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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琛聽賈赦這麼說,忍不住捂著額頭乾笑了一下。
「這事兒還早呢,至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恩侯才會被父皇派去山東,侄子們得在恩侯到任半個月以後才會被父皇放出宮。」
這中間的時間足夠賈赦安排家中的相關事宜。
賈赦摸著鬍子點了點頭,這事兒他心中有數了。不就是演戲麼,他賈恩侯絕不輸科班出身的人!
「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這招好是好,只是……會不會以後造成狼來了的情況?」賈赦尋思半天說出了他的擔心。
畢竟這樣的局一但有了先例,很容易就被人拿去修改完善。像被用的次數多了,導致沒人相信只是其中一種可能性,賈赦最擔心的還是會有清廉之人被奸人做局陷害。
這回換司徒琛沉默了許久,越想越覺得賈赦的這個提議很可怕,最終拍了拍賈赦的肩膀說道:「我再進宮和父皇說一說。」
這僅僅是一個初稿而已,皇帝只是讓賈赦知道一個大致思路,清楚他日後都需要做些什麼罷了,不完善的地方有很多是一定的。皇帝見司徒琛這麼快就回到了皇宮,還是一臉嚴肅的神情就猜到了司徒琛進宮的目的。
肯定不是賈赦想抗旨不尊,而是賈赦看到了這件事裡他們沒找到的漏洞。
背鍋是小事,壞了風氣可就糟了。
司徒琛圍繞著這個主題可勁兒地為賈赦臉上貼金,努力讓賈赦忠君愛國的形象在他父皇心中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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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司徒琛的目的達到了,皇帝捋著鬍子思索解決賈赦提出來這個問題的方法。
雖然最後都是要將黑鍋甩在「誤會」上,可誤會會有千萬種,他們之前想的那種肯定是不行了。
與其到時候讓「誤會」從難民口中說出來,不如讓他的那幾個孫子主觀上對這件事情產生誤會,這樣一來就可以拿這事兒來證明他們的水平了。
自己不好好調查就亂下定論冤枉能臣,這樣的人可不配為皇太孫。
皇帝立馬將設定改了,讓司徒琛明個再去告知假設。但司徒琛可做不出將賈赦晾一晚上的事兒,在天兒黑了以後立馬就去了榮國府和賈赦說明他父皇新做出來的更改。
「這下恩侯就不用背黑鍋了,若是有哪個侄子敢往恩侯身上甩黑鍋,那就正中父皇的下懷,立馬被撤掉被冊封皇太孫的資格。」
「要是哪個皇孫真的被陛下明確說取消了資格,不得恨死我?」賈赦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就往王爺身後一躲,誰讓這是王爺幫我接的差事。」
司徒琛捏了捏賈赦的臉頰應了下來,他肯定幫忙幫到底!
宮裡從皇帝和太子已經琢磨如何考驗皇孫了,宮外絕大多數的大臣還在為他們該推選哪位皇孫當太孫而愁得直揪鬍子呢。
這眼瞅著距離皇帝的三日期限就剩一天了……
張嘉宏聽說勤王殿下去了戶部不止一趟,立馬讓賈瑚到他爹那兒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從勤王殿下那兒知道一些信兒。
不用知道皇帝陛下中意哪位皇孫,知道皇帝陛下的態度就成。
賈赦也沒當鋸了嘴兒的葫蘆,告訴長子誰也不選才是最穩的一條路。從龍之功固然是條捷徑,可他們家如今還用得著冒險走捷徑麼?安心做一個保皇黨才是活得長久的選擇。
「有些事兒爹本不打算說的,但不久將來瑚兒也要進如官場,爹就告訴你一二,這事兒你可萬萬不能讓璉兒得知,不然到時候就得瑚兒替爹爹打折你二弟的腿了。」
事關自己父親的性命,賈瑚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正經,立馬向賈赦保證道:「爹爹放心,兒子肯定不會把不該說的說出去的。」
長子的信譽還是槓槓的,賈赦便將過些日子他要去山東一趟,配合皇帝陛下與太子殿下的大戲的事兒說給了賈瑚聽。
賈瑚聽到的重點在於「皇帝陛下與太子殿下的大戲」上面,難道太子殿下已經醒了?
「沒錯,太子殿下其實已經醒了。但根據勤王殿下分析,太子殿下也確實有讓皇帝陛下直接將皇位傳給皇孫的想法,而且皇帝陛下也同意了。」
這才有了讓朝臣推選皇太孫的事情。
「那皇帝陛下讓爹爹去山東辦差,是想拿這事兒作為考核皇孫們的試題咯?」
賈赦點了點頭,他現在可以拍著胸脯說他就是大齊的一塊磚,哪裡需要皇帝就把他扔到哪邊。
了解到真實的情況以後,賈瑚先將消息在腦子裡篩了一遍,隨後才寫了一封信告訴他舅舅。字兒越少事兒越大,張嘉宏一瞧外甥就在信上寫了保皇兩個字,心中便琢磨明白這是他妹夫接著賈瑚的手在告訴他該怎麼做呢。
自打有了穩妥的主意,張嘉宏這幾日臉上的陰雲立馬消失得一乾二淨。
別人愛投哪個皇孫就投哪個皇孫吧,反正只要他們家不作死,榮耀再延續兩代也不是什麼難事兒,還是穩紮穩打地來。
以往在早朝正式開始之前,平時聊得來得大臣之間哪怕沒事兒也會閒聊幾句打發時間。到了今天,哪怕彼此心知肚明有事兒,也不敢多問一句你選得是哪位皇孫。
就這麼一直等到三聲淨鞭聲兒響起,朝著大殿裡魚貫而入。
進了大殿山呼萬歲過後,皇帝便發了話,讓人去將朝臣選舉皇太孫的摺子收上來,由馮開順在一旁親自監督統計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