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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啜了口茶笑了笑，他是那種會委屈了自己的人麼？
「不過老太太今天倒還真沒明著提什麼要求，不過這事兒也不難，就看賈老二自己爭不爭氣了。」
戶部可不是養老的地方，若是出了紕漏定是要問責的。問責的次數多了，年底考核的時候肯定是要被降職的。就賈老二那臨陣磨槍的水平，怕是不到半年就得被攆回去。
得知賈母想讓賈政去戶部，林如海覺得老太太很有可能會坑了兒子。賈政在工部好歹還能不公不過維持現狀，戶部可是憑本事說話的地方，若是連續兩年中下的評價就會被降職，連續三年中下那就得收拾東西回家了。
「無妨，無妨。算帳算不明白，抄帳總不至於抄錯罷。」
賈赦話里話外都在鄙視賈政半點本事沒有，林如海聽後嘴角抽動了一下。
抄帳本的小吏，那可真成九品芝麻官了。就二內兄那性子，估計都待不到第二日就要回家……
賈赦不想多說賈政的事兒，便提起了林如海什麼時候離京。賈母想得挺美，想讓女兒和女婿在京城過年，但她也不想想他女婿若是在京城過了年，過完年就不用再回去上任了。
當朝廷是她老太太開的麼？
林如海計劃三日後啟程回江南，賈赦點點頭起身回了張氏的屋子準備歇息，琢磨著到時候向四皇子再請一天的假。
反正戶部那些人快忙成陀螺了也不給他差事做，可不是他故意偷懶。
賈赦向司徒琛請假的時候，順便說了嘴賈母想讓賈政來戶部的事情，並暗示賈母可能會出不少銀子。若是去年這個時候，司徒琛定會脖子一梗立馬拒絕再狠狠地訓斥賈赦一通。
但今年司徒琛學會變通了不少，並沒有直接拒絕，反倒是打量起努力板著不露出壞笑模樣的賈赦。
「恩侯的肚子裡又打什麼鬼主意呢？嗯？」
若是尋常兄弟，長兄想讓嫡親的弟弟從養老衙門調到油水多的衙門完全可以理解。但賈赦可是巴不得看二房笑話的人，怎麼可能是為了賈政好。再說賈政會算帳麼，這傢伙絕對是又想看賈政的笑話了。
賈赦只是笑了下，小聲說起了賈母準備掏多少銀子來打點。
聽到一萬兩的數目，司徒琛挑了一下眉毛。他一年的俸祿才兩萬兩，老太太可真能下血本。琢磨著百官考核之後本就會進行人員調動，所以司徒琛「勉為其難」地同意了這件事情。
但司徒琛也是有原則的。讓賈政調進戶部倒是可以，但若是三個月以後還做不好帳目，那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罷。
「王爺您真是個好人……」
雖然很想唾棄自己，但司徒琛才不想說他是對那一萬兩銀子動心了呢。
賈母雖然對女兒不能留在身邊陪她過年有些傷心，但一聽四皇子同意小兒子去戶部了，立馬從寶貝箱子裡掏出兩張五千兩的銀票，全然不見之前的傷心。
還破天荒地多給了賈赦一百兩，算是他的「開口費」。
賈赦赦：呵呵……
老太太的銀子不要白不要，賈赦轉手就給了張氏，讓她再添一百兩給手底下的人分發下去。
快過年了，大家都樂呵樂呵。
第23章
賈赦和賈母說得很明確，四皇子雖然答應了讓賈政調去戶部，但還是要考察賈政算帳的能力的。最起碼要會看帳本以及打算盤，否則就只能去謄寫帳本了。
謄寫帳本是什麼人該做的，反正賈政是絕對不肯去做的……
銀子都花出去了，總不能打水漂了吧。賈母仗著自己管家多年經驗豐富，讓賴嬤嬤將帳冊拿過來一部分，打算親自教小兒子看帳本和算帳。
順便也查看一下如今榮國府得帳目上還有多少銀兩。
一萬兩銀子掏出去，賈母也肉疼得很。
賈政已經向上司告了長假，就算心中再怎麼不情願學這些個，也得坐在賈母身邊認認真真聽如何看帳本。王夫人借著伺候婆婆和丈夫的名頭，也在一邊兒悄悄地聽著。這可是事關她日後能往兜里撈多少銀子的事情，不能不認真。
這些帳本賈母曾經都看過，所以自認為那這些教小兒子簡直就是信手拈來。但隨著翻看三年的總帳冊後，賈母察覺到帳目似乎有些不對勁。
為了好好調查一番這裡面藏著的貓膩，賈母並沒有聲張帳本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而是以家中帳本和戶部帳本可能有所不同為由，暫停了由她教賈政看帳本一事。立即給賈赦寫了封信，信封里還夾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賈母時不時給賈赦送一封信，賈赦都有些習以為常了，甚至覺得和老太太這樣的相處方式還不錯，有事兒就直接說事兒，沒事兒就各忙各的。估計又是想讓他幫賈老二什麼忙，賈赦撇撇嘴拆開了信封。
最先掉出來的是那張五百兩銀票。司徒琛看到後朝著賈赦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劉裕立馬心領神會將那五百兩銀票拿了過來交給司徒琛。
「老太太又想什麼美事兒了，說來聽聽？」
賈母給他的信向來簡明扼要，就一句幫忙找個算帳好的小吏好好教一教賈政。錢就是那張五百兩銀票，已經落到了司徒琛的手裡。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老太太先前還覺得三皇子和六皇子獅子大開口，如今看來這四皇子也是一個德行的，連五百兩銀子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