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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西北軍好像的確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只是入關的時候查的嚴,進來之後,他們竟然再也沒碰上過巡邏士兵。
他們中原人還說什麼「驕兵必敗」,這下可好,全用在他們自己身上了。
小心一點兒總沒錯,好在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了,到時候讓這些漢人自食惡果去吧。
將最近的情報寫在紙上然後放進竹筒,斥候頭領低聲吹了聲口哨,不多時,黑暗中便飛來了一隻鷹,這是他們族中專用的傳信工具,也就現在這種情況有資格使用了。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等大汗有了決定,他們就能回族中和勇士們一起將這些漢人打的痛哭求饒了。
不遠處,藏在暗處的天策士兵看著火堆飛出去的鷹悄悄分出去兩人,剩下的接著在原地看著。
不一會兒,出去的兩個士兵拎著不動彈的傳信鷹朝著他們招了招手,然後悄無聲息離開了這裡。
第66章
將竹筒里紙上寫的東西抄了一遍, 執筆的士兵臉色有些怪異,愣了好一會兒才把信紙重新放進去綁在鷹腿上。
這些外族人啊, 腦袋裡都是水嗎,還攻城, 要是邊城那麼好攻,他們的先輩早就幹這事兒了, 還能輪得到他們嗎?
「又怎麼了?」
只看他這表情就知道情報上又寫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旁邊另一個士兵揉了揉額頭, 然後有氣無力問了一句。
「他們想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正準備和他們汗王分享好一統天下。」嘴角抽搐著將自己抄好的紙條疊好, 心累的士兵抬眼看了看天色,估計著信鷹也該醒了。
在鷹翅膀上摸了摸拔出一根細細的針, 板著臉的士兵甩了甩手, 然後往上一扔讓迷糊過來的鷹繼續朝著北邊飛過去報信。
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信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下意識的扇了扇翅膀將自己撐在半空中, 好一會兒才找回方向感離開了這裡。
他們軍醫的迷藥就是好用, 說是一刻鐘就是一刻鐘,多一點兒都沒有。
順著林暄留下來的記號, 兩人在林子裡飛快的穿梭著,不一會兒就看到了路邊兒上停著的馬車以及不遠處的篝火。
阿甘和尤乾在馬車邊兒蹲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察覺到有人過來立馬站起身來。
眯了眯眼睛發現是自己人, 尤乾朝著來人招了招手, 然後拍了拍阿甘的肩膀沒有多說。
「伍軍, 那些探子又傳消息出去了?」雖然是問句, 但是尤乾的語氣卻沒有一絲疑問,顯然,這種事兒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伍軍聳了聳肩,然後笑嘻嘻回了一句,「可不是嗎,那些人也真是能想的,要我說啊,這些探子都不用留,咱們直接正面打唄,又不是打不過。」
「你可閉嘴吧,將軍的打算,豈是我們能看透的?」笑罵了一句之後,尤乾轉頭看著坐在篝火旁邊的林將軍和寧安王爺,然後示意他們過去。
長恆和長垣任命的撿來足夠的柴火,看著他們家王爺一副只為「美人」折腰的昏庸模樣,就算是看的再多他們倆也習慣不了。
林將軍正值大好年華,怎麼就被他們家王爺騙到手了呢?
對,就算是他們倆,也一樣覺得寧安王爺這是趁林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偷偷下手了,不對,應該說是更加覺得真相是這樣了。
但是看著林將軍樂在其中的模樣,他們能怎麼辦,當然是在旁邊祈禱這兩個人能長長久久了。
他們家王爺雖然看起來風流,但卻是個好人,再說了,他們只是下人,雖然平日裡王爺脾氣好不拘著他們,但也不能妄議主子的事情。
任勞任怨在旁邊支起帳篷並把裡面收拾的舒舒服服,長垣拍了拍長恆的腦袋,然後直接把人拉到不遠處和阿甘一起對著馬車面壁。
日子啊,總是要過下去的。
看了看沉著臉不說話的阿甘,再看看好像和阿甘很熟的寧安王爺的侍從,尤乾捏了捏下巴,然後走到一邊兒把尤良叫過來一起蹲著。
總感覺他自己一個人好像脫離了組織,還是拉兄弟來一起吧。
從伍軍手裡接過情報,林暄的表情有些古怪,看伍軍一臉沉重表示這都是真的之後才扯了扯嘴角讓他們去旁邊休息。
不愧是馬背上的民族,就是敢想,不只敢想,人家還敢將奇思異想付諸實際啊!
安靜的看著林暄的臉色變化,塗景陽挑了挑眉,撥了撥火堆然後問道,「怎麼了?」
看著崩到腳邊兒的火星想了一會兒,林暄抬眼看著塗景陽,「沒什麼,就是想到了該怎麼讓那些外族血本無歸了而已。」
露出了一口小白牙,林暄無辜的歪了歪頭,如果不是一身戎裝,看上去和大家族中沒出過遠門的小少爺沒什麼兩樣。
只可惜,這人無害的表象下是一顆「兇殘」的心。
「在關內繞了一圈,那些探子決定向他們汗王提議,今年不直接搶東西了。」說著,林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他們想直接攻下西寧城,然後以西寧為第一步逐步蠶食整個西北。」
臉上表情不變,塗景陽笑著接了一句,「倒是個遠大的目標,提出這個建議的真是個人才。」
「可不是嗎,這麼上趕著作死的,這麼多年了我也只見了這麼一個。」將紙條團成團扔進火堆,林暄嗤笑一聲接著道,「要是當年對手和他們一樣蠢,我們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