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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勁頭很足,說做就做。將計劃畫的物品列出單子以後,賈赦便著手先將顏色相同或相近的東西畫出來。
司徒琛過來探望賈赦的時候,賈赦正在為一副切開的西瓜畫著黑色的籽兒。
「賈大畫師不作水墨丹青,倒是有閒情雅致給西瓜畫起了籽兒?這是畫西瓜解暑不成?」司徒琛這兩年一直時不時逗逗賈赦讓賈赦樂呵一些,一來二去就養成了習慣。
曹操望梅止渴那是在行軍過程中沒有水喝,賈赦是怕賈璉人小著涼才沒在屋子裡放多少冰盆。
「是璉兒前兩天拔了根人參說是蘿蔔,我覺得得讓璉兒好好認識五穀雜糧才畫了這麼些圖。」賈赦說著從抽屜里將已經畫好的部分拿出來給司徒琛看。
無論是線條還是顏色都挑不出來半點毛病,司徒琛一看就看出來這是賈赦用心去畫了的。琢磨著只給賈璉一個人看有些可惜,司徒琛尋思著讓工匠試試能不能批量印刷成冊。
賈赦將畫好的西瓜擱在一旁等著顏料晾乾收起來,一邊研磨著顏料準備畫石榴。司徒琛覺得有趣,在賈赦打好的線稿里挑了一張櫻桃,從筆架上取了一支筆沾了點顏料塗畫起來。
看著容易,真圖起來還是蠻費神的。賈赦瞄了眼努力不將顏料圖出線稿的司徒琛,覺得還是讓司徒琛為這個畫冊起個名字順便再提個字吧。
大齊彩色套印的技術還是很成熟的,這樣畫幅畫幅不大的肯定能批量印刷。賈赦想著要是能讓未來的皇帝為他的畫冊起名題字,日後肯定會賺翻的。
這兩年賈政在江南搞小動作那點損失就完全不夠看了……
「名字啊……就叫啟蒙圖冊如何?」
簡單粗暴的名字,讓人一瞧就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除了封面的字,賈赦讓每頁每種物品的名字也讓司徒琛包了。想著這套啟蒙圖冊印刷售賣之後也有自己一半的錢,司徒琛毫無怨言地坐在一邊照著賈赦的清單將裡面的名字寫了一遍。
若是這些東西都由賈赦一個人來畫,估計可以畫到賈瑚相看媳婦賈璉能讀書了。賈赦也同意司徒琛的提議,他只畫水果蔬菜這兩部分,其餘的讓別人去畫,最後由他來評判畫的合不合格。
司徒琛其實今天過來是有正事要和賈赦說的。
「恩侯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賈赦很久都沒見司徒琛這樣和自己說事情了。將手裡的筆搭載硯台邊,坐好等著聽司徒琛有什麼事兒要這麼嚴肅。
事情是關於賈家二房的,賈赦嗤笑了一下以為賈政又做了什麼蠢事兒。聽到司徒琛說賈政考上秀才的時候立馬坐正,一臉沒在逗我吧的神情。
科舉事關大齊選拔人才,司徒琛可不會那這個開玩笑。只是賈政寫手打油詩都要吭哧半天的水平,能憑自己的本事考上秀才似乎不太可能。
「王爺是說賈政有可能作弊?」賈赦想想賈政所在的江南,極有可能是在甄家的暗中操作下考中的秀才。
司徒琛點了點頭,只是這件事情他的人只是聽到賈母說了句多虧甄家,並沒有實際的證據證實。
「那賈政在榜上第幾?」
賈赦問了下賈政的名次,看到司徒琛比劃了兩根手指點了點頭。不過司徒琛看出來賈赦誤會了,隨後補充了一句。
「是倒數第二。」
第52章
賈赦聽到賈政原來是倒數第二,直接笑出了聲。要是舞弊才得個倒數第二, 真不知道是該說賈政太有本事了還是甄家太有能力了。
「賈政沒有本事, 若是突然名列前茅定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可若賈政在倒數第二這種馬上就要出榜的位置反倒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眾多學子頂多會說一句賈政是走了狗屎運。」
在想明白以後賈赦也不笑了。甄家這般膽大妄為, 就不怕抓到把柄捅到皇帝陛下那裡麼?
還不是因為當時他父皇南巡住在了甄家, 讓甄家以為皇帝陛下又重新信任甄家了才有這樣大的膽子。不過甄家畢竟失過寵, 所以做起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很是謹慎。
似乎是只幫助了賈政一個人……
聯想到甄家和賈家二房這兩年時不時對賈赦在江南的鋪子添亂的事情,很明顯甄家是想扶持賈政和賈赦打擂台的。賈赦幫過司徒琛很多忙,和賈赦作對就是和司徒琛作對,所以甄家的目的其實很明顯。
只是賈赦覺得甄家似乎選錯了人吧。就算在院試和鄉試的時候甄家能動得了手腳把賈政塞進去, 可到了會試活著殿試一樣得打回原形。畢竟甄家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殿試上耍些小把戲。
可鄉試過後成為舉人就有機會做縣令, 司徒琛覺得既然賈政走了甄家的門路, 甄家一定會讓賈政得到這個機會的。
司徒琛其實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畢竟縣令可是一方父母官啊。
雖然縣令品級不高,但有句話叫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 更何況江南富庶地區。賈政若是喪心病狂起來, 苦的可就是當地的老百姓了。
「敵在明我在暗, 揪到錯處就彈劾!」賈政給賈赦搗了兩年的亂, 如今賈赦覺得是時候回敬過去了。
若賈政真做了知縣, 也只能如此了……
賈政成了秀才, 賈母立馬讓人將這個消息傳給王夫人。
王夫人不屑地瞧了一眼就將信扔在了一邊。才考中一個秀才就高興得想舉辦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這要是中了進士不得把流水席從江南辦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