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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琛早就猜到了他們兄弟幾個此行的目的絕非伴駕這麼簡單。他父皇深入虎穴收拾甄家,如今甄家已經倒台,他父皇應該是想將消息與老三老六隔絕,免得二人收到信兒以後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還得辛苦四弟到時候再從雲南跑到金陵一趟,不過這次四弟也算大仇得報了。」
太子可是知道司徒琛當年落水是怎麼一回事兒,他四弟雖未親自手刃那幾個罪魁禍首,不過和賈赦一同收繳甄家的家業也算是好好地出了一口惡氣。
司徒琛也沒扯什麼公私分明的皇子,他這回去肯定要將甄家掘地三尺的東西都收走的。而且金陵可是有賈赦在啊,干起活兒來更有力氣了。
「這都是臣弟該做的,稱不上辛苦……」
auzw.com 這一趟出宮的目的就是告訴司徒琛他們父皇的真實目的,如今太子已經交代清楚了,也就回悄悄回到了宮裡。
因為皇帝在聖旨里催得急,所以幾個人只有兩天收拾東西的功夫。簡單準備了一些東西以後,第三日一早,兄弟幾個就登上了去往安南的遊船,再由安南坐馬車去雲南。
這樣還能快一些。
為了佯裝乖覺,路過江南的時候,三皇子與六皇子誰也沒提出來要將船停下來去瞧一瞧。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安南,到了碼頭上的時候,直接被皇帝的人帶去了皇帝那邊。
「你們來得可真慢,朕都把雲南轉得差不多了。」
六皇子聽他父皇這麼說,強忍著沒翻出個白眼來。他們在船上的時候可是一時半刻都沒停下來,就連補給也都是讓一艘小船先去前面採買,然後在河道旁等著他們。
想再快就得長翅膀飛了。
皇帝在幾個兒子落座以後「忽悠」起了三皇子和六皇子,表示這些年他這個做父皇的東巡西巡南巡北巡也沒帶上兒子們出來逛逛,如今快過年了就讓幾個孩子也過來轉轉。
今年是這幾個兒子,等他這個做父皇的回京城以後,再由太子出來轉一轉,感受一下民生。
「老四怎麼也跟過來了?朕不是讓你去金陵準備著過完年帶你兄弟去金陵也轉轉麼?雲南和安南你都待好幾年了,可還有你沒去過的地方?」
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沒點演技可就太說不過去了。司徒琛一臉驚訝,趕忙起身請罪,表示他不知道此事……
三皇子在一旁偷瞄著,見司徒琛那一瞬間的驚慌就知道老四是真的不知道他父皇還留有這一手,同時也確定了他父皇肯定是拿這件事情來試探他和老六。
要不然去金陵安排一眾兄弟去金陵轉一轉,他和老六哪個不比老四對金陵熟悉?
希望甄家現在趕緊把尾巴都收拾乾淨,別被老四查出來什麼。如果老四真的查出來什麼,那他們兄弟倆只好斷尾求生了。
「開順,去查查這聖旨在誰那裡出的岔子,直接杖斃!」
皇帝一臉嚴肅地吩咐完以後讓司徒琛坐回去,隨後聊起了不疼不癢的問題。像今年冬天京城冷不冷,雪下得大不大,京城的難民多不多,難民可都被安頓好了這一類的。
聖旨其實並沒有出岔子,皇帝就是故意這樣做的。為的就是讓司徒琛能有點自然一些的訝異,免得被三皇子與六皇子瞧出來什麼。
馮開順出去轉了一圈,讓下人準備幾個麻袋和幾張皮子。行刑之人直接照著蓋著皮子的麻袋揮舞著刑杖,一旁有人嘴裡塞了破布,盡力地配出受刑時發出壓抑的慘叫聲。
聲音傳到皇帝的院子裡時已經沒剩多少,但隱約還能聽到。屋裡的人雖然有說有笑,但心思不約而同都溜出了院子外……
三皇子覺得他父皇這是在震懾他們兄弟倆少琢磨些有的沒的,否則他們兩個雖然不會有性命之虞,但甄家的那些人可就會像現在受刑的人這麼悽慘了。
司徒琛琢磨著等會兒出去可得好好賞賜那些人一些月俸,這聲音配合得也太逼真了吧。瞧老六那糾結的表情,好似受刑的馬上就要輪到他了似的。
來「錯」了地方司徒琛在傍晚天還沒黑的時候就啟程去了金陵,半天都沒有耽擱。
賈赦一直眼巴巴地等著司徒琛,心想司徒琛應該早就到了才對,殊不知司徒琛先到了一趟雲南,又拐回到的金陵。
因甄家垮台,金陵的氣氛很是凝重。若不是司徒琛看了黃曆,都不敢相信這是快過年的時候的氛圍。
「皇帝陛下行動迅速,大家還都沒反應過來。等過一陣就好了,指不定就有人因為甄家的倒台而放鞭炮呢。」
賈赦拉著司徒琛的手進了屋子,將門關好以後和司徒琛說起了圍捕甄家那晚的情況。司徒琛對於怎麼圍捕甄家的病不太感興趣,他其實最關心甄家如今嫡系是否悉數剿滅,可還留有活口。
「嗯……王爺跟我來!」
司徒琛跟著賈赦去了衙門的大牢。以往基本空著的大牢如今卻關押著不少人,想必這些人雖然沒有參與到甄家謀反的事情里,但平日裡肯定沒少仗著甄家的身份作威作福。
雖然不至於丟了性命,但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會被從重處置。
聽說現如今南安郡王都打到茜香國的皇城腳下了,過不了多久茜香國也會劃到大齊的疆域裡,到時候這些人就被流放到那邊兒吧。
隨著越來越深入大牢,陰森寒涼的感覺也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