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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拿不出來,而是不敢給太子吃。
「朕記得賈赦送過來兩筐人參來著,沒一根能用得上麼?先試一試總比乾耗著強,萬一太子就醒了呢?」
皇帝也是沒辦法了,隨口說了一個法子。人參這種藥材就算吃不好,但也吃不壞嘛。
太醫們可不敢拿大齊的太子來試藥,但既然皇帝陛下開口了,那他們就來試一試吧。這回讓太子殿下口含參片的同時,他們來用金針刺太子殿下的食指。
都說十指連心,再加上參片的功效,說不定真能讓太子殿下醒過來。
一共就十根手指頭,用不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皇帝讓馮開順將從長春宮帶回來的東西分發給經驗比較多的太醫,吩咐太醫好好查驗裡面是否也含有那些東西。
能在宮裡當上太醫的都不是只會看病的呆子,一瞧已經乾涸得有年頭的胭脂再瞧盒子上得花紋顏色,便猜到了這東西的來源。
不過既然皇帝吩咐讓他們查驗這些胭脂裡面是否含有致人於死地的鉛汞,那他們只負責這個。剩下後續的事情,就不關他們的事兒了……
分工明確後,大部分太醫都回到太醫院檢查胭脂的成分,剩餘一小部分太醫守在太子身邊。
賈赦送給太子的那筐人參連動都沒被動,直接被工人抬進了屋裡。皇帝只是聽說了賈送給太子兩筐人參的事兒,但眼前筐的大小實在是超出了他之前的想像。
皇帝在那一筐人參里挑個最大的交給太醫切成片,親自放入太子的口中,隨後吩咐太醫開始施針。
十根金針幾乎同時沒入指肚,皇帝明顯看到躺在床上的太子吸氣的起伏更大了一些,過了片刻,太子從昏迷中幽幽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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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嚼了嚼嘴中的參片,儘管滋味實在是不好,但為了讓身子的力氣充足一些,還是強迫自己咽了下去。
「孤昏迷了多久?」
「我兒昏迷了將近半日,可把父皇嚇壞了。」
皇帝是真的嚇壞了,若是太子就這麼去了,長孫還沒真正地成長起來,等到他百年以後有何連面去見大齊的列祖列宗?
太子身子還沒恢復過來,也就不強撐著要起身,依然躺在床上和他父皇說他在昏迷期間做了一個噩夢,真實得直到現在他再回想夢中的結局還有些後怕。
「別瞎想,太醫說你的身子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在場的太醫都將頭垂得極低,他們敢反駁皇帝陛下這時候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麼?
太子輕輕搖了搖頭,覺得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自己將一切事情都看得很淡的長子。有舍才有得,有的時候一味追求某一樣東西,說不定到最後連曾經擁有過的東西也沒得徹底。
「父皇,兒臣的身子如何,兒臣心中再清楚不過了。兒子……還請父皇早做準備……」
皇帝坐在床榻邊上,眼眶中已經泛出了淚光。
還不知道東宮寢殿裡發生了以及將要發生什麼事情的司徒琛與賈赦睡得正香,為司徒琛守夜的劉裕卻是一直提心弔膽,生怕王爺和侯爺的關係會在今晚暴露。
心中裝著事兒,所以二人在比平常早許多的時間就醒了過來。
就在剛剛梳洗完畢琢磨早點該怎麼解決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走進來說皇帝陛下召見司徒琛和賈赦。
「別怕,父皇應該還是例行問話。說不定是太子大哥醒了呢?這都有可能。」司徒琛捏起一塊點心掰成兩半,餵給賈赦半塊後安慰道。
賈赦嚼著點心點了點頭,趕忙跟著司徒琛去了正殿。
太子的確是已經醒了,但這件事情昨晚皇帝就已經下令封鎖消息。皇帝今早叫司徒琛和賈赦過來的目的是讓司徒琛擬定對平叛有功的將士的封賞,以及代為主持封賞的大典。
至於賈赦的任務,那就是負責舉辦平叛大殿的相應事宜。說白了就是儘可能花最少的銀子辦出看起來像是花了不少錢的樣子。
「王爺有沒有覺得皇帝陛下今個瞅咱們倆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啊……」賈赦在出了宮以後,鑽進馬車裡說道。
司徒琛也感覺出來他父皇今日看他眼神的變化,不過司徒琛敢肯定他父皇肯定不是因為發現他和賈赦的關係,從而改變的眼神。
「別胡思亂想,興許是父皇為大哥的事兒愁得呢?」司徒琛總覺得他父皇看他得眼神像是要考校兒子的功課,下一刻就要說出「背誦一遍」這四個字兒。
太子醒了,賈赦的心也就落下去一大半。在到了榮國府門口以後朝著司徒琛揮了揮手,隨後進了府里。
他一夜未歸,肯定讓孩子們都擔心壞了。只是當時他實在是往宮外遞不出去消息,就連身為皇子的司徒琛也不敢在這時候做犯忌諱的事兒。
「孩子們都怎麼樣兒了?」
賈赦回到院子裡問了一句,管家一五一十地說明著賈赦不在府期間,府里發生的事情。
沒成想老太太今早竟然來了,還是過來幫他照看孩子的,賈赦趕忙過去詢問是什麼情況。
賈母覺得賈赦是不是被關了一晚上嚇破了膽,這事兒有什麼不對勁麼?
被牽連的可不止賈赦一個,想把太子昏迷的事兒壓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賈赦也反應過來皇帝陛下要他守口如瓶的是太子殿下已經醒過來的事兒,笑著拍了一下額頭,隨後抱著正精神的賈琮晃了晃:「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