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璉兒,國子監?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太對。
賈母看向賈赦,眉頭微微蹙起,“璉兒開春後去國子監讀書?”
賈赦點頭,“是,璉兒跟著珠兒在家裡讀書,也沒什麼長進。臘八前兒子便為璉兒辦好了監生的手續,叫璉兒去國子監讀書,說不定換個環境,璉兒的學問也就上去了。太太放心吧。”
賈母聽到這話,可放心不了了。她看向賈赦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這樣的大事,我怎麼不知道?”
“呃...”去國子監上學,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賈赦沒有想到他老娘說翻臉就翻臉,眨巴了幾下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老太太上了年紀,不過是上學這等小事,如何敢叫老太太操心。”
賈赦想到邢氏和綠柳,以及賈璉說的話,便壓根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好早前賈璉就知道王夫人算計上了他們大房的監生名額,或者說是屬於他的監生名額。於是在聽了元姐兒給他出的主意後,一直在積極的備戰中。
只是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他一個人跟本辦不成,於是聯合了綠柳,讓綠柳從中周旋。
只綠柳也說了,賈璉想要保住這個監生名額不容易,誰讓他比賈珠小了三歲呢。所以,她建議賈璉可以先等一等。等到二房那邊行動前再行動。
賈璉聽了這話,也知道他的年紀是短板。就算是沒人惦記監生的名額,他也不能以十歲的年紀去國子監讀書。
於是他便在賈珠身上下了手腳。
賈珠那書呆子哪裡是賈璉這種渾身都是心眼的小芝麻的對手,於是在王夫人說通賈母后,一回頭將這個消息告訴兒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家那死心眼的兒子死活不要那個監生的名額,這可將王夫人急壞了。
於是王夫人只能先給賈珠做思想工作再謀其他。之後還不等賈珠這邊做通思想工作,整個榮國府就這事那事忙個不停。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了,她還懷了身孕。
這樣一來王夫人的精力就更有限了,被肚子裡那孽根禍胎折騰得也沒多少精力放在賈珠身上了。
不過就在幾日前,王夫人的嫂子王子騰的妻子說起賈珠的親事時,王夫人才發現想要給兒子娶上一門好親事,她還得給兒子渡渡金。
怎麼渡金呢?
自然是進入本朝最高學府了。
於是王夫人便準備先將監生的名額拿下來,等到辦妥了,再跟她兒子好好商量。
自從邢夫人發狠賣了不少人後,賈璉正經安排了許多人進府,於是有了眼線,賈璉就可以時刻盯著王夫人那裡的動靜,在王子騰走後,他沒多久也知道了王子騰夫人說的話,於是將這番話跟元姐兒說了,元姐兒便告訴她,王夫人有可能要動他的監生名額了。
賈璉雖然心眼多,但閱歷在那裡擺著呢。他不明白親事和監生有什麼必要的關係。不過他還是信服自家堂姐的判斷。
賈璉聞言又趕緊回大房見了綠柳,綠柳聽賈璉說了王夫人房裡的動靜也肯定了元姐兒的判斷,於是倆人帶上邢夫人三管齊下的拿下了賈赦。
讓賈赦以為監生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賈璉的,賈璉現在想要上進了,那就去讀國子監讀書就行了。
因為賈赦時常被三人忽悠,再加上三人通過許久的時間去模糊了賈赦的概念,於是賈赦便在賈璉提出這件事情後,便簡簡單單的將監生這事,寫了奏摺送進了吏部。
這裡要說一下的就是監生名額要啟用,是需要向吏部遞摺子的。然後吏部核實後,再交由當今批示,最後批示下來了才能拿著批條去國子監報名。
其實這事真的不怪賈赦被人忽悠瘸了。
試問放在誰身上,隔三差五就聽一句,‘璉二爺還小呢,等過兩年去國子監讀書就長進了’的話也不會對這事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總之,這麼一件‘小事’就讓賈赦當成了小事去辦了。而正是因為大房的保密,賈赦的沒當回事,所以賈母這裡才一直不知道這種事情。
可以想見普一聽說這種事情的賈母得氣成什麼樣了。
聽到賈赦說這不是大事,賈母氣得當場就摔了杯子。
監生名額不是大白菜,榮國府也只有這一個。要不是大事,她用得著跟這廢物兒子說這麼多的廢話嗎?
你說撤回來?理由呢?
賈母就算是再偏心也不能讓大兒子去吏部說自己兒子傻,我要把我名下的監生名額過給侄子。
且不說大兒子能不能這麼幹,只說要是自己真的這麼要求了,弄不好再讓大兒子與自己離心。
畢竟他們娘倆中間還夾著一個‘難產’的張氏沒解決呢。
可想到大兒子竟然背著自己整出這麼一件事情,賈母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摔了杯子還不夠,還厲聲讓丫頭將府中所有的主子包括各房的姨娘都叫來。
賈赦還在懵逼中,不知道他老娘倒底是咋了。不過看著老娘氣成那樣,還是本能的跪在地中央由著他老娘發脾氣。
“老大,我問你。為什麼你向吏部上報監生的名額不與我說一聲?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娘的?”
“...兒子就只有璉兒一個兒子,左不過都是他的。想著也不是什麼要緊事,這才,這才...”
賈母:很好,這個理由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