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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這個年紀了不知道會不會續弦,若是續弦,她們姐妹這種先太太的貼身大丫頭怕是落不下什麼好。
若是跟著大姑娘嫁到王府,哪怕王爺有疾,她們將來配人的時候,也比在這裡強。
“...大姑娘能要咱們嗎?”旁人不知道,她們這些從小就進了正院侍候太太的人可是再門清不過了。
大姑娘與太太的母女感情,就跟針尖對麥芒似的。記得大姑娘進宮前,就是周瑞家的說不給臉就不給臉,說罰就罰,誰的面子都不給呢。
“好歹是親母女,若是太太死了,說不定這事能成。”若是太太活著,那就不太可能了。
當然了,若是太太活著,她們好好的管家太太身邊一等大丫頭不當,還用得著去搶不上等的陪嫁丫頭?
王妃自幼庭呈母訓,她們又是侍候過王妃生母的貼身丫頭,這樣的身份聘到外面去,誰家不敬著。
金釧和玉釧守著王夫人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周瑞家的再將王夫人送回來後,便守在榮慶堂那裡,準備求著各位主子給王夫人請個太醫或是請個跳大神收魂的。
可等著等著,就聽說老太太醒了。
一聽老太太醒了,周瑞家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那個馬道婆體靈驗的。
因著之前馬道婆在說那些話和施反彈術的時候都是被著賈家一干下人的,所以周瑞家的再沒想到為什麼老太太醒了,她們家二太太卻又鬼上身了。
當然了,打死她也想不到這中間有什麼貓膩。
賈母好歹那麼一把年紀了,又從小養尊優的長大,這兩天折騰下來肉疼的厲害,這會兒功夫又被大兒媳婦邢氏打得臉疼。
因著喉嚨使用過度,賈母費了半天的勁,這將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問了個清楚明白。
聽說了是馬道婆施法救的她,賈母眼神閃了閃,便派人去請馬道婆。
馬道婆常年遊走在京城的豪門世家後院,賈母時常會給她些燈油錢,讓她點上幾大海燈求個心裡安心。
日前馬道婆來請安,正說著話呢,就發現馬道婆時不時的打量她一眼,要麼抿嘴,要麼皺眉,她想著搞這些行當的人,都有些個神神叨叨的,弄出這種德行來,必是要讓她主動問詢。
當時她自以為明白,卻沒按著套路走。等到馬道婆告辭離去的時候,聽著馬道婆臨走時說的那幾句話,她都沒放在心上。哪想到還真的讓她說著了。
這一次也多虧了她相救才能平安脫險,將人找來,她得仔細詢問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老二媳婦所為,若真是老二媳婦乾的...賈母眯了眯雙眼,眼中狠戾都被下垂的雙眼皮擋在了裡面。
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想到這裡,賈母費力的扭了下頭,只一陣疼痛又瞬間止住了賈母的動作。
脖,脖子好像也抻到了。
╮(╯▽╰)╭
賈母這會兒的心情糟糕透了,所以她也再懶得見這些人了,不耐煩的打發了大房和二房的人後,賈母就闔眼休息等著馬道婆過來給她解惑。
然而,今天賈母是註定見不到馬道婆了。
去叫馬道婆的賴大一個人回來的,他去了馬道婆的家,家裡看門的小道童說了。
他們師傅本來是在閉關的,不得已才半路出關。既然已經出關了,便準備去城外的庵堂做些事,明兒下晌才會回來,要找人去那裡找吧。
賴大一聽這消息,又看了一眼天色,他們家的馬車就是現在出城去找,怕是也趕不上關城門的時候進城了。於是便讓人明天一早再進城。
賈母聽說後又是一陣惱怒不提,但也只能等著明天見了人再說了。
“老二家的,現在怎麼樣?”
賴大家的聽賈母問,小心的看了一眼賈母的神色,恭敬回道,“跟老太太當時一樣,此時並無起色。”
聽到賴大家的這麼說,賈母心裡就是一堵。
真想知道王氏發作的樣子跟邢氏學給她的是不是一樣的。
好半晌,到底是心裡的好點好奇心占了上峰,賈母咬牙吩咐鴛鴦,“讓人備了軟椅,我要親自去看看老二家的。”
鴛鴦神情一怔,張了張嘴想要勸老太太別自事給自己找憋屈,可想到老太太的脾氣,到底什麼都沒說,自已出去吩咐了。
老太太現在的情況,自是不能坐轎的,府里有那種竹子編的軟椅。讓人將抬椅子的杆換成短的,等到了榮禧堂老太太坐的軟椅就能直接進屋子。
這種軟椅其實就是現代一些名山腳下,二人一抬的爬山椅。賈家有幾把,放在庫房一直沒怎麼用過,這還是近些年頭一回。
少時,鴛鴦讓人將軟椅抬進屋子,又在椅子上扶了厚厚的軟墊,這才與其他丫頭小心的扶著賈母坐上了椅子,隨後在賈母腿上放了一個暖手爐,又給賈母披了帶帽子的披風,腿上蓋了床小被這才讓人抬了出去。
一路出院子,先是往左走了一段路,這才見到榮禧堂的後門。從後門直接抬著轎子進了榮禧堂。一行人走的極慢,也沒用上一刻鐘便進了王夫人的屋子。
一進入王夫人的屋子,賈母便在這裡看到了賈珠和元姐兒。
說的也是,畢竟是親娘。親娘哪怕是犯了再大的錯,做子女的也不能不管不顧。
一直以孝道壓制大房的賈母見到賈珠和元姐兒便點了點頭,剛想要說什麼,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