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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還有一雙特別漂亮的杏仁眼。眼神中帶著一抹驚慌與失措,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他......
剛開始的時候,司徒砍對著這雙眼睛是帶著某種恨不得毀滅的心態在仇視著。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仿佛開始不再厭惡以及...害怕那雙眼睛了。
從厭惡到毀滅,再到麻木,習慣以及一種習以為常的存在和獨占心理,是司徒砍從小到大一點一點演變出來的。
帶著某種眷戀,以及不願意被人分享的心情猜想著那雙眼睛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還有那雙眼睛的主人會不會跟這雙眼睛一樣漂亮,吸引人。
於是從小司徒砍就會下意識的去關注別人的眼睛,眼型以及眼神。於是既將十一歲的司徒砍,實際上比他五哥還要成熟一些。但司徒砍卻覺得自己會這麼成熟是因為他比他五哥聰明,而非看得太多旁人的眼神和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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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回當下,此時七皇子寢殿裡的人不是一臉看熱鬧的神情就是氣得成鍋底一般的黑臉,整個寢殿唯有七皇子這位當事人的臉色是那種蒼白中漸漸帶出一股詭異眷戀的神色。
眾人見他這般,都有些發愣。
難不成你還喜歡玩這種調調?
祖宗誒,您老還不如烽火戲諸候呢。
當今看著自家七兒子,嘴角抽抽的感覺牙都疼了。看了一眼大半夜被叫到這裡的人,當今揮揮手,讓都散了吧。
至於那個小宮女,“陳妃看著辦吧。”是留下給你兒子‘玩’,還是打發了,隨便你們娘倆自己決定吧。
當今說完這句話,就起身走了。至於被留下的陳妃和七兒子,則心中同時給了這傢伙一個人渣的稱號。
混蛋,不能仗著兒子多,就這麼不珍惜呀~
當今走了,司徒砍的兄弟和一幫小媽也都走了。整個寢殿除了侍候的人就只剩下陳妃和司徒砍。
陳妃坐到兒子床邊,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見他臉色仍是白中帶著一點青,長嘆了一口氣,“你呀,可讓母妃省省心吧。你現在還小......”
司徒砍抿了抿嘴,什麼都沒有說。
陳妃見他這樣,又想到兒子今天也算是受了驚嚇,遭了罪,於是又說了兩句話,便讓兒子好好休息,她轉身帶著院子裡的那個小宮女離開了皇子群居的院落。
等到親娘也走了,司徒砍才有功夫靜下心來想一想今天這事對他的為帝之路有多少影響。
好像...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心裡隱隱有種感覺,他可能對女人有些個恐懼的心理。
司徒砍知道這個毛病千萬不能讓人知道,這可是比恐高更加不能容於世的毛病了。
拋開這些煩人的事情,司徒砍又開始扒拉他手上的勢力了。
皇位人人愛,憑啥就因為恐高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毛病就否決他?
想到這裡,司徒砍又想到了他五哥司徒砘。
他兩年前就安排了人去甄貴妃的宮中。因為從小在宮裡長大,心裡明白安排什麼樣的人,更容易站穩腳跟。因此司徒砍也沒安排多機靈的人過去。他只安排了一個看起來粗笨,只適合打掃院子或是倒恭桶的粗使宮女。
不過司徒砍有些小聰明,他知道粗笨的宮女容易立住,但卻不容易離主子太近,也很難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因此他安排的人,都是視力極好,又看得懂唇語的。
於是哪怕是離老遠,只要光線和距離合適,旁人說話他安排的人也聽到不少。
甄貴妃與他兒子算計榮國府的事情,司徒砍早早就得到消息了。
雖然他和老五一樣都不怎麼看得上榮國府在內的四大家族的勢力和潛力,但不可否認的卻是娶了賈元春,他在一些老牌世家那裡就有了助力。
原本他還有些個猶豫,只是在張家抄家那件事後,他和老五是一樣的心思了。不過區別在於老五是嫌棄賈元春爬過狗洞,而司徒砍則是想到了張家密室里厚重的石門以及那不堪一擊的馬車壁。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腦袋,司徒砍沉默的打了個冷顫。不過若是那姑娘真的嫁給了老五,說不定他最強的一個對手會以一種同歸於盡的方式暴斃也未可知......
只是這樣一來,他也同樣失去了拉攏老牌世家的機會。算了,這事還是待議吧。
......
司徒砍在臘八夜裡發生的事情,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火速傳遍了整個後宮。同時又在臘月,宮裡娘娘見娘家人的時候,給傳到了宮外。
宮裡出了這麼一位奇葩的皇子,也是一件豐富眾人茶餘飯後談資的事。至少元姐兒就不只一次在賈母和王夫人那裡聽說過。
當然了,讓元姐兒最吃驚的倒不是皇宮裡還會出現一位‘清純’皇子,而是賈母竟然說這位七皇子的的舅母雲氏竟然是林如海舅家的親表姐。
這不可科學呀~
如果雲氏是林如海的表姐,那她豈不就是林妹妹的表姑。那林妹妹在賈家‘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的時候,為啥沒有人幫襯一把呢。
轉瞬間元姐兒又想到了林如海死時,做為林如海的外家,雲家怎麼沒去幫著料理後事,還是去了,但書里沒表。
記得原著中的時間線,是林如海死後,賈璉帶著林家的家產和順便將林妹妹也捎回來的路上才知道自己封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