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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丫頭一躍成了公主,若是她再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 說不定這丫頭還會埋怨她一番。
只那份與甄貴妃訂下的親事就有些說嘴打嘴。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都是自家兄弟,還是要相互扶持的好。”見王夫人頻頻看向她,賈母不得不張口了。瞪了一眼一旁的邢夫人,朝著元姐兒勸道,“璉兒傷了臉,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今年秋闈。好在珠兒學問紮實,今秋或許能有個好成績。”
“或許吧。”對於賈珠,元姐兒興致並不高。就像是他現在還沒起勢,也沒將她放在哪裡一樣。他富貴加身了,也不一定會將自己放在眼裡。
自己成了公主,璉兒又傷到了臉,大房在這府中可能要過上一段縮著尾巴的日子了。
想到這裡,元姐兒仿佛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都說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祖父去逝數年,咱們府中的那個牌子是時候換下來了。”轉頭對著尤氏說道,“本宮記得珍大哥哥襲的是三等將軍的爵位吧?現在繼續掛著國公府的牌子怕是不太妥當。讓有心人看了,還以為是對咱們大良的律法有什麼不滿呢。本宮聽說某些人家便與御史台的大人交好,宮裡的甄貴妃...”
元姐兒點到為止,並未往下說,只是這般屋中的女眷都變了顏色。
元姐兒看了一眼秦可卿,見她若有所思,低頭不語。便又轉頭看了一眼邢氏。
當即便被邢氏那一臉真摯的擔憂刺激了。
賈母,王夫人,尤氏都有理由擔心。唯一不需要擔心的人其實就只有邢氏。
沒想到......
咬了咬後糟牙,元姐兒真心覺得甄貴妃將綠柳弄到榮國府來,就是為了給邢氏添些智商的。
......
元姐兒站起身問了一句賈璉現居何處,便對著幾位太太說了一句不必跟著,只讓邢氏帶著自己去賈璉的院子。
賈璉早就搬回大房那邊住了。在大房那邊,賈璉有個獨立的院子,不過那院子的正房卻因為來年要成親,所以並未讓賈璉現在住進去。
東大院離榮禧堂如果走府里的通道其實並不算太遠,元姐兒懶得讓人抬轎套車便直接帶著人走了過去。
元姐兒身體好,再加上她有意識的鍛鍊,所以步得極快,邢夫人便有些個跟不上。
宮女太監,侍衛,再加上榮國府的家下僕人,一群人簇擁著元姐兒和邢夫人,也因此路上元姐兒什麼話都沒說。至於邢夫人,她喘氣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心思說話呢。
一路到了賈璉的院子,就見到賈璉已經被人扶著站在外面。
元姐兒三步並兩步的走上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賈璉,語氣有些不太好的說道,“怎麼就起來了?吹到風,再讓傷口進了灰怎麼好?”
賈璉想對元姐兒笑一笑,可因著傷著了臉,一笑便覺得疼,便只勾了下嘴角,說了一句無礙的話。
“好歹也是個爺們,不過寸許的傷,又能有什麼事。”元姐兒看著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還有多的賈璉,再看他好好的一張臉上,已經被棉布裹成了木乃伊,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惋惜。
白瞎了這張臉。純天然,沒整過容的。
姐弟倆進屋子,元姐兒讓人扶著邢夫人下去休息,又將所有侍候的人都留在了房間外面,將樓葉叫到跟前,小聲的讓她去聯繫司徒砍的,讓他明天安排御史告榮寧兩府一個逾制之罪。
樓葉聽後,有那麼一瞬間仿佛都不會呼吸了。看向元姐兒的眼神都帶著種莫名。
姑娘到底是大房的姑娘還是榮國府二房的呀。
元姐兒見她這般,直接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催著樓葉趕緊出去,她們姐弟還有話要說呢。
樓葉眼神有些飄的往外走,一直到走出房門,她也沒聽到元姐兒回心轉意的呼喚聲。見此,樓葉算是明白了。她侍候的這位姑娘,不是一般的能作。
其實樓葉不知道,元姐兒覺得榮國府最好的發展就是認清現實。
榮寧兩府多少爺們,竟然一個有實權的都沒有。這樣的人家,竟然還比旁人更能,更會作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向天借的膽子。
若是將寧榮兩國公府的牌子換下來。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從那種飄飄然的狀態下走出來。
寧國府暫且不說,只說榮國府這邊。若是從國公府的牌子換成了一等將軍府,想必她那對一點都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老子娘應該不會再那麼理直氣壯的霸占正房了吧。
趁著她還‘活著’的時候,識些時務,難道不好嗎?
當然很好,只是誰家的親生女兒是用這種方法板正親爹娘的?
╮(╯▽╰)╭
等到屋裡只剩下元姐兒和賈璉這對姐弟後,元姐兒也沒耽誤時間,直接從她寬大的袖子裡拿出樣東西來。
那是一個她吩咐內務府定做的化妝盒。
很小巧的一個,有成年人手掌那麼大。打開後,盒蓋裡面是一塊水銀玻璃鏡,盒身是五塊格子。
裡面第一層分別裝了胭脂,唇脂,眉粉,珍珠粉,茉莉花粉和一個小刷子。
將第一層往一側推,就是最下面的一層。那一層裡面裝的是手油一類的護膚品。
這種盒子元姐兒做了幾個,本來是為了方便她自己補妝的。這會兒子卻先拿了出來給賈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