來!
小吏按照吩咐,拿著賈政的銀子和信直接去了王子騰府里。王子騰沒拆開信的時候就猜到了賈政信中的內容,拆開後一瞧果不其然,賈政在信里一頓訴苦,然後希望賈母讓他回家……
朽木就是朽木,刷層金漆也沒用!
王子騰看後直接將信放在燭火上點燃後扔到了火盆里。
賈政想回去?真是想得美!
王子騰也不怕他在京營里折騰賈政會引火燒身,因為如今朝臣的目光都集中在甄家的身上。
甄家拼著老命抓緊時間修建的避暑山莊終於趕在夏天來之前臨竣工,三皇子和六皇子還特意在大朝會上將那座避暑山莊獻給皇帝。
除了少數幾個知道的人以外,朝臣無不震驚甄家竟然有這麼大的手筆在私下裡偷偷摸摸蓋了一座皇家規模的避暑山莊!
除了震驚甄家有那麼多銀錢,那些銀錢會不會來路不正以外,也開始懷疑甄家是不是與東北那邊的官員沆瀣一氣。要知道避暑山莊既然能稱得上是山莊,可不是一個月兩個月就能蓋好的。
這麼長時間裡竟然沒有人將這件事情匯報上來……
這裡面顯然是有大問題的。
甄家原本是想拿那座避暑山莊來換皇上的恩寵的,沒成想恩寵是「回來」了,同時也惹了一身的騷。
竟然連前兩年司徒琛在江南被刺殺的事情又被扯出來議論了一番。
「這個老四,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六皇子一想到屬下收集來的傳言就氣不打一出來,想到司徒琛十有八.九是在裝病更是惡狠狠地繼續說道:「乾脆病死得了,少個禍害!」
司徒琛躲在府里稱病不出,讓四皇子是避嫌免得再被刺殺的謠言披上了一層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神秘色彩。
三皇子作為哥哥,著急上火只能憋在心裡,嘴裡起了好幾個燎泡,都不想開口說話。
避暑山莊又沒修在鬧市,當然沒人知道了。而且他們又沒和東北那邊的官員勾結,不怕被查。至於甄家銀子的來源那更可以放一百個心,一直都沒被查出來什麼,現在再查也不會查出來什麼。
「慌什麼,我們要穩坐釣魚台才行!」
甄家越慌越讓人覺得甄家有問題,沒問題都能被人潑髒水搞出來點問題。所以他們必須淡定,越淡定越好!
然而六皇子就是咽不下那口氣,老四動不得,還不能動老四身邊的人?
老四能蹦躂得這麼歡,和賈家得那個老大絕對脫不開關係。
三皇子看出來自己弟弟又在想餿主意,忍著嘴裡潰瘍的疼痛分析了一大堆利弊,可算將六皇子想要禍害榮國府的念頭打消了。
低調低調,現在甄家都被人騎在頭頂上拉屎了,還想低調到什麼時候?六皇子雖然嘴上說著三哥說得對,但心中卻是依然不服氣。三皇子恨不得給自己冥頑不靈的弟弟兩巴掌,都是同一個爹娘生的怎麼看事兒就這麼不一樣呢?
auzw.com 如今的局勢在老四開始活躍起來以後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以往是他們和太子斗,他們斗贏了就能成為新的皇位繼承人。但如今老四明顯是在坐等漁翁之利,他們豈能讓老四撿這麼大的便宜?
應該他們退回到暗處,挑起老四和太子之間的爭鬥,然後他們坐收漁翁之利才對。
但現如今的局面對甄家實在是不利,三皇子直接將所有的事情都掰碎了講給自己「愚蠢」的弟弟聽。六皇子只是氣不過,並非真正的傻子,聽完所有的分析後也冷靜下來了。
司徒琛喜歡看戲,那他也窩在府里看戲好了。
三皇子在送走六皇子後長舒了一口氣,剛端起茶水想喝一口,一想到自己喝了幾天的茶水也沒讓嘴裡的潰瘍痊癒,還是找個太醫過來看看吧。
老四不是經常扮委屈賣可憐麼,這回他也來!
太醫聽在路上聽三皇子近身伺候的太監描述三皇子的病情,還以為三皇子得了絕症要死了呢。
結果只是嘴裡長了幾個潰瘍而已……
「這是新研製出來的潰瘍膏,效果很好,用起來也比潰瘍散好用。」
太醫說著給三皇子演示潰瘍膏的用法,然而三皇子聽到這東西是新研製的就有些牴觸。
這黏糊糊的東西真的有用?
當然是有用的,要不然榮國侯能將這個方子送給太醫院?太醫院會採用?
三皇子一聽這東西是賈赦鼓搗出來的,心中更加抵制了。老四一直和他暗中作對,該不會是派這個太醫給他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