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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太上皇他老人家在位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麼, 把國庫的錢都借出去, 他當以那些借錢的人的品行還能自己還回來不成?
對如果幽居深宮的太上皇連最後的尊敬也沒有了, 塗景陽剛接觸戶部的時候就知道朝廷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 可惜當時太上皇只能看見一片錦繡江山,其他什麼也不肯去看。
危言聳聽?
可去他的吧!
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國庫的帳單上又少了多少錢,塗景陽雖然不排斥在軍餉上的花銷,但是也沒打算就只花錢。
沒有足夠的益處他們只能越打越窮,對於剛有起色的國庫來說,他們可經不起這樣的損耗。
而且,在大慶的邊境肆意搶奪了那麼多年,那些外族身上肯定能刮下來不少油水。
都說商人看重的就是利益,不好意思,他塗景陽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既然將銀子花在了他們的軍隊上,那就從敵對方面討回來。
既然打了這一仗,那就要在這場戰事中找出來真金實銀,他們絕對不打沒有好處的仗。
等這一仗打完,不管結果怎麼樣,貿易都是要正式弄起來的,一日防賊還行,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他們不能一直這麼打下去。
每年都來邊關騷擾,就算他們不怕,也一樣會覺得厭煩。
等把他們打聽話了再實施,比好聲好氣派使團過去商談有用多了,而且戰事過後,那些人也沒有資格再和他們談什麼條件。
當然,這些事情現在只是準備階段,謝瓊也沒有精力管這些,他也管不了這些,讓一個領兵打仗的大將軍管這些俗物,不說賺錢,不將他投進去的銀兩全賠出去就是好的了。
只是要和謝瓊簡單說一下他的意思,塗景陽也沒有閒著,他之前在這裡待過一段時間,知道這裡劃出來的交易區有多混亂,既然打定主意要把規制弄出來,那就不能還讓這裡依舊這麼混亂下去。
交易區不只是本朝才出現的,幾百年前乃至千年前,這裡就已經出現過各族交易的情況,但是外族性子蠻橫,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漢人的地盤,有士兵從早到晚時刻不停的巡視著,漢人在這種交易區只能被欺壓到沒有喘息的餘地。
只有大慶強大到那些外族不敢輕易造次的程度,他們的商人才能挺直了腰板和人交易,如若不然,就算再建立起新的交易區,最後肯定也長久不了。
幾百年都沒有打改的性子,因為一次大敗就徹底臣服塗景陽是不相信的,但是只要有開始,他就不相信以後不能徹底讓那些外族人消停下來。
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是沒有弱點的,那些外族人要的無外乎是糧食金銀,放任他們去搶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以此入手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在林暄走後第二天,謝瓊也帶兵離開了軍營,除卻留守的軍隊,軍中將領基本全都去了前線。
天氣一旦冷下去,事情就不好控制了。
林暄帶兵直奔西寧而去,而後直接和城中守軍下了命令,立即撤離所有百姓。
邊境的百姓雖然彪悍,但是有一點很好,只要有命令,行動起來速度不比正經士兵慢。
守城的將領得到命令之後猶豫了片刻,但是很快便去安排城中的百姓了,雖然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麼,但是林將軍得了謝將軍的首肯,接下來肯定是有後手的。
錢財什麼都不重要,身在邊城,百姓家中大多沒有什麼之前的東西,將牲口藏好重要的東西放好然後帶上幾天的乾糧,西寧城很快就只剩了士兵。
到底只是一個小城,百姓一共也不到萬人,因此撤退起來比林暄想的還容易了不少。
分出一部分士兵和百姓一起往關內走,對於這些換身裝備就能直接上戰場的百姓們,林暄心中也鎮定了不少。
天策軍不能進城,西寧的守軍也不能全部留在這兒,但是明面上的守衛也不能少,如果一來到就看見城裡沒人,就算再傻那些外族士兵也不會直接進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可以很快將城丟掉,但是絕對不能一點兒反抗都沒有。
和西寧守將一起商議了許久,看著這個一臉憨厚的西北漢子,林暄也沒有隱瞞他的意圖。
大部分人都要在外面埋伏著,留下的人不能太多,其中還要包括外族進城時未免生疑偽裝成百姓的士兵,人越多傷亡越大,所以這個人數越少越好。
聽明白了林暄的意思,西寧守將摸了摸腦袋,然後爽朗的笑了兩聲,「林將軍放心,撤退這種事情,不只他們外族人在行,我們也一樣行。」
西寧地處邊陲,在草原上和他們打了那麼多年交道,你追我趕的遊戲他們玩的再多不過了,他們知道怎麼才能讓外族疑心最小,也知道怎麼最快出城。
只是將來犯的士兵放進城,這可比守城容易多了。
收到情報說來犯的敵人已經在關外三十里外紮營,目標極其明確的朝著西寧而來,林暄勾了勾唇角,然後讓天策的士兵依舊西寧守軍去安排好的埋伏地點。
他自己要留在城中,戰事瞬息千變,他總不能留在外面等消息,做戲就要做全套,既然將天策軍的威名傳了回去,他怎麼能不讓那些人先見識一下他練出來的兵是什麼樣呢。
說起來,他上一次守城,還是在潼關的時候,一眨眼,他都已經重來那麼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