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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恩侯送過來的狍子肉還剩多少,給朕熱一碗拿過來。」
司徒琛揉了揉有些餓了的肚子,覺得來點夜宵下肚還能再批一個時辰的摺子。
劉裕無奈地迎下,出了大殿嘆了口氣。榮國公和太子殿下都不在,皇帝陛下又不愛惜身子批閱奏摺到了這個時辰,等會兒就算被訓斥也得讓皇帝陛下休息了。
御膳房得值守太監一瞧劉裕過來了,趕忙笑著問好:「劉爺爺,可是陛下想吃什麼了?」
「一碗狍子肉,一碗湯泡飯,麻利點,陛下還等著吃呢。」劉裕進屋跺了跺腳,一邊說著一邊站在炭盆邊兒烤烤火。
京城的冬天十分寒冷,只要把東西放在外面,不出半個時辰就會被凍成一塊大冰坨。賈赦送進宮裡來的狍子肉就被廚子放在御膳房窗外的箱子裡,怕的就是像現在這樣皇帝陛下突然又想吃兩口。
要是平時換做其他菜品,早就被他們這些人瓜分乾淨了,盤子都能用饅頭擦得鋥亮。
不過是熱一熱剩菜,劉裕的話剛吩咐完,立馬就有小太監賣力地拉起了風箱。
嘗著沒變多少味道的狍子肉,司徒琛詢問劉裕關於密道挖掘的事情。如今冰天雪地土都凍著著實難挖,這並非是不賣力……
司徒琛也理解。密道嘛,悄悄地挖就是了。愚公連山都能移開,他不過是挖條暗道罷了。等開春速度就能快了,估計入秋以後就能用上了。
墊飽了肚子就來了困意,司徒琛瞧了眼剩下的摺子,乾脆地起身去睡了覺。
萬一能在夢裡與賈赦相見呢?
過年之前,帶著賈瑚幾乎將大齊走了個遍的司徒徹終於回來了。看著瘦多了的兒子,司徒琛雖然心疼但又不能讓兒子一隻待在京城中。
「考場修繕完又將各地的書院修繕了一遍,你和賈瑚做得很好。這段時間辛苦了,好好休息一番。過了年就有大選,你可有什麼喜歡類型的女子?」
好端端的突然說到了納妾上面,司徒徹被他父皇這跳躍的思維搞得有點發懵。
有納妾的必要麼?
「多謝父皇好意,兒子覺得有采嵐一人就夠了……」
秀女在家都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論起伺候人的水平肯定沒有宮裡的人好。再說太子妃又不是無法生育,開枝散葉的事兒慢慢來就是了。
孩子要那麼多有什麼用,教育得好才是關鍵。要是有像他三叔和六叔那樣一門心思想謀反的兒子,還不如當初就不生下來,一勞永逸。
兒子不願意納妾,做爹的也不能硬往後院塞人,東宮不進秀女,還有宗室等著指婚,到時候能說得過去。
在除夕的晚上,司徒琛邀請賈赦一家到宮裡參加宮宴,王熙鳳拿出她哄賈母的本事,用賈英烤錦鯉的事兒把太后逗得前仰後合。
「喏,這盤魚就拿去給你拿饞貓的侄子吃吧。」
王熙鳳接過那盤烤魚行了一禮,下一秒便忍不住乾嘔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司徒徹:拒絕納妾,從我做起。
賈瑚瑚:鼓掌~~~
第186章
過年期間查出孕事,皇太后更加高興了, 立即讓身邊的嬤嬤去拿一套司徒策穿過的小衣裳給王熙鳳, 希望她先開花後結果, 這一次一舉得男。
榮國公在皇上眼前那是比自家王爺還要受寵, 他的兒媳婦雖然不用巴結, 但也的說好話捧著。眾多王妃以及命婦可勁兒夸著王熙鳳以及腹中的胎兒,好似那孩子生下來就能飛了似的。
原本司徒策就想將賈赦留在宮裡, 聽說王熙鳳在太后身邊查出了身孕,立馬讓劉裕去給賈赦一家子安排住處。
宮裡空著的宮殿有不少, 暫住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賈赦自然是被司徒琛安排在了他的偏殿。就算賈赦不能正大光明地住進正殿, 但司徒琛可以堂而皇之地去偏殿然後不出來了嘛。
因為司徒琛多年不近女色,所以彤史這一塊形同虛設, 就算負責起居注的官員也只會記錄到勤和帝在哪個時辰就寢而已。
而不會記錄皇帝在安寢以後竟然還偷偷溜去了偏殿, 還和榮國公睡到了一起。
司徒琛悄悄推開偏殿的房門,就看到昏暗的燭光映襯下的賈赦在無聊地玩著胸前佩戴多年的玉佩。
賈赦聽到門口的動靜, 瞄了一眼是司徒琛以後,將玉佩重新放到褻衣裡面, 朝著床裡面挪了挪,萬一遇到了緊急情況, 方便司徒琛立馬起身下床。
「恩侯還沒睡吶……」
司徒琛快步走到床榻邊兒,將斗篷和靴子脫下去就鑽到了被窩裡。看到司徒琛竟然直接在褻衣外面套了個斗篷就從正殿過來了,賈赦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氣,開始教育起司徒琛。
「再晚我都等你。大冷天的裹嚴實了再過來,老胳膊老腿兒的, 凍出毛病來怎麼辦?下回不許任性,這麼大個人了……」
劉裕坐在腳踏上為司徒琛守夜兼把風,心想他們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可皇帝陛下就是不聽啊。
還得是榮國公說的話才好使。
每當這個時候,司徒琛都是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樣子,賈赦說什麼就是什麼,絕對不還一句話,然而到了下此依然不改。
賈赦間司徒琛睜著眼睛並沒有睡著,把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戳了一下司徒琛的鼻尖:「我聽說你還打算挖條密道出來?」
司徒琛沒肯定也沒反駁,只是用眼睛看著賈赦,琢磨著這事兒賈赦是從哪兒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