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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自然不能收銀子,但是活人打著死人的名號卻是可以的。」將下面幾張摺子一一打開,塗景珏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底下的人怎麼知道上面究竟是什麼樣,被人哄騙以為如今義忠還是那個一手遮天的王爺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覺得他們家皇兄這話有點瞎扯,但是塗景陽也沒有反駁,萬一真有那些消息不靈通的人還照著幾年前的路子上供呢。
「皇兄,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拿著義忠的名義斂財?」抬眼問了一句,塗景陽笑了笑,「那位近來又懷念他那好兒子,若是知道這些,豈不是又要氣的一病不起?」
挑了挑眉將摺子都推過去,塗景珏眼中也帶了些許笑意,只不過沒有多少溫度就是了。
「敢這麼做的人,可不就是那位當年的心腹,江南甄家為首的一群氏族。」
頗有些諷刺的看完摺子然後整理好,塗景陽將東西都放回去,然後才轉眼看向他哥,「皇兄,臣弟身無長物」
「話不多說,江南那邊朕已經有安排,你只需要在暗處看著,他們不好明面處理的事情你看著辦,就這麼定了。」二話不說先把事情定了下來,看著還想推脫的弟弟,皇帝陛下拍拍手讓外面的人將飯菜送上來,然後手段極其幼稚的轉移話題。
無奈的看著已經拿起筷子的兄長,塗景陽嘆了一口氣,「皇兄,能透露一下江南那邊安排的是誰嗎?」
目的已經打成,皇帝陛下回答的十分痛快,「這人你也認識,幾年前和你打過交道的,兩淮鹽運,林如海。」
第41章
放摺子的手頓了一下, 塗景陽微微睜大了眼睛,而後很快便恢復了剛才的模樣,但是他心中是怎麼想的, 旁邊的皇帝陛下就不知道了。
林如海, 阿暄的兄長, 那個生怕自己將他們家弟弟帶壞的江淮鹽運,還真是有緣啊。
這麼想著, 塗景陽眼中的笑意也真實了不少, 「既然皇兄吩咐了下來, 臣弟還能推得掉嗎?」
推不掉就不推了,之前好像聽阿暄說過幾句, 封賞之後要回揚州一趟, 如今看來, 正好可以順路。
即是不能讓外人知道,那就只能委屈阿暄和他一起悄悄回去了, 他們互相照應著, 如此也能安全不少。
轉瞬間已經將去揚州的路線安排好, 塗景陽坐在他們家皇兄對面, 看著這不停給他找事兒的兄長也順眼了不少。
「聽說你和林如海家的兄弟走的挺近, 也在今天隨軍進京之列, 怎麼, 對人家孩子有意思?」
看著心情好轉不少的塗景陽, 塗景珏想起來很久之前長垣偷偷給他說的事情, 於是便直接問了出來。
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家皇兄, 塗景陽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皇兄,我像是禍害人家孩子的人嗎?」
這麼些年來,看見一個和他有走的近又長的好的就來這麼一句,天知道他當年只是為了噁心義忠順便讓那位對他們放點心才弄出這麼個消息啊。
「從十年前到現在,皇兄,被你這麼說過的有幾個了?」
還真不是他不承認,他只是待林暄好了一點,卻從來沒有想過將人拐回家。
人家有著大好的前途,將來嬌妻美妾子女繞膝,哪兒能和他一個大男人在一起過日子?
聽塗景陽的語氣也知道他現在對林暄沒什麼意思,塗景珏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不然朕也沒法和林卿交代。」
所以,說這話只是來詐他一下嗎?
「今日人多,也沒看出來哪個是林卿家那位從軍的弟弟,下次有機會再看看。」今兒個一整天都在走議程,塗景珏也沒在意底下都是誰,走完章程之後就趕緊回宮了,畢竟在城牆上站一會兒還好,時間長了可不怎麼舒服。
現在天氣已經開始熱了,厚重的朝服壓在身上,在太陽底下曬一天和酷刑也沒什麼區別了。
當然還有一點皇帝陛下是不會承認的,他其實並不怎麼分得清人臉之間的區別。
長的好看和長的丑,在他眼裡都是一個樣兒。
明顯,知道他們家皇兄這毛病,寧安王爺嘴上也沒客氣,眉眼彎彎笑眯眯便開始幫皇兄排憂解難,「其實很好辨認,長的最俊最好看的那個就是。」
放下手中的碗筷,也沒喊人進來收拾,塗景珏看著旁邊笑眯眯的弟弟面色如常,「所以說,你是看人家孩子長的好,所以就心懷不軌意圖」
「皇兄,我是你親弟弟!」
「我還是你親哥呢!」
連朕都不用了,這是吃飽了已經緩過神兒來了,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塗景陽這才重新說道,「一身紅色盔甲身形挺拔,如果皇兄見了他們騎馬,阿暄的里飛沙也是難得一見的神駒,對皇兄來說,也許認馬比較方便。」
「紅甲的的確有一個,不過站的有點遠,也沒看清究竟是什麼樣兒。」沒有反駁他們家弟弟的話,塗景珏捏著下巴想了一下,還真想起來站在謝瓊後方不遠處的紅甲小將。
「阿暄深得謝瓊真傳,於行軍之道仿佛天降神兵,天策之名還是臣弟來張皇兄求的,皇兄忘了嗎?」說起來林暄,塗景陽自是有一堆話可以說,只不過他卻不想在這個場合說太多,「王府還有事情,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臣弟就先告退了。」
「等等,將這些帶上。」
伸手將人攔住,塗景珏到旁邊御案上在另一摞摺子里翻了翻,找出他之前整理好的江南官場拿著人受賄最多那些人可以用的摺子,然後直接將東西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