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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御駕剛至圍場,北狄王還要明後天才會被召見。所以九公主提前離席並不妨礙什麼。
一路與九公主回了帳篷,倆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準備等明天大部隊狩獵去了,她們就穿著胡服去學騎馬。
公主的行帳很大,竟然也能分出前中後三個區域。
前面的日常起居和待客的區域,正對著帳篷口的是一張長榻,上面放了一張小炕桌。靠帳篷的一個邊角放著一張圓桌,下面四個鼓凳。另一邊則放了一張長條案,上面都是元姐兒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像是那個極得她鍾愛的小烤窯,還有沙鍋,紅泥小火爐什麼的。
中間是用屏風隔出來的臥室。裡面一張寬大的羅漢床,並未支蚊帳。羅漢床床尾高高摞著放了八.九個箱子,床頭則是一個小巧的梳妝檯和臉盆架子。
繞過羅漢床,後面還是一個大屏風隔出來的空間。相較於這間臥室,後面的空間要小很多,裡面只放了一個靠椅式恭桶和一個浴桶。
晚上她睡在臥室里的羅漢床上,樓葉睡在外間的長榻上。夏糧和東子,則是一個在帳篷里搭個地鋪,一個在帳篷外守夜。
因此將近三十平左右的帳篷只睡三個人,倒是丁點都不嫌擠。
相較於九公主那裡兩個太監守在門口,嬤嬤宮女陪她睡在帳篷里的陣仗,元姐兒這裡真的很寒酸。
元姐兒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所以她一點都不嫌棄現在的配置連妍貴人都不如。
因為甄貴妃的‘舊疾’復發,元姐兒的帳篷就支在了九公主旁邊。倆人不遠處就是妍貴人和曹嬪的小帳篷。
這一路妍貴人聖眷極隆,現在看人的眼神都變得高高在上了。
妍貴人對九公主還好些,對元姐兒這個半路出家的打折公主那就表現得極為不屑了。
明顯得仿佛旁人不知道似的。
元姐兒一直想要收拾妍貴人,可顧忌到這位畢竟出身陳家,是司徒砍和十二的表姐妹,一時間有些投鼠忌器。
帳篷再大,也不如屋子隔音。夜裡巡邏的侍衛仿佛就在自己身邊走路一般。元姐兒這一夜睡得並不好,時常被驚醒。
想到帳篷不如她大的那些人,怕是聽得更真切。心中被自己這種阿q式的對比方式安慰到了。
一個習慣的養成只需要21天,此次跟隨御駕出來狩獵,路程雖用不上21天,但他們確扎紮實實的走了一個多月。
誰讓當今還是個文藝小老頭,每每見到什麼風景時常會帶著一幫人去做個詩什麼的。每每見此,元姐兒便想要勸一勸當今,既然覺得風景好,那就別去踐踏了。
丫一定不知道,在她們老家,隨便踐踏草地,或是隨便匹個樹叉摘個花,那都是要罰款或是通報批評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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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也會進入州城,當今有的時候會在那裡見一見地方官,考查一下民情。然後向北的狩獵對伍才會再起程。
當然了,元姐兒也會趁著這個時機帶著九公主出去玩。順便採購一些吃食玩物。
不到二十天的行程,生生走了一個多月,也因此起床困難星人還真的養出了早起的習慣,跟著行營里的大多數人一樣早早的起床了。
不習慣睡帳篷的不只元姐兒一個,樓葉也沒怎麼睡好。一早起來,一邊侍候著元姐兒梳洗,一邊打著哈欠。
“奴婢昨兒晚上稀里糊塗還做了個夢。夢見螞蟻什麼的都順著帳篷縫從地里鑽了進來。”將一隻漂亮的發冠用簪子固定住,樓葉想著昨晚的夢到底有些擔心,“這會兒子雖然入秋了,可到底蟲蟻還在活動。回頭奴婢去內務府要些驅蟲蛇的藥粉灑在帳篷里外,也能求個心安。”雖然公主的帳篷地面都鋪了地毯,可到底心裡不踏實。尤其是住在行營里,忒特麼方便旁人對自家姑娘下黑手了。
元姐兒點頭,看著鏡子裡的樓葉問道,“我依稀記得咱們出發的時候好像在行李里放了兩箱子鐵板,可是呢?”出發前,她和司徒砍聊天的時候,還提起了帳篷地面的事情。當時她仿佛跟司徒砍說過要準備一些鐵板的。
“姑娘不說,奴婢都差點忘記了。出發前主子讓人放到馬車裡的。帶整整兩箱子,差不多有六七十張的樣子呢。”都被切割成大小一致的小塊,整齊的碼在箱子裡。
“那回頭就都找出來,將那些鐵板鋪在地上,上面再鋪上一層地毯。”元姐兒最後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便從梳妝檯前站了起來,心裡算了一下鐵板的數量,然後又核算了一下屋中的面積,最後點頭說道,
“咱們帶來的鐵板鋪上一層地面還能剩下不下,剩下的你就圍帳篷豎著插一圈。裡屋不會有什麼人來,外面九公主會經常過來小坐。你再將咱們帶來的箱子搬到外面擋在堅起來的鐵板前面。”
元姐兒這麼一說,樓葉便明白了,“奴婢再將咱們來時在馬車上弄的那些個褥子放在箱子上面,不但白天能坐人,夜裡還能讓夏糧和東子當床睡。”
其實元姐兒這一趟出來並沒帶什麼箱子,她帳篷里的箱子其實就是馬車裡的那些偽榻榻米。
女眷的馬車一般都是交給了太僕寺負責看守,元姐兒的也不例外。所以昨日午膳後布置帳篷的時候,就讓人將馬車裡的重要物件都拿了下來。
主僕倆合計一番,昨夜守夜的夏糧也將早膳提了回來。東子進來幫忙將靠邊放著的圓桌往外抬了抬,然後便又到門口守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