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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琛看了眼靴子上的污泥,讓劉裕去打一盆洗腳水,再熬一壺薑茶過來。
夜深寒氣重,司徒琛就算燙了腳又喝了薑茶也還是有些傷風。太醫得知司徒琛傷風了,趕忙過來給司徒琛熬藥。
太醫剛熬上藥,皇帝得知司徒琛叫了太醫也趕了過來。
「你這孩子,昨晚上熬到什麼時辰?」 皇帝說著摸了一下司徒琛的額頭,覺得並不熱才稍稍放心一些。
「兒臣昨晚有些失眠,想在院子裡走累了再去休息,沒成想竟然傷風,還讓父皇擔憂了。」
傷寒感冒在所難免,皇帝囑咐司徒琛好好休息便準備回去了。
「現在好好休息,日後有你熬的時候。」
第166章
好事不留名壞事傳千里, 司徒琛今個算是對這句話有了深刻的體會。不過就是一個小傷風而已, 傳著傳著就變成好像快要死了明早就咽氣了似的。
「不過是個小傷風罷了,瞅瞅他們這都送的什麼藥材, 齊全得都夠拿去開藥材鋪子了。」
看著院子裡一摞摞的藥材, 司徒琛感覺就算沒什麼大病也快被氣出大病。
送傷寒感冒對症的藥材才合理, 送些補腎壯陽的藥材是什麼意思?
司徒徹為人子自然是要在他父王身邊侍奉,看到最上面的那盒鹿鞭輕咳了一下說道:「父王不必和那些人生氣, 兒子都讓人將那些人的名單記錄好了。」
等會去以後有得是辦法收拾那些不長眼睛不走心的人。
一些必要的藥材被司徒琛選擇留下以及送到賈赦那邊兒, 剩下的藥材都被司徒琛吩咐劉裕的徒弟拿到他們王府在盛京的藥材鋪子裡售賣了。
「正好你過來, 父王也不用另找理由把你從你大伯身邊挖回來了。你現在也大了,有些事兒父王也得抓緊時間教你, 若是有父王也解釋不清楚的地方你還能向你皇祖父和大伯請教。」
司徒琛的話說得很明顯,司徒徹立馬就聽明白他父王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們父子倆從未想過竟然有一天大齊的皇位會落到他們腦袋上,他父皇早早就安排好了晚年和他賈叔養老的事情,所以說他父王在登基以後頂多等到策兒成婚,就將皇位傳給他……
到時候大齊的膽子就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司徒徹點了點頭跟著司徒琛去了書桌邊上。
原本司徒琛在讀書習字的時候就不太用到劉裕伺候, 以至於劉裕去馮開順身邊學習如何伺候日後的君王,司徒琛身邊少了個伺候的人也沒覺得不習慣。
「昨天大伯還說讓兒子多叮囑點,讓父王注意休息呢, 兒子想著一個人勸說不頂用, 再叫上賈叔一起興趣有用, 卻不成想賈叔也病倒了。」
玩命去做事, 司徒琛早就不那麼幹了。
「父王可不再是像你這樣的小伙子咯, 會注意身子骨的。」司徒琛說完深吸了一口氣,他今早梳洗穿戴的時候發現耳邊的白髮似乎比之前多了幾根。
歲月不饒人,若是現在不注意保養身子,日後拿什麼和賈赦四處遊覽?
司徒徹仔細想想,發現他父王這兩年確實是睡得比以前早上一些。自己意識到了問題就好,比別人在耳旁磨叨多少遍都管用。
賈赦這場病多半是嚇出來的,出了汗沒及時擦乾,屋裡冰盆又有不少,就這麼凍著了。好在病情和司徒琛一樣不重,吃了一副湯藥,第二天就好多了。
身子恢復了差事也找上門來了,賈赦得知回京就要舉辦司徒琛的冊封典禮,立馬恢復了十足的幹勁兒,開始在屋裡轉起了圈兒,不停地琢磨著該怎麼能在禮部那些老頭子們制定的條條框框的約束下,將司徒琛的冊封典禮辦得不同尋常。
「小子拜見賈大人!」
薛蟠站在門口看著賈赦轉了半天的圈子,實在是受不了了才開口並衝著賈赦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賈赦被薛蟠打斷才回過神,愣了一下瞧著薛蟠的模樣想了想才認出來。
「咳,是你啊,進來吧,你爹爹呢?」
賈赦只知道這次司徒琛的冊封典禮依舊由薛家提供相應的東西,卻沒想到這次負責的並非是薛謙,而是薛謙的兒子薛蟠了。
「爹爹想要鍛鍊我獨立做事,便和皇帝陛下申請了讓我代表薛家來負責冊封典禮的相關物品的準備。」
孩子總得經過鍛鍊才能有大的成長,賈赦沒有半點輕視薛蟠的意思。聽出來薛蟠話音中夾雜的緊張,賈赦就又和薛蟠閒聊了兩句,得知薛謙身子也還,見薛蟠也放鬆下來好以後,開始和薛蟠認認真真討論起冊封典禮得相關事項。
這是薛蟠第一次獨立做事,還是太子冊封典禮這麼大的事情,本就不敢輕視,在加上薛謙在薛蟠動身前往盛京行宮之前的再三叮囑,薛蟠努力記住賈赦所說的每一句話。
薛蟠以前跟在薛謙的身後也接觸過不少官員,絕大多數的官員所表露出來的都是「皇帝陛下能用薛家的東西是你薛家的榮幸,竟然還敢有省點銀子這麼大逆不道的想法?」的態度。
唯獨到了賈赦這裡,賈赦和薛蟠一同商討著如何把銀子都花在刀刃上,用儘可能少的銀子製造出最好的效果。
果然是經過商的,就是有共同語言。
「小伙子很不錯,你爹爹在家可以放心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把這些東西拿去給秦王殿下過目,若是有不妥之處我再叫人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