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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離御湖只有五步遠。白芷之所以不直接站在御湖邊,就是擔心狡猾的元姐兒看出什麼,不肯過去。所以她準備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然後在談話的時候,慢慢將元姐兒引過去。
白芷依舊是她常穿的那身白衣,只是往常一身精緻的暗繡雪衣,今天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一頭黑髮在被輕風吹起,一張臉,一半是俏巧姣好的眉眼,一半卻掛著個黃金面具。遠遠望去,仍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可能是心存死志,白芷整個人帶著一種決絕的氣息。
凌冽以及...陰毒。
當今看了一眼白芷,面上不顯,可腦子裡卻都是當天白芷拆包紮的情況。
那副畫面時至今日都震撼著當今。
當今做了多年的皇帝,腦域極其發達。
現在每次看到白芷都會想到當初他們倆這樣那樣時,白芷就是頂著這樣一副樣子承歡,那些黑黑紅紅的虱子和跳騷隨著他的動作也在白芷的臉上起起伏伏的跳動著......
打了個冷顫,噁心的當今又感覺到身上刺癢難耐了。
請神容易送神來,當今決定,等此間事了,他再也不往宮裡帶來歷不明的女人了。
站住腳,拍了拍元姐兒的肩膀,讓她自己過去。當今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涼亭,帶著人走到那裡坐了下來。
仿佛是在看風景,實際雙眼卻沒離開元姐兒和白芷。
當今選的位置極好,不但能清楚的看見白芷和元姐兒,還能聽到兩人的談話聲。
白芷看著一步一步走近她的元姐兒,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從冷漠變成了仇恨。
就是這個女人,害她姑姑失寵,害她...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毀了臉,她的人生就已經沒有路可走了。
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冷硬的觸感讓白芷對元姐兒的恨意達到了頂點。看了不遠處的御湖一眼,白芷眼底的殺意已經快要溢了出來。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因何在帝都做惡?”白芷先生奪人,看著元姐兒的眼神倒是有了那麼點大氣凜然。
元姐兒一聽白芷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笑眯眯的對白芷說道,“你系不系傻?還是你修道修得腦子進了水?”
“孽障,休要狡辯。”
“不是我說,你罵人的調調跟我們老爺很像哦。回頭有機會介紹給你們認識哈。行行行,你彆氣,我招,我招還不行嗎。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元姐兒看了裝模做樣一邊說話一邊將她往岸河引的白芷一眼,轉頭笑眯眯朝當今揮了揮手。
當今見此將頭轉到一旁,端起戴權呈上來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看了一眼湖邊,白芷又往前走了兩步,“你說。”
“嫦娥奔月時留在人間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當今:......
白芷:......
元姐兒歪歪頭,笑眯眯的跟著白芷走了兩步,看著還有兩步遠就到御湖了,林琳為了方便白芷行動,還特意的往白芷身邊走了一步。
現在的位置就是元姐兒與白芷離御湖兩步遠,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有兩步遠。而當今與她們倆人則是差不多有十來步的樣子。
白芷轉身看了一眼御湖,漫不經心的問元姐兒這個問題的答案。
白芷不了解元姐兒的尿性,但以當今對元姐兒的了解,元姐兒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定不會太嚴肅。
甚至會很坑爹。
果然,就在當今心裡已經肯定了這個問題的性質後,元姐兒向前一步,笑眯眯的看著白芷吐了根...賈氏象牙,“她說:‘臥草,真特麼不想走呀’。”
瞬間當今就被元姐兒雷得外焦里嫩,就連已經舉起手想要抱著元姐兒一起跳湖的白芷也在這一刻怔愣的失去了反應。
三月末的御花園,本是鳥語花香,燕語鶯鶯的地方,可卻因為元姐兒的話,整個御花園變得一片死寂。
當今已經絕了元姐兒能著調的期待,白芷卻還在震驚自己竟然因為這麼個人毀了臉。
她這是死的太鴻毛了嗎?
元姐兒逼死人的不著調,讓白芷心中的委屈和不甘都快要凝成實質了。
長嘆一口氣,白芷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御花園還有坐在不遠處的糠蘿蔔,上前一步抱著元姐兒就朝著御河跳了下去。
樓葉知道元姐兒的計劃,因此並不慌張,不過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噗通一聲坐在地上,然後悽厲的叫了一聲‘姑娘~’
“快來人呀,快救救我們姑娘。”
樓葉尖叫的時候,當今已經站起身朝著御湖急步走去。
“來人,快將元丫頭救上來。”至於那個白芷,當今提都沒提。
這個時候,當今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他以為能夠看場笑話,哪想到卻是著了白芷的道。
隨著當今的命令,跟著出來的太監宮人但凡會水的都跳了下去。然後半刻鐘不到,就將元姐兒帶了上來。
然而讓人鬧不明白的是元姐兒被宮人救上岸了,她手上還抓著只碩大的癩蛤.蟆。
三月末的帝都,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一隻癩.蛤.蟆?
更讓人覺得驚奇又遐想無限的是元姐兒與那癩蛤.蟆接觸的地方竟然還有一段白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