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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主子可曾說過你們將來出宮後,有什麼安排?”
“有呀。”放下針線,樓葉轉了轉脖子。“主子給安排親事,也給嫁妝。是,是主子府里的侍衛。”
說起這個,樓葉的臉便有些紅。
她們這些被司徒砍送進宮當粗使宮女的小丫頭們和司徒坎親自挑選的侍衛都是一同受訓的。那時候年紀小,倒是沒想過那麼多,等後來要進宮了,教她們規矩的嬤嬤便會將話說開,現在想起來,便有些難為情。
“咱們認識一場,我得去找找送你什麼樣的添妝禮。”喝了口茶,元姐兒又笑了。“眼瞧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甄貴妃娘倆個怎麼樣了?”
這個年怕是不好過呀。
樓葉想到她被甄貴妃的人堵住,威逼利誘的事,就有些興災樂禍以及噁心。“姑娘怕是還不知道吧,甄貴妃宮裡的那個張保兒聽說吐出來不少好料。當今看了供詞,已經將張保兒凌遲了。就是昨天晚上的事,當今說了不叫他看到今兒早上的太陽。”
元姐兒拿杯的手頓了頓,有些擔心這位是不是真的綠了當今的某些嬪妃。可是真的如此,元姐兒只能說,真爺們。
主僕倆個圍著火盆說話的時候,元姐兒的那段臘梅樹的心聲也被院中的女官和太監宮女發現了。
女官們都識字,但太監和宮女卻未必。不過看著這牌子,到底還是有機靈的小太監去給戴權報信去了。
戴權那裡午膳前就知道元姐兒這一會兒是真的將自己折騰病了,當今要午睡,元姐兒的事戴權便沒有及時回稟當今。
等這會兒聽到院子裡的臘梅樹上掛了個牌子,戴權便派了識字的太監去抄錄了一份回來。
等到戴權看完,只抽了抽嘴角便將那字遞給了當今。
瞧著吧,今兒晚上怕是簡女官也得被顆攪屎棍子氣出病來了。
“胡鬧~”當今聽了戴權的話,再看元姐兒那段字,氣得當即將那紙一團丟到了地上。
好半晌,當今才問戴權,“那丫頭是真的病了?”
戴權恭身回話,“回陛下,確是病了。去的是太醫院的吳太醫,開了三副去風寒的藥,屋間外便能聞味煎藥的味道。”那丫頭裝病都是拿的成藥。
“賞些...你替朕看著賞些東西吧。”
“是。”
正如元姐兒所想的那種,在知道她是真的病了以後,上至劉女官下到李女官,就沒有一個不是興災樂禍的。
昨日被元姐兒懟了的簡女官,更是眉眼帶笑,似有春意。呆在工作室里,擺弄著今兒早上讓人摘的臘梅。
臘梅插在一隻汝瓷細頸瓶里,擺在桌中,一屋子都是臘梅淡淡的香氣。
稍晚些,簡女官交班,又捧著這隻汝瓷細頸瓶帶著小宮女以一步三搖的姿態往住所走。
然而就她的好心情就在這裡愕然而止了。
一幫子宮女太監雖然不識字,可是冬日裡還就有些人無聊的都圍在那顆臘梅樹下似模似樣的討論著。
簡女官清高呀,這種湊熱鬧的事情,她是再不會幹的。哪怕她心裡好奇的要命,此時也會端著。
給宮女知悅使了個眼色,簡女官繼續抱著汝瓷細頸瓶以及裡面的臘梅從容優雅的往自己的房間走。
“說的就是她吧?”
“就是她,你沒看見她還抱著花呢嘛。”
“她膽子可真大。”
宮女和太監小聲的嘀咕聲到底還是讓簡女官心生疑慮,腳下的步伐越來越慢,等到終於站在自己門口的時候,知悅已經仔細的閱讀過了元姐兒版的臘梅說。
知悅跟在簡女官身邊有幾年了,因為簡女官的要求,所以知悅也識了字。元姐兒那段話,又不是正統的文言文老八股,識字的人一看便明白了。
知悅先是飛快的掃過,然後眼皮開始劇烈的跳動。最後抽著嘴角從頭到尾的又看了一遍。這一會兒看得極仔細,她差不多都能將那段白話文背下來了。
想到自家女官的性子,知悅擠出人群硬著頭皮往簡女官的房間走。
這回事大了。
可不是事大了,簡女官聽了知悅的複述,也顧不上裝逼了,放到汝瓷細頸瓶提著裙子就飛快的走了出去。到了臘梅樹前就跟摩西分海似的,所有圍在那裡的宮女和太監都自覺的讓開一條路,讓簡女官可以用最好的角度觀賞這份臘梅說。
簡女官一字一句讀完,氣得眼睛都紅了。那副樣子可一點都看不出來下午的時候她們幾個女官在工作室說元姐兒時的好興致。
簡女官本來脾氣就不好,這會兒也不忍了,轉身就要朝著元姐兒的房間衝去,想要找找元姐兒好好的理論一番。
然後這麼一會兒功夫,除了張曉楠以外,劉女官也回來了,看著那份臘梅說,劉女官與簡女官還有先回來的李女官互視一眼,然後都氣勢洶洶的朝著元姐兒的房間走去。
她們忍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定磨刀霍霍向那啥了......
第98章
劉女官三人互視一眼就直奔元姐兒房間, 當三人來到元姐兒房間外的時候, 頗讓元姐兒感到遺憾的是這三人竟然還記得敲門。不過敲不敲門真沒多大關係......
樓葉早就從窗戶縫那裡看到了來人是誰,聽到敲門聲,轉頭看了一眼元姐兒, 見元姐兒用力的朝她點頭,抿了一下嘴, 認命的問道,“誰,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