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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起來好像沒毛病。賈赦將衣裳穿好,在帳子裡走了兩圈當作是活動一下身子。
「身子怎麼樣了?等會兒吃完飯把軍醫叫過來瞧瞧吧。薑湯驅寒但也不是藥,若是真病了趁早治,拖嚴重了就麻煩了。」
司徒琛揭開砂鍋的蓋子,拿起勺子舀了半勺嘗了嘗味道,覺得比之前清淡了一些後,司徒琛給賈赦盛了一碗雞湯,又夾了根雞腿放進碗中。
雞肉經過長時間熬煮已經脫骨,看著就像是很好吃的樣子。
「讓軍醫過來看看也好。」賈赦感覺睡了一覺身子並沒舒服多少,還是讓醫生看看比較穩妥。
賈赦嘗了口雞湯,就知道這是司徒琛為了照顧他生病,故意叫廚子把雞湯弄得這麼清淡。難得對他這麼上心,賈赦就十分給面子地喝完雞湯啃完雞腿,又讓劉裕再給他盛一碗雞湯。
這些菜廚子都少放了些鹽,賈赦吃起來也就沒有什麼顧忌。
看到賈赦胃口還這麼好,司徒琛也就稍稍放了心。之前村長送來的那壇酒用不上就用不上吧,還是賈赦身子最重要。
在吃完飯後,司徒琛將軍醫叫來給賈赦看看。軍醫一摸賈赦的脈象就知道賈赦這是著涼了。著涼和拉肚子是軍營里最常見的兩種病,賈赦的病症又輕,治起來相當容易。
「巡撫大人這是著涼了,好在情況不嚴重。喝一副藥早些休息,明早就能大有起色。」軍醫說完立馬將藥方寫了下來,酌情減少藥材的劑量,隨後出了帳子在劉裕的陪同下去熬藥。
賈赦飯後精神狀態還可以,在帳子裡閒逛著算是消食。看到司徒琛床榻邊上有壇酒,拿起來聞了聞,問了句這酒是哪兒來的。
養病期間最好不要飲酒,司徒琛見賈赦沒喝的意思就鬆了口氣。
「在下午恩侯睡覺的時候,我讓劉裕到村長家裡買只雞好燉雞湯。村長不但送了一隻雞,還讓劉裕帶回來一小壇酒。我那時見恩侯體溫尚可,就沒拿這酒給恩侯擦身子。」
一是當時賈赦體溫不高,沒有靠擦酒降溫的必要。二是司徒琛覺得賈赦睡得不沉,脫衣服再擦酒一下子就醒了。
原本是好心,到時候弄得反而尷尬就不好了。
賈赦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兒,沒想到司徒琛竟然也有這麼體貼的時候。說到村長,賈赦突然想起來之前說過村長很有可能會散布傳言的事情。司徒琛告訴賈赦,這事兒他已經派人盯著了。
「恩侯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有事兒我來處理就好。雖然我的官銜前面有個代字,但也是說話管用的雲貴總督。」
司徒琛見劉裕將藥熬好端了進來,接過去後要親自餵賈赦。
賈赦從小喝藥就沒讓人哄過,實在不習慣喝藥還要被人餵。尤其要餵他藥的人還是個王爺……
賈赦連連拒絕,乾脆將藥碗拿過來,一仰脖一口氣全喝進了肚子裡。
「一口一口太麻煩,還是這樣痛快。」
他們之間現在關係融洽還無所謂,萬一有朝一日司徒琛突然變了卦,一想起當年賈赦就著個涼還敢讓他親自餵藥?直接判個流放三千里可怎麼辦?
能讓司徒琛這般信任自己,賈赦目前就已經很知足了。
一個人一個習慣,司徒琛看托盤中的藥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空碗,笑著讓賈赦早些休息,他去村子裡轉一轉。
司徒徹出了帳子就去找軍醫問關於用烈酒擦身子降溫的事情。軍醫告訴司徒琛在患者發熱不嚴重的時候,用烈酒擦身確實能有效幫助將身子溫度降一降。不過在擦拭的時候要注意做好保暖措施,不然溫度降下來了又凍出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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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大人到深夜的時候有可能病情會出現一個反覆的過程,王爺若是不放心的話倒是可以讓下人拿烈酒擦一擦巡撫大人的腋下以及手腳的掌心。」
白天下了場大雨,如今村里大部分的路面都很泥濘,司徒琛就在帳篷附近巡視了一圈就回到了帳子裡。在賈赦睡著後,司徒琛百無聊賴地讓劉裕在他這邊點起了幾根蠟燭,借著燭光看起了修路的詳細地圖。
司徒琛覺得照著如今的速度修下去,十年都未見得能將賈赦設想的八卦陣樣式的路修完。等這條路修到昆明,接下來的路就要分成幾支隊伍召集當地的村民一同修築了。
這樣三年的時間或許能將圖紙上的路修建得七七八八。
外面一陣強風吹過,將帳子的門帘吹得嘩嘩作響。司徒琛攏了攏腿上的毯子,讓劉裕再加兩個火盆在帳子裡。
瞧了眼睡得正沉的賈赦,司徒琛起身摸了一下賈赦的額頭,果然比下午的時候的溫度要高出了一些。
司徒琛打開酒罈的酒封聞了一下,覺得能用就把酒倒在碗裡擱在一旁,先幫賈赦脫起了衣裳。外袍在賈赦剛鑽進被窩的時候就已經脫了,現在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褻衣褻褲還穿在賈赦的身上。
劉裕拿火盆進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司徒琛在解賈赦褻衣的帶子,趕忙低著頭將火盆放到離賈赦近一些的位置,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站到了帳子邊上。
司徒琛拿帕子沾了些酒,先擦拭著賈赦的腋下。帳子裡多了兩個火盆,賈赦並沒感覺到冷,依然沉沉地睡去。擦拭完腋下,司徒琛又幫賈赦將褻衣系好,將賈赦原來蓋著的薄毯再蓋回上半身。
在擦拭賈赦腳底的時候,賈赦有了些不算強烈的反應。司徒琛等了一會兒,見賈赦沒有醒過來的意思,接著幫賈赦擦了另一隻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