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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琛作為皇子, 對於文武百官的構成相當了解。
太僕寺主管京師之外的皇家馬匹和牧地。至於京師以內的皇家馬匹和牧地, 則是由太僕寺與內務府的上駟院共同負責。
遇到皇帝到外地巡視的時候, 卿和少卿必須有一人隨行, 供應馬匹和駱駝載運之需。
能和皇帝一同巡視,這是多少皇子都求不來的殊榮!
賈赦聽了司徒琛的講解大致明白了,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他這是成了給皇上養馬的人了麼?
「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不過你作為從三品的太僕寺正卿, 養馬的活兒用不著你去做, 每年夏季到皇家牧場統計數量登記造冊的活兒都由你的手下, 正四品的太僕寺少卿來做。」
司徒琛還給賈赦稍稍提醒了一下, 賈政可是快要到京營去養馬了……
到時候利用職務之便時不時去「慰問」一下賈政也是可以的。
至於會不會被御史彈劾, 司徒琛拍拍胸口讓賈赦放一百個心。太僕寺可是僅次於光祿寺第二清閒的卿寺, 沒人會閒得發慌盯著太僕寺的。
賈赦沉默了一會兒, 突然問起了他是不是得上朝了……
司徒琛點了點頭, 順便告訴賈赦一個更刺激的消息。
大齊一品官員可以站在殿內朝見皇帝,二品官員站在殿門口外面, 三品官員就得在更外面。
賈赦這個從三品的太僕寺卿基本是就是在最末尾了。
這大冷天的就該在被窩裡一覺睡到大天亮, 天不亮就要去上朝就夠遭罪了,還要在殿外受著冷風吹……
由奢入儉難, 懶散慣了突然要起早上朝,也不怪賈赦不習慣。
不過也就賈赦這樣的人不習慣了,換做他人若是突然連升三級指不定就跑去祖墳燒高香了。
「不過恩侯也不用擔心, 別忘了你還是父皇親封的榮國侯。」司徒琛給賈赦出了一個餿主意, 讓賈赦穿著侯爵的朝服進大殿。
侯爺是超品爵位, 可以站在皇子國公之後, 一品官員之前。
如果賈赦有那個膽量的話。
賈赦雖然不太相信還能有這樣的騷操作,但覺得司徒琛一直是嚴謹認真的人,應該不能拿朝會這麼嚴謹的事情和他開玩笑。
那就先試試咯,不行再說。
司徒琛其實只是隨口一說,見賈赦當真了,在賈赦回榮國府以後趕忙寫了個請罪摺子給皇帝。
皇帝看了司徒琛的「請罪」摺子,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
老四的摺子通篇下來就一個意思,這個餿主意都是他出的,到時候賈赦要真這麼幹,罵他就行了,和賈赦沒半點關係……
「這個老四,真是越發能慣著賈赦了。」
想著賈赦幫司徒琛賺了那麼多銀子,司徒琛多寵著賈赦一些也是應該的。
今年去避暑的時候先鍛鍊鍛鍊賈赦,也好日後出京任職。
皇帝拿起硃筆寫下朕知道了四個字,隨後將摺子返回給了司徒琛。
司徒琛見他父皇默許了這件事鬆了口氣。隨後有些犯愁日後賈赦不在他這兒了,這衙門又得沒意思了……
要不和他父皇商量商量,讓賈赦接著在戶部待著?
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賈赦特意派人去京郊的莊子將他連升三級的消息告知了賈母。
正五品連升三級這可就是從三品了,賈母激動得手都有些哆嗦,立馬雙手合十念叨著祖宗保佑。
也不知道是誰還曾想過要把賈赦逐出賈家宗族。
好端端的不會平白無故升職,而且還是連升三級!聯想到前幾天賈赦為皇上試藥的事情,賈母便明白過來了。
「好,好!」賈母頭一次因為賈赦的事情而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吩咐鴛鴦去將她庫房裡的東西拿出來幾樣給賈赦送過去。
聽到賈赦的官位像坐了竄天猴似的竄到了從三品,抱著賈元春的王夫人心裡苦啊。
一聽到老太太竟然破天荒地要給賈赦送東西,王夫人突然意識到了危機。
老太太已經在賈政身上搭進去不少銀子了,若是覺得賈政是個無底洞,想放棄賈政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王夫人不知道太僕寺卿是做什麼的,但賈母可是有點印象。
反正不是大理寺卿那麼重要的衙門。
「老大現在起來了,也該幫扶一下老二了。四皇子那邊也不能一直靠銀子打點,先在老大那邊兒過個明路再調到京營。」
賈母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以往賈政在戶部的時候還得交著罰銀才能舒坦一些。現如今悄悄去京營也不是長久之計,再太僕寺緩一下更穩妥一些。
就算到了太僕寺一時半會兒調去不了京營也沒關係,如今賈赦作為太僕寺的長官,照顧一下弟弟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auzw.com 還能像四皇子那樣要罰銀?
王夫人聽賈母這麼說才稍稍放了些心,趕緊寫了封簡單直白的信給王子騰送過去,求助他哥哥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敬著人家了。
就照賈赦著這個升官的速度,超過他這個京營節度使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王子騰沒給自己愚蠢的妹妹回信,將信塞回信封里大咧咧地放在桌子上,隨後叫個人去把賈政叫過來,隨後又叫來一個人安排一下等會兒要演的戲。
直接告訴賈政「你哥連升三級,比你強多了」多沒意思,不如讓賈政偷偷看桌上擺著的信來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