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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就要物盡其用,京城裡其他幾個他不放心,但是這個還是可以的。
心中暗罵了一句果然早有預謀,塗景陽將摺子收了,然後果斷轉身離開。
微笑著看著人離開,等到門被關上,塗景陽臉上的笑意也散的差不多了。
讓人過來將東西都收拾了,恢復了深沉的皇帝陛下坐回御案旁,挑著沒有看過的摺子開始翻閱。
他早就想對江南官場動手了,地方官和京官官官相護,國庫連年虧空,要不是景陽不停的往裡面填補著銀子,他登基第一年就撐不下來。
好在他們已經熬過了最初的內憂外患,現在太上皇對朝政也插不了手,他也能好好管管那些國之祿蠹了。
林如海的手段他放心,有景陽在旁邊兒看著也不會讓事態失控,他就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和京城這些人清算清算。
當年外敵來犯時一個個躲的老遠,現在又和地方勾結在一起,真當他是個沒有脾氣的廢物嗎?
不知道御書房中他們家兄長又在準備什麼大事兒,塗景陽出宮之後就直接回了王府,以為一回來就能看到林暄,順便和他商量一下同路去揚州的事情。
然而,看著和往常沒有什麼兩樣的王府,塗景陽抱著手臂站在那兒,覺得人可能沒有被帶過來。
任務失敗苦著臉湊過來的長恆看著他們家王爺的臉色,然後小聲上前回話,「爺,謝將軍說林小爺跟在他身邊正好,過些天再來王府拜訪。」
不用想也知道謝瓊怎麼想的,塗景陽只是有些遺憾,然後也沒太糾結,「無妨,總歸過幾天還是要同行,不急這一時。」
「同行?」有些驚訝的抬頭看著塗景陽,長恆下意識的接了一句,「王爺您放棄之前的打算準備從軍了?」
「爺是大慶朝的王爺,從什麼軍,趕緊回去睡覺去!」笑罵了一句,塗景陽揮手直接將人趕走,然後自己朝著書房而去。
既然接下了活兒,總不能不管不顧任他自由發展,如果只走明路,江南那剪不斷理還亂的官場就是十年也好不起來。
林如海看上去一個謙謙君子,平日裡也的確是君子,但是在為官之道上也不迂腐,水至清則無魚,乾乾淨淨在江南那種地界兒可活不下去。
平日裡管的都是銀錢,第一次因為這事兒和林如海打交道,他或許可以趁此將家裡的生意往江南一帶擴充一下。
旁人拘著士農工商的地位,經個商還要遮遮掩掩,他如今已經明目張胆將自己摻進去了,這皇商的位子或許可以考慮收回來讓自家人做了。
反正掙的銀子都要充國庫,他們家皇兄應該不會在意這點兒東西。
謝府,以親信的身份跟在謝瓊身邊在謝家待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林暄便被謝陽拖著起來了。
他們家將軍要和家裡長輩交流感情,這也不是一天就能幹完的事情,他們倆這無牽無掛的在府里也沒什麼事兒,還是去城外軍營比較踏實。
不過,謝陽最終還是沒能將林暄拉出城,反而是被他拉著在城裡各種偏僻的地方轉了一圈。
林暄對京城不太了解,但是謝陽是在這兒長大的,雖然這幾年都在外面,但是京中格局卻不會變化。
在城裡逛了一上午,城池的布局都差不太多,林暄很快將京城的大致圖像記在了腦子裡,然後才鬆手放謝陽離開。
習慣性的到一個地方先將大體布局弄清楚,雖然說在這裡可能沒什麼用吧,但是林暄還是照著習慣做了。
反正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費腦子,多記點也沒什麼。
不知道這小子一上午到底什麼意思,謝陽也沒打算就這麼離開,倆人找了一家酒樓先去吃飯,然後林暄才說下午要做什麼。
無牽無掛只是謝陽說的,他可不是真的沒有一點兒牽掛,至少那怎麼也不想去的榮國府,以他如今的身份還是要走一趟的。
畢竟他們家大嫂特意求了榮國公對他照拂一些,他總不能裝作不知道直接一帶而過吧。
上樓開了個單間,林暄在等著上菜的同時說道,「待會兒我去城門處等阿甘,然後走一趟榮國府。」
謝陽點了點頭,「行,反正是你們自己家的事兒,待會兒我回去和將軍說一下,不過晚上還是要回來的,聽說榮國府不是什麼好地方。」
不太明白看著謝陽,林暄托著臉坐在那裡,只等這人將話說完。
他們平時不在京城,但是還有一個不經常出現在人前的謝婉,據說皇上能得到的消息,謝婉也能拿到和七七八八,而且她平日裡待在京城,對京城的八卦知道的尤其清楚。
謝陽和謝婉走的近,因此對這些也知道的特別多。
神神秘秘湊到林暄旁邊,謝陽眨了眨眼睛,「你可知榮國公一心報國,為什麼還是漸漸被皇上遠離?」
「廢話少說,趕緊的。」再怎麼說,榮國府和他們家還是有點關係的,林暄皺了皺眉頭,兇巴巴的讓謝陽挑著重點說。
不在乎林暄的臉色,謝陽稍微離的遠了些,然後壓低了聲音故作深沉,「問題不在榮國公身上,而是他們家內宅。」
這話一說,林暄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榮國府的內宅,那可不是水深嗎。
只不過,沒聽說誰家內宅打架還能牽扯到前朝啊,皇家都不至於這樣吧!
「榮國府內宅能出什麼事讓聖上因此遠了榮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