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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就還錢。
孫正卿和孫正禮本就心懷鬼胎,要在「冷麵王爺」面前睜眼說瞎話心中更是沒底兒,一直低著頭看靴尖,不敢抬頭看一眼司徒琛。
「二位孝心可嘉,這銀子本王就准了。不過本王對這方子倒是很好奇,不知能否讓本王瞧瞧?」
孫正禮為了將司徒琛糊弄過去,可是沒少下功夫。不但有「藥方」,連「成藥」都像模像樣地搞出來了一丸。
見司徒琛批了銀子,孫正禮和孫正卿立馬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左右二人也走了,賈赦將臉上粘著的假鬍子小心翼翼地撕了下來,揉了揉有些發紅的臉頰說道:「什麼藥方要一萬兩銀子才能湊齊?」
司徒琛讓劉裕將孫正卿和孫正禮哥倆落在他這兒的藥方給賈赦拿過去瞧瞧。
白牡丹花蕊二兩,白荷花蕊二兩,白芙蓉花蕊二兩,白梅花蕊二兩。曬乾後一齊研成粉,再用雨水當天的雨水、白露這日的露水、霜降那日的霜、小雪當天的雪各二錢,將藥和勻後再加十錢紅糖,十錢白糖,揉成桂圓大的丸子……
賈赦想了想,這麼矯情的方子怎麼這麼熟悉呢?
看著眼前棗紅色的丸子,賈赦剛捏了些渣兒要嘗嘗是什麼味兒,就被司徒琛一巴掌拍到了手背上,半點藥渣都沒剩下。
「什麼東西都敢往嘴裡塞,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連你兒子都不如?」
賈赦揉了揉手背,有些委屈地說既然敢留在這裡,那肯定就是沒毒的嘛……
第36章
雖然司徒琛覺得賈赦說得很有道理, 但也沒讓賈赦繼續朝著那枚丸藥伸爪子。畢竟這也算是孫正卿和孫正禮的罪證之一,必須保管妥當。
賈赦只是看著那枚「丸藥」像極了紅糖塊, 有些好奇而已,並不是非吃不可。
想到今日有人到司徒琛府上還欠銀,賈赦不禁替司徒琛擔心了一些。人多眼雜,可別讓人泄露了出去。
要說三皇子六皇子府上過年期間有大臣拜訪還湊合, 能有幾個心大如斗的會來拜訪四皇子?
司徒琛原本十分受用賈赦的關心, 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因為太子殿下吩咐過東宮輔臣們還銀的時候切莫聲張, 所以來還銀子的都是各家長相最普通的僕人,走的也都是角門,基本不存在從他這兒走漏風聲的可能性。
「什麼叫沒人敢來本王這兒拜訪?就算沒人拜訪, 那也是送來拜年的書信!你就不好奇你母親又向我求了什麼事兒?」
喲嚯?老太太現在都越過他這個兒子直接向四皇子寫信了?
過了個年, 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肯定又是關於賈存周的,准沒什麼好事兒。難道是想讓您給賈存周升升官?」賈赦琢磨著怪不得老太太去年沒找他說考核的事情, 肯定是留著銀子準備大搞一場呢。
司徒琛搖搖頭, 讓賈赦接著猜。看賈赦抓耳撓腮的樣子, 司徒琛覺得他找回來場子了。
自從覺得銀子在司徒琛這裡管用以後, 賈母有什麼事兒都想拿銀子在司徒琛這裡試一試。
去年下半年賈政一直交著罰銀在家閒著, 今年賈老太太乾脆想多交點錢保留賈政的官位,然後繼續讓賈政在家待著。
賈赦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要是僅僅保留一個官位, 老太太按照去年的標準接著交罰銀就是了。
如今卻想多交些銀子,肯定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想讓司徒琛幫忙兜著。
「這個本王就不清楚了……」
賈赦見司徒琛不像是逗他玩的樣子, 琢磨著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賈存周再怎麼折騰也就那個德行。
工部肯定是回不去了, 戶部還不想待著,能走的路子只剩下王夫人她哥王子騰那裡還算輕鬆。甄家那邊怕是早就將老太太拉進黑名單了,更何況老太太也心疼銀子,幹嘛放著更有性價比的司徒琛不用?
這樣一想就能解釋通為什麼老太太讓司徒琛多幫忙了,這是想讓賈政「腳踩兩隻船」啊。
不過王子騰是武官,讓不會殺雞隻會吃雞的賈政棄文從武跟隨王子騰做事?
就賈存周那樣的,是能在太陽底下曬半個時辰不晃動還是能背著行囊跑上二里地還有餘力?
老太太這真是怕她小兒子死得還不夠快吧……
賈赦估計王子騰那邊也不會同意讓賈政到他那裡混吃等死的。畢竟王子騰好不容易才算坐穩位子,濫用私權把賈政留在身邊不得被人用彈劾的摺子埋了?
但凡事都有個萬一……
承恩公的三個兒子到時候也是要過去接受改造的,再加個賈政好像也不算多。
好像能忙得過來。
「王爺就等著收銀子吧,賈存周早晚會哭著喊著要回戶部的。」
「這都等過完年再說。明日別急著去賭坊領銀子,本王帶上侍衛陪你去,免得那兄弟二人狗急跳牆。」
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在與性命相關的問題上,賈赦還是不敢拼運氣的。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可就全沒了。
更何況那些銀子本來也不是來自正路,全給司徒琛都可以。
一半算是「感謝」司徒琛的侍衛保護他,另一半就當是還國庫的欠銀好了。
大年初七是「人日」,張氏一大早親手做了兩小碗麵條。嬤嬤原本是不同意張氏親自下廚做麵條的,但一瞧張氏總共就和了那麼點面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