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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兩人最開始的時候就讓元姐兒感覺到了倆人對她的不懷好意......
並不知道被人家未婚倆口子特別有默契雙雙算計的賴頭和尚與跛足道人走了一圈神瑛侍者所在的王家,看著小小年紀的神瑛侍者牽著妹妹的手,一臉乖巧可愛的坐在王子騰夫人身邊,倆人都有些不敢直視這被打斷了既定命數的小男孩。
王子騰夫人手段了得,將寶玉和庶女抱養在身邊,現在整個王家的氣氛也比從前好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說的人多了,還是心裡就是那麼期待的,反正王子騰怎麼看寶玉,都覺得寶玉跟他長的竟有七分神似。
於是乎,這個長相似舅的外甥在王子騰心裡就跟親兒子沒啥兩樣。
王子騰下了差也不去那些姨娘的屋子,只要一回來便直奔王子騰夫人的正院而來。
閒來與老妻說說家長里短,朝中紛爭。再看看自己的這一雙小兒女,王子騰辦差小心,保養也上心,整個人竟是比從前更有幾分神采。
自王熙鳳回了京城,王子騰雖然開始的時候有些上心她的事情。但畢竟不是父親,他還有自己的兒女,到是並不怎麼再提起王熙鳳了。
王子騰夫人會做人,自王熙鳳進京陪伴王夫人,倒是經常會讓人往京城裡送些東西。
當然了,王家再富裕,也不是冤大頭。送去的東西不過都是小姑娘家日常喜歡和能用得上的物件。
一來,讓小小年紀就寄人離下的王熙鳳感受到溫暖。二來自然也是讓這能言善變的王大姑娘更有底氣以及心更向著王家罷了。
她可沒想著讓從來都不省心的小姑子再將人給籠絡算計了去。
王舅母的擔心不無道理。王夫人確實準備干票大的。
賈赦上的爵位摺子當今在出京前就批了下來。之後因著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忙著當今與一干貴人出門的事倒是沒顧得上將摺子和依例會有的聖旨頒發下來。
等眾人前腳離開京城,後腳吏部和內務府等地都忙完了,這賈璉襲爵的聖旨也發到了榮國府。
聖旨頒下來了,一道來的還有兩樣慣例賞賜以及一塊混水摸魚跟著聖旨一道蹭進府的牌匾。
吏部和內務府的人在賈赦父子的‘提醒’下親自撤下了榮國府府門上掛了百八十年的那塊老祖宗榮譽勳章‘敕造榮國府’匾額。
然後府中下人以為這匾額是朝上發下來的,朝.廷來頒旨的以為是榮國府識趣一早就準備好的。
於是在一種‘心照不宣’的情況下,榮國府特別順利的更換的匾額。
為了狠打二房的臉面,以大房為首的一干人等最後直接將新匾額製成了‘三等將軍府’。
將軍府太籠統,賈府也不行,以免讓人魚目混珠。這三等將軍府卻是剛剛好。
天大的事,都是男主外。賈母知道來了聖旨,也知道是給賈璉的,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收拾好自己帶著府中一乾女眷呆在自己的榮慶堂里打發下人去前面打聽消息。
等聽到了確切消息,賈母一個茶碗子就以投擲鉛球的力度朝著邢夫人身上飛去。
邢夫人也是個倒霉外加負責搞笑的。
她見到茶碗子飛過來了,她不想著向旁邊躲閃,竟然一邊叫著老太太,一邊蹲了下來......
於是本來只會砸在她身上的茶碗子,直接將邢夫人砸了個頭破血流,當場暈厥。
賈母愣住了。
一屋子人也都驚呆了。
老太太霸氣巍巍,不減當年呀。
只是將兒媳婦砸了個頭破血流,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人家還不得以為老太太對當今的裁決有什麼不滿吶。
聖旨來的時候,並不是每天請安的時辰。聽說府中來了聖旨,又聽說是頒給賈璉的,綠柳與賈璉對視一眼,便明白這聖旨是幹什麼的了。
於是擔心賈母拿邢夫人撒氣,綠柳換了套衣裙便扶著邢夫人一道去榮慶堂了。
然而,還不等綠柳使出渾身解數與賈母大戰三百回會,大房就已經出現了傷亡。
綠柳是好氣又好笑,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茶碗子砸來,自家太太還能幹出這麼二的舉動來。
若是大太太不蹲下來,那茶碗子頂多是砸在她胸前腹上那個位置。若是後退兩步,說不定也只會濺濕裙角,人卻不會砸到。秋日裡衣服也比夏日穿的厚,那能讓老太太入口的茶也不會太燙,砸一下頂多疼一些,怕是連燙傷都可以造個假,訛老太太一頓。
現在倒好,大太太直接蹲了下來,直接拿頭臉去接茶碗子。
好嘛,且不說鮮血直流,只說那臉上的皮膚可是直接遭遇了熱茶水,也得受些輕傷不可呢。
滿屋子都忘記反應的時候,還是綠柳第一個先反應過來。
她兩步撲到邢夫人身邊,一邊拿著帕子捂著邢夫人頭上的傷口,一邊吼大房跟來的下人去抬了春凳,將大太太抬回大房去。
一番下來,綠柳故意無視了老太太,帶著人沖沖往大房趕。
路上一邊吩咐人去請太醫,一邊讓人傳出風聲。
就說老太太不滿意當今的聖裁,竟然拿兒媳婦出氣,大兒媳婦被砸得頭破血流,已經奄奄一息了。
想了想,綠柳又擔心老太太裝病,將屎盆子扣在大太太身上,於是又讓人傳了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