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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當今看著下面站著的七子。那面上的執著和倔強讓當今又心疼,又好氣。不過到底是自己親生的, 也捨不得苛刻於他。
兒子都過得這麼艱難了, 再苛刻他, 於心何忍吶?
╮(╯▽╰)╭
一時, 爺倆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司徒砍才心裡帶著點遺憾的離開了。
其實司徒砍已經想到了辦法, 只可惜時機一直不太對。
走出御書房, 司徒砍看了一眼門邊御前女官的工作室,又看了一眼天色,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另一邊, 元姐兒正在看賈璉送進來的信,信上說榮國府已經去陳家提親了,現在六禮已經過了半,婚期便定在賈珠成親後。
不過賈氏宗族裡沒了一個要緊的本家老太爺,還是沒出五服的。於是賈珠的親事又要往後推了。
元姐兒將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才放到火盆里燒了。
今年過完年,她和賈璉都十五了。她是實打實的十五歲,而賈璉是虛歲十五。陳家姑娘比賈璉小兩歲,這個年紀差倒是挺合適。轉過心思,元姐兒又想到了過年才八歲的鳳姐,一時間後糟牙都有些冒涼氣。
元姐兒想到黛玉七歲上下,劉姥姥來榮國府打秋風時,周瑞家說的話。
‘我們這裡又不比五年前了,如今太太竟不大管事,都是璉二.奶奶管家了......’
黛玉今年周歲了呢......
先不說賈母和王夫人給賈璉娶童養媳的事,只說王熙鳳那么小就出嫁,她弟得多混蛋才下得去手呀。
嘖,嘖,嘖,禽獸呀~
(→_→)
收回心神,元姐兒聽到開門聲,見是樓葉回來了。元姐兒點點頭,一邊伸手給她倒了杯熱茶,一邊問她,“還是沒有什麼消息嗎?”
樓葉搖頭,“姑娘別急,只要人還在宮裡,總能找到的。”就怕一進來,就死得不明不白。或是被哪個得勢的太監弄回了自己的盤絲洞。
這種事,不過是瞞上不瞞下罷了。
再一個就是名字的問題。
這年代,送女進宮當宮女的人家,大多數都是貧寒百姓。那樣的人家,父母不一定識文斷字。即便識字,也不會多重視女兒。名字什麼的,不是難登大雅之堂,便是太過於大眾化。於是小宮女進宮後,大多數會被改掉原來的名字,有的是改一次名,有的卻不只一次。
元姐兒那幾位同僚身邊的小宮女就有改過兩次名字的,像是簡女官身邊的知悅,她的名字原是宮裡的教養姑姑隨口給起的,簡女官嫌名字忒俗,就又給起了一個。
現如今整個皇宮裡能還能記得知悅原來名字的,怕是沒誰了。
去年進宮的宮女又極多,管著宮女名冊的人原來是甄貴妃的人,現在又換成了劉嬪的人。不論是元姐兒還是司徒砍想要找個人,都只能大海撈汁的摸瞎找了。
“你且上心些便罷了。若是沒找著,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元姐兒從在宮裡站住腳後,便叫樓葉去找傅秋芳。也不知道到底是把自己看得太重,還是旁的什麼原因,元姐兒對這位姑娘總有一種負罪感。
元姐兒這人是真的做不到太冷漠。這就跟現代人看到有人摔倒,心裡一邊告誡自己扶不起,一邊又是良心過不去的自我譴責一般。
不過這一回她學聰明了,再不敢玩什麼農夫與蛇的遊戲,再一個不慎將自己搭進去了。好不好的,她只量力而行罷了。
說起來傅秋芳這姑娘也是個倒霉的主,原著里老大一把年紀了就是嫁不出去。現在呢,卻是因為定個親事就生生被賈母塞進宮來。她們家又沒什麼門路,她雖出身普通,倒底也是跟她一樣都是家裡準備攀高枝養大的。從小沒吃過什麼苦,現在進了宮,說不定怎麼樣了呢。
元姐兒想要找到這個人,然後再看一看這個人的人品如何。若是好呢,有機會便照拂一二。若是不好,便讓人時刻盯著她。等到有機會了,就先將這丫頭送出宮去。
在這皇宮裡,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元姐兒雖說沒見過傅秋芳,可原著中卻說傅秋芳容貌極好,也是自小識文斷字,留著攀附權貴的。
這樣的姑娘,若是心性狠一些,再在宮裡出人頭地了...賈家怕是要完。
這世上從來都不缺聰明人,元姐兒相信傅秋芳一定能想明白她是怎麼進宮來的。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老太太是真的將事情做絕了,自以為手段了得,可卻沒有斬草除根。
說真的,元姐兒覺得若她是傅秋芳,那是絕對不會放過榮國府的。
嘆了口氣,元姐兒不得不承認,在作死以及狂奔在作死大道上的賈家人,永遠比旁人來得更有天賦。
她多有不及矣~
樓葉想了想,小聲的對元姐兒說道,“姑娘若實在想要找到這人,到是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元姐兒一邊用夾子給烤在火盆里的吃食翻面,一邊好奇的追問樓葉,“打著御前女官的名義去查看那冊子?”
“那哪行呀,咱們在御膳房不是還有人?奴婢聽說新上來的這位總管太監平日裡不但喜歡賭兩把,他還特別的嗜酒,若是喝醉了,賭輸了...”
元姐兒聽了眼前一亮,然後又搖了搖頭,“太冒險了,沒那個必要。倒不如去找戴權,讓他幫忙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