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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一眼沒有發現飛黃,林暄看著自己多拿出來的馬草,揉了揉額頭還是走了過去。
「沙沙,有沒有想我?」揉了揉馬頭,林暄上去狠狠的抱了一下才將馬草遞了過去,「咱們明天回不了軍營,委屈你還要在這兒待幾天。」
咧嘴將馬草啃了,里飛沙甩了甩尾巴,看林暄只顧著說話便直接伸頭將剩下的馬草全咬了出來。
「沙沙,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拎著里飛沙的鬃毛,林暄眯起眼睛看著並沒有因為在院子裡待了兩天就心情不好的里飛沙撇了撇嘴,「你也感覺現在日子特別艱難對不對?」
斜眼看著神神叨叨說個不停的主人,里飛沙嚼著口中的馬草,甩了甩頭直接噴了他一臉口水。
里飛沙只是一匹馬,里飛沙不會說人話。
帶著飛黃回到馬廄,看著對著里飛沙念叨的林暄,謝瓊咳了兩聲提醒這人自己的存在,然後才拍拍飛黃示意他自己回去。
扭頭見到謝瓊回來,林暄嘆了一口氣,擼了一把里飛沙也沒法接著念叨下去了。
函谷關的大雪下了整整兩天,雪停了之後,謝瓊帶著韓如錦回了軍營,而林暄也把自己打包送到了塗景陽的府上。
謝瓊猜的沒錯,刺殺有第一波就有第二波,他們當天回去的路上便遇上了不只一波刺客,只可惜,來者錯估了謝瓊的實力。
就算只有謝瓊和韓如錦兩個人,也不是幾個刺客就能拿下的。
完好無損回了軍營,謝瓊直接調兵進了再次靈寶城,守將在回營的路上遇刺,這事兒可大可小,若是想就此大動干戈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不知道京城如今是什麼情況,但是看著看著他們家將軍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黑漆漆的臉色,林暄也知道差不多是時候該變天了。
今年這年啊,註定過不踏實。
京城之中,一片喜慶之下看不出任何波瀾,不管上層會有什麼動盪,對百姓來說都沒有什麼太大的不一樣。
義忠王府,神色陰霾的義忠親王看著旁邊的文士一言不發,現在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塗景珏卻越來越出彩,再這麼下去,他的地位只能越來越不穩。
「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本王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能在最後一刻壞了大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義忠親王陰狠的看著外面,「先生,父皇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也該退位了!」
「殿下,還要再等等。」旁邊的中年文士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不是時候,先生每次都這麼說!」暴躁的將手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義忠親王眉眼前掩飾不住的暴戾,「父皇現在對塗景珏越來越看重,這麼下去,本王遲早會被他們比下去,還有一個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的塗景陽,先生,本王等不了了!」
「王爺,關鍵時刻要要沉住氣,不能爭一時之氣啊。」躬身俯首對著義忠親王,文士嘆了一口氣只得好言相勸。
只要沉住氣,憑著皇上對王爺的寵愛,最後榮登大寶的肯定不會是別人,但是現在王爺這般急躁,這可如何是好?
「沉住氣?」冷哼一聲坐了回去,義忠親王灌了口茶水然後將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趁現在塗景珏手裡還沒有太多權利,先生,派人去京畿軍營,十日之後便開始動手。」
臉色大變看著義忠親王,文士連周身的氣度都管不了了,「王爺,十日是不是有些太快,只京畿軍營的人手怕是不夠,何不等函谷關那邊傳來消息?」
「等什麼等,函谷關有父皇派去的人手,那邊自己就會亂起來,沒心思管京城的事情。」冷冷的勾起唇角,義忠親王眼中閃過一抹惡意,「本王動不了的兵,他塗景珏也別想動。」
眼中滿是震驚,文士的手指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王爺,函谷關乃國之重地,您不會是」
甩手留文士一人在房間裡,義忠親王留下一句話便起身離開,「五年前留謝瓊一命已是本王仁慈,既然他不識相,又何必留下來?」
眼睜睜看著義忠親王離開,文士抖著手坐在了椅子上搖頭,「糊塗,王爺糊塗啊!」
謝瓊手底下不是沒有能人,如果只是王爺出手還好些,現在王爺在皇上面前說了些什麼直接讓皇上出手,他謝瓊一個掌握實權的將軍,如何會受得了這般委屈?
函谷關不動還好,如果這時候再有了反意,事情可就麻煩了。
這麼想著,文士再次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離開義忠王府,他得趕緊去京畿軍營去看看,如果王爺鐵了心要儘快下手,他也只能早做準備。
邊關守將手中握有兵權才能戍衛邊疆,而邊將們也大都是皇帝信得過的人,如若不然,皇上也不會放心將兵權交出去。
但是函谷關是個意外,這個地處中原的重關極少遇到外敵,大半的戰事都是內亂,皇上讓謝瓊去函谷關,一來是沒打算讓他在那裡待太長時間,二來便是為了穩住世家,他不能將謝瓊貶的太遠。
再者,軍中有監軍,謝瓊帶兵打仗朝中無人出其右,而監軍卻實實在在是皇上的心腹,監軍監軍,負責的就是監督將領,函谷關的監軍一年一換,由此已經能說明皇上對謝瓊並不放心。
謝家的人還在京城,謝瓊應該不會放任一家老小直接在函谷關造反,那邊的糧草也容不得他有什麼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