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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們兩個關係放到明面上,就算朝臣都當他是在自污,可掌權者還能接受一個喜好南風的輔政親王麼?
「恩侯……如果以後我若是被父皇處置,不要為我求情,趕緊帶上幾個孩子逃跑。我在雲南的……藏了二十萬兩銀子,以恩侯的本事,東山再起不成問題……」
司徒琛和太子接觸的時間並不少,就算太醫一直報平安脈,司徒琛也能從太子的面色上看出來太子的身子並非像太醫說得那樣平安。
原本太子身子就不好,一直都是用補藥溫養著。前幾年他們父皇的的那場萬壽上的刺激就是點燃引線的火苗。補藥對於太子來說已經不再那麼管用,靜養還能讓太子的身子破敗的速度慢一些……
但一國太子身子不好的消息要是傳出去,這可是容易引起動盪的事情。不怪他們父皇會隱瞞,太子也一直堅持每天到吏部坐一會兒。
雖然司徒琛在名義上是輔佐太子處理事務,但實際上和司徒琛代為吏部的作鎮皇子時並沒有什麼差別。
太子殿下就算日後登基也不能像他們父皇那樣牢牢將權力攥在手裡,而皇長孫的本事也不出類拔萃。司徒琛再一次思考起為何不讓他父皇立自己為太子,讓他大哥好好休息爭取多活兩年……
賈赦被司徒琛摟得有些發悶,稍稍掙脫了一些說道:「好啊,竟然敢背著我藏私房錢了!老實交代,還在哪兒藏了,藏了多少?」
司徒琛以為賈赦喝醉了沒聽明白他的意思,鬆開賈赦以後摸了摸賈赦的臉頰說道:「我哪敢藏什麼私房錢,這是給咱們日後兒孫的救命錢。」
自古奪嫡都是沒有回頭路的事情,一招不慎便會跌入深淵摔得粉身碎骨,而且還會牽連九族。
其實當初在藏那筆銀子的時候,司徒琛還沒生出來要爭皇位的心思,只是單純考慮日後掌權的人看他們後人不順眼時,後輩們可以毫不猶豫地溜走。
賈赦並非醉酒,只是一時間沒琢磨過來罷了。
「王爺若是落了難,讓孩子們走就是了。我不光不走,我還要劫法場!」
「看來恩侯是真是醉了。」
第149章
醉與沒醉, 賈赦心中有數。但既然司徒琛覺得他醉了,賈赦就當他是醉了。
對於司徒琛說的那筆銀子, 賈赦尋思過味兒以後真的有種被感動得想要流淚的想法。司徒琛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他在司徒琛落難的時候劫個法場又能怎樣?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 那就同年同月同日死。頭掉了碗大個疤, 下輩子重新投胎還要在一起。
只是賈赦知道上輩子最終問鼎皇位的人就是司徒琛, 但他還不能直接就這麼說出來。而且這輩子太子身子更加不好, 怕是皇帝退位做太上皇的時間也會往前提不少。
再有幾年的時候也就熬到頭兒了。
明媒正娶的事兒賈赦不敢想, 但起碼搞個洞房過過癮也好啊……
賈赦稀里糊塗地想著,沒過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司徒琛雖然一直閉著眼睛思索日後爭奪太子之位的事情, 但架不住喝的醒酒湯里有安神助眠的成分, 在賈赦睡著後不久也打起了呼嚕。
賈璉和王熙鳳奮戰了一晚上,第二天自然起得有些遲了。只是今日需要過來敬茶, 王熙鳳在賈璉的懷中清醒片刻便被賈璉抱起來坐在他的身上梳妝打扮。
「璉二, 我、我想和你一起去回疆……」王熙鳳在梳妝打扮妥當以後, 將腦袋輕輕靠在賈璉的肩膀上說道。
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 那她就妻隨夫進營。
這事兒賈璉可不敢作主。畢竟他去回疆是去接受磨練的, 若是帶媳婦過去, 實在是不妥。
「別鬧,回疆不是雲南, 可不是讓咱過家家去了。而且你這身段若想女扮男裝,實在是困難了些……」
若是用布條將胸裹起來, 怕是王熙鳳得被勒斷氣兒!
王熙鳳將頭抬起, 紅著臉捶了賈璉肩頭一下說道:「去你的, 趕緊去給爹爹敬茶吧。」
賈璉在王熙鳳起身後揉了揉腿,穿戴整齊後帶著媳婦兒慢悠悠地朝著賈赦的院子走去。王熙鳳走了兩步就不像在屋裡的時候那樣堅持快點去了,賈璉察覺到媳婦身子的不適,立馬再次縮小步伐。
在座的賈赦也是從剛成婚的小伙子那時候過來的,在賈璉帶著王熙鳳進來膝蓋剛打個彎兒就叫兩個孩子起來了。
新婚夫婦在第二天要向父母敬茶,司徒琛又坐在上面,喝了賈璉遞過來的茶。而賈赦結果王熙鳳遞來的茶啜了一口,隨後將張氏生前帶過的一副耳環與賈璉私庫的鑰匙交到了王熙鳳的手裡。
「璉兒明年就要去回疆了,少說也得兩年才能回來……多了的話爹也不墨跡,你是璉兒的妻子,你看著來就是了。」
雖然賈赦把賈璉私庫的鑰匙直接給了王熙鳳,但賈赦也沒徹底做甩手掌柜,而是在王熙鳳身邊拍了兩個婆子幫著王熙鳳先熟悉一番。
司徒琛作為賈赦的老伴兒,給了賈璉一個玉質的哨子。
這個哨子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在緊急時刻吹響,便會有司徒琛的人過來幫助賈璉。
賈璉得知哨子的用處後愣了一下,琢磨過來司徒琛的用意,眼眶中便泛起了淚光。
不知道勤王殿下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與財力安插了那些在暗處的人,如今將調動那些人的號令給了他,就為了保護自己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