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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敲詐勒索了,竟然還搞出強買強賣這種掩耳盜鈴的事來。她也不想想,宮裡人多眼雜,她將這些個雜物強塞給自己,讓自己如何安置這些東西。
天生的磨人精。
“對了,這個叫‘以不變應萬變’,給你的。”司徒砍這麼想的時候,突然想起他之前在琉璃廠那邊得的一件稀罕物。
元姐兒接過來,放在手裡歪頭打量著司徒砍遞過來的東西。
像是一種金屬。
“你沒事的時候,可以捏它練習力度。”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千蒼百孔的石桌,司徒砍又說道,“這個很有彈性,很適合你。”這種破壞力。
元姐兒聽話的捏了捏,發現這東西,竟然隨著她的力道凹進去一塊,然後一會兒又自己慢慢彈起來,恢復成一個橢圓型的樣子。
見它這般,元姐兒倒是升起幾分喜愛。又放在手裡左搓右捏,把玩了好半晌之後才有心思抨擊了這麼一個囉嗦的名字,改叫‘橡皮泥’。
司徒砍時常聽不懂元姐兒的話,倒也沒處處都追問出處。點了點頭,說東西送你了,叫什麼你隨意。
元姐兒一般早上便會來法源寺,到了地方,先是去早年就包下的院落換身衣服,再梳洗一番,然後才會去拜寺里供奉的各列神佛菩薩以羅漢。等慢憂憂的逛過一圈後,元姐兒便會回廂房用齋菜,之後午睡,然後坐馬車回府。
而司徒砍則是中午下了課,匆匆吃上一口飯,便直接坐馬車去法源寺。他到的時候,元姐兒那裡洽好是午睡的時辰。
也因此元姐兒是在午睡的時候出去見司徒砍的。等到收完了銀票,倆人還能再呆個兩刻鐘,之後司徒砍便會再次坐著馬車回宮上騎射課。
不過因為司徒砍的那點小毛病,下午的騎射課,對於司徒砍來說,形同虛設。甭說教導騎射的師傅,就是當今對他也沒多大的要求。
遲到也罷,早退也罷,就是隨便找個理由曠課,也不會有什麼訓斥,懲罰。
因著這事司徒砍心裡有些煩,可看對面死勁摳‘橡皮泥’的元姐兒,司徒砍才發現元姐兒今兒情緒也不高,“你怎麼了,看起來有些像被霜打了?”元姐兒很少有情緒低落的時候,不過一個囧大畢業的傢伙,人生都是囧著來的,她也沒多少時間去低落就是了。
聽到司徒砍的形容詞,元姐兒想了想便直接將困擾自己的事情說了。
大選三年一次,小選一年一次。元姐兒偷聽了賈母與賴嬤嬤的談話,聽到賈母準備在她十四五歲的時候就送元姐兒進宮,以小選的方式送到當今宮裡,先當個宮女。然後再慢慢的決定壓寶在哪位皇子身上。
元姐兒聽到後,便準備等到過了十二三歲,身量再長一些就跑路。然後她又擔心因為她的跑路,再影響了家中還未出世的姐妹。
在這個時代,女人的名聲跟命一般重要。一個女人持身不正,那會影響整個宗族的女人婚嫁問題。
元姐兒比誰都清楚榮國府的主人,算上她自己,都是一群自認聰明的蠢貨。榮國府的下人,又都是一群嘴上沒把門,將主家的事情當成茶餘飯後談資來議論的。元姐兒相信她前腳跑了,後腳整個京城都得知道這件事。
那她直接間接得害多少人。
可若是順著榮國府的意思先進宮。進宮以後再想要跑路,卻是沒那麼輕鬆了。
司徒砍沒有想到元姐兒還有這種心思,捂著胸口抽著嘴角,倒退了一步。
他本身就背靠樹幹,此時更是貼在了樹上。
這死丫頭會跟他說這個,絕對沒安心。他剛剛為啥就看不過她有心事的樣子呢?
他有一種既將被他算計的感覺。
元姐兒微微抬頭,看著司徒砍笑得像一隻偷狐狸的家貓。
“我會按著我們老太太的計劃進宮,但你要負責將我從宮裡帶出來。”
司徒砍:“......”你就作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傲竹扔了1個地雷,謝謝~
陳妃:老天爺你說,你為啥這麼對我兒子?
老天爺:老子也特麼想知道這跟老子有啥關係。
陳妃:還有嗎?
元姐兒:......
第32章
“呵, 你知道皇宮是什麼地嗎?那是帝居之所。皇帝住的地方, 別說丟個人,就是一把剪子丟了,都得挖地三尺找出來。真當是你榮國府想來就來, 想走就走的地?實話跟你說,想從宮裡偷個人出去, 比讓我娶你都難。”司徒砍站在那裡,雙手抱肩,微微眯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元姐兒在那裡嘰哩哇啦的說完後,開始冷笑的給元姐兒降溫。
聽到前一句元姐兒還挺認同的點點頭。就是因為難, 她才會叫他幫忙的。要是都跟榮國府一般的門禁,她還跟他囉嗦?
可聽到司徒砍最後一句話的時候, 元姐兒那對漂亮的眉毛瞬間豎了起來。
什麼叫比娶她還難?當她是蜀道咋的?
元姐兒吸氣又吐氣,好半晌才沒將面前的混蛋捅出一身血窟窿。
“說的好像你想娶, 本姑娘就願意嫁你似的。真以為皇子就是黃金堆的, 人人都會稀罕?一句話, 你到底幫不幫?”囉里囉嗦的, 真當姑娘她是好耐性的人呀。
若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姑娘從來都是能動手的時候絕不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