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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秋獮進行之前,可算將皇帝的新馬車做好了。皇帝得知消息以後,立馬坐進去讓馮開順駕著車先繞皇宮跑一圈感受一下。
確實比以往穩了許多,腳下也不用再踩著厚厚的棉被了。對新馬車很滿意的皇帝立馬宣布三日後就西行開始秋獮。儘管三日聽起來很短,但朝臣們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一直就等著皇帝下旨,基本上拎包上車就能走。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從未面聖的賈璉得知他要伴駕一點都不緊張。倒是不遠處的賈赦緊張得不得了,一連在司徒琛得馬車裡喝了好幾碗茶水。
「少喝點水,不然等會兒可不方便。」司徒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按住賈赦拿起茶碗的手。「璉兒聰明著呢,沒事兒的。」
賈璉人雖不大,卻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遇到不知道該不該說的問題,一律當作沒聽懂。
皇帝也沒想從賈璉嘴裡套些什麼話,只是把賈璉當成孫子輩兒的帶在身邊解悶。看到馬車裡有什麼就指出來讓賈璉說名字,看看賈璉有沒有好好看他父親為他精心準備的《啟蒙圖冊》。
就算這馬車是皇帝的,裡面的東西也都是比較常見的。唯一賈璉沒見過的就是馬車裡擺著的西洋鍾,皇帝見賈璉對西洋鐘好奇的樣子十分可愛,一高興就賞給賈璉了。
晚上安營休息的時候賈璉拿回來給賈赦看。瞧兒子挺起小胸脯的樣子,賈赦笑著揉了揉賈璉的頭頂說道:「璉兒可真能耐。早些歇息吧,明個一早又得趕路呢。」
若是在皇帝身邊精神不佳,被扣上一個御前失儀的帽子就不好了。賈璉覺得陪在皇帝身邊比讀書還累,打了個哈氣乖乖去睡覺。
「爹爹也早些休息。」
自打出了京城第一晚就有人開始水土不服。等抵達鐵網山的時候,司徒琛也不幸中招了。
腹瀉得就像是吃了老款冷香丸似的。
「王爺得快些好起來啊,要不然六皇子那邊兒肯定得說您是怕比不過他們故意裝病呢……」賈赦瞧了眼抱著被子一言不發的司徒琛說道。
第60章
驟然來到一個新的地方, 水土不服導致生病都是在所難免的事兒。皇子中生病的不光司徒琛一個,就連心中想把司徒琛踩進泥里的六皇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打獵行樂只是一個方面,秋獮更重要的意義在於展示大齊兒郎們的實力, 以此震懾周邊小國,吃飽了以後多掂量自己的本事, 乖乖聽大齊的話才能接著有飯吃。敢瞎折騰的話, 到時候被大齊的鐵蹄踩成肉泥可都是自己作的。
但如今大齊這邊有不少人病得能正常走路就不錯了, 別說騎馬射箭,能不能上得去馬都是一個問題。
這時候就別硬來了, 趕緊修養好再開始秋獮吧……
皇帝命太醫為患病的皇子以及朝臣診治,儘快讓他們恢復正常。其餘還健康的人想先活動一下筋骨就自便, 但要把握好尺度。
把獵物提前打得差不多了, 到時候其他人還玩什麼了?
司徒琛喝了兩副藥, 休息了一晚已經好多了。雖然太醫囑咐司徒琛再休養一天,但司徒琛覺得還是得儘快適應這裡才能好得更快。保留力氣不打獵,先騎馬在圍場裡轉轉就是了。
賈赦也是這麼想的, 讓隨行的人把馬牽過來陪司徒琛在圍場裡轉了兩圈。
六皇子聽說司徒琛去了圍場, 立馬將蓋在身上的被子蹬掉,讓下人伺候著穿戴整齊也去了圍場。因皇帝的命令,圍場裡現如今的獵物並不多,但六皇子為了將司徒琛比下去,忍著身子的不適獵了三隻野雞一隻野兔。
「喲, 這不四哥麼?我看四哥在圍場裡跑了能有兩圈吧, 都獵到什麼東西了?」
冤家路窄, 準確說六皇子是故意等著司徒琛,想要羞辱司徒琛的。看到司徒琛和賈赦兩手空空,六皇子更加得意地展示他這一趟下來的獵物。
司徒琛一向覺得若是沒有成天到晚瞎折騰的老六在拖老三的後腿,說不定老三現在都已經當上太子了。這個弟弟腦子裡可能缺不少東西,為了得瑟連身子都不顧了。
「恩侯,給他看看咱們都獵到了什麼。」
賈赦聽司徒琛這麼說都想撬開司徒琛的腦殼,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餿了的豆腐腦。他們連弓箭都沒拿,能獵到什麼?
空氣麼?
六皇子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賈赦看了六皇子那張狂的樣子都想朝他臉上吐口唾沫。就憑三隻雞和一隻兔子也想羞辱人?這傢伙腦子壞得更嚴重。
打金大腿的臉就是打他的臉,賈赦很快就有了一個主意。
「六皇子請看,勤王殿下這兩圈收穫頗豐呢。」賈赦說著雙手從身後假裝提了兩個大口袋,不等六皇子笑出來就接著說道:「這歐氣可是十分難得呢,王爺想儘快處理好獻給陛下。」
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六皇子也沒看到賈赦說的歐氣在哪裡。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賈赦明顯是睜眼說瞎話。但賈赦既然敢說要將那東西獻給父皇,六皇子突然沒了一口咬定賈赦是在誆人的底氣。
得趕緊回去問問三哥,那歐氣是個什麼東西……
司徒琛今個算是見識到賈赦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有多強了,這應變能力也太快了。雖然有些漏洞,但老六頭腦簡單一時也沒察覺出來。
「那個……恩侯所說的歐氣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