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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圍場的一處柵欄鏽蝕倒塌未得到及時修補,讓圍場外的狼有了可乘之機。那欄杆鏽蝕的樣子並非人為,負責人還取了一塊回來。
各種陰謀的罪名是不成立了,但玩忽職守這一條可是洗脫不掉的。
「老四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好在遇到了個運氣好的賈恩侯時不時幫一把,要不然啊……」
要不然早在幾年的就被淹死了,如今說不定孟婆湯都喝完了獨木橋都過去了就等著重新投胎了。
皇帝揮退了帳子裡的閒雜人等,只留下馮開順一人,問起了江南的情況。
江南表面看起來是太平的,但私底下甄家的小動作一直就沒斷了。尤其是偷偷往京城運輸金銀珠寶,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甄家轉移到王夫人那裡的那些財產,皇帝寫了個條讓馮開順等會兒去交給王子騰。
「此外,甄家還插手了即將開始的鄉試。」
不過甄家並未推甄家的子弟,反倒是只推了賈政一人。馮開順覺得甄家之所以這麼做,十有八.九是賈老太太那裡用了不少銀子打點。
皇帝想了一下才想起來賈政是哪一號人,冷笑了一聲下了一道口諭。
「既然甄家這般照拂賈政,那就照拂吧,等賈政中了舉人,就隨便找個瓊州的縣城派他過去做縣令,另外不准他帶小妾!」
讓他知道有時候做官還不如在家待著呢!
「另外賈政的妻子和賈政南北分居著實不成體統,乾脆一同隨賈政上任吧。」
第64章
一大早起床的時候發現手裡被塞了一張紙條, 嚇得王子騰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瞧了眼四下無人, 王子騰又躺回被窩裡, 掀開被子的一角,借著一點微弱的光亮去看紙條上的內容。
不是「今晚取你項上人頭」這種話, 王子騰就鬆了一口氣。
皇帝在紙條上雖然並未落款, 但王子騰還是通過字跡分辨出來這紙條是從何而來。
賈王氏私藏甄家贓物這事兒還是賈赦最先告訴的他, 如今連皇帝陛下也知道了, 而且皇帝陛下竟然讓人給他塞了小紙條,王子騰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王子騰坐在床上糾結了半天,最終決定還是先和賈赦通個氣兒比較好, 商量看看皇帝陛下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以及在什麼時候動手為妙……
「皇帝陛下這不說得很清楚麼,讓子騰兄到時候見機行事。一成歸京營, 九成回陛下私庫。」賈赦瞧過後將紙條還給王子騰,尋思一會兒繼續說道:「依我來看,不如回京以後先看看皇上可還有其他行動, 到時候再定行動時間吧。」
大不了回京以後直接問皇帝陛下, 總比自己在這兒瞎琢磨來得準確。
王子騰點了點頭,隨即將紙條吃進了肚子裡。
撕碎或是燒掉多少都會留下痕跡,只有吃下去才是最安全的處理方法。王子騰的行為看呆了賈赦, 心想也就小紙條能這麼做,這要是換成一打信紙可怎麼吃下去……
賈赦估計王子騰這麼早來找他應該還沒吃飯, 正好他也還沒吃, 不如一起吃個飯吧。
「子騰兄可打算在這兒吃個飯?要不讓人把仁兒也帶過來吧……」賈赦提議讓王子騰留下來吃個飯, 但王子騰考慮到他今早來找賈赦就已經做得容易受忌諱了,再一起吃個飯似乎更加不妥。
不過回京以後倒是可以找個時間聚在一起,再小酌幾杯。
將王子騰送出帳子後,賈赦回頭瞧了眼還在睡著的賈璉,心中權衡一番,乾脆讓下人將賈璉抱著隨他一同去了司徒琛的帳子。
賈赦來的時間比約定早了許多,司徒琛就知道賈赦這是有事情要告訴他。
還不放心地把賈璉也帶過來了,這得是多嚴峻的事兒?
賈璉這幾日沒少瘋鬧,身子疲憊睡得就沉,連被人抱著換了個地方都不知道。被劉裕放到床榻上翻了個身,抓著被子吧唧兩下小嘴巴接著睡了過去。司徒琛很是羨慕地瞧了一眼想睡就睡的賈璉,隨後問起了賈赦有什麼事兒。
賈赦將王子騰來找他的事情和司徒琛說了一遍,讓司徒琛幫忙分析分析皇帝陛下這葫蘆里打算裝什麼藥。
這還沒回京城呢,怎麼就和王子騰說起了甄家贓物的事兒了呢?
既然他父皇沒說哪一日命王子騰將贓物悉數查抄,那就說明他父皇現在依然是不著急的。很有可能他父皇是在等一個時機,想要將幾件事情連在一起來辦。
如今賈家二房那邊的情況除了賈王氏私藏甄家贓物,就只剩下等待鄉試的賈政了……
「我覺得父皇很有可能在等著甄家先將賈政送上舉人位子,隨後再讓王子騰行動查抄贓物。」 賈政要是中了舉,以賈老太太的性子,絕對會讓賈王氏過去一同慶祝。在這種情況下賈王氏不可能拒絕賈母的意思。等賈王氏去了江南,那可就更方便王子騰的手下在甄家藏匿東西的地方下手了。
司徒琛的分析其實已經很接近了,賈赦有些糾結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對於陛下來說可能沒什麼,但對於被賈政擠下去的學子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明知賈政舞弊還讓賈政中舉,陛下這也太胡來了。
司徒琛說著拍了拍賈赦的大腿,安慰著賈赦說道:「父皇肯定已經安排好了,不可能讓賈政得逞的。就算故意讓賈政中舉,也會考慮到補錄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