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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那些嬪妃握著筷子都有一種非常沉重的感覺。好半晌才丟下筷子喝了碗粥便罷了。
沒辦法呀,看著滿桌子的佳肴, 就有一種血腥撲面而來的感覺,實在是吃不下呢。
別說後宮裡的嬪妃了, 宮外的那些個皇子一個個的,都因為元姐兒這個理論, 倒足了胃口。
晚上入寢前, 還特別的慶幸他們北方這邊的屋子, 都備了火炕。要不然, 按往常一般睡在床上,總有一種被樹木吞入腹中的感覺。
╮(╯▽╰)╭
一連多日, 皇宮內外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遺忘了元姐兒的理論, 等到大家終於粉飾太平後,日子恢復到了正常。
元姐兒在折騰噁心別人的時候,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當然了, 她並不像旁人那般又是反胃,又是倒胃口的。她只是風寒加重了。
元姐兒那日本就得了風寒,門板被生拽下來後,又與其他人站在越來越冷的屋子裡說了好半天的話。
樓葉又從旁處借了一個火盆,加上原來的火盆。兩個火盆一同燒,屋裡的溫度也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升上來。
等到內務府的人將門重新裝上,元姐兒的風寒到底還是加重了。
這一次可算是作弄人將自己也作弄進去的經典案例了。
風寒這種病,尤其是第二天因為發燒而引起的咳嗽,一時半會兒的都不易好。元姐兒整整病過了除夕,又病過了元宵節,這才算是徹底好了。
其實元宵節前元姐兒就已經不咳嗽了,可太醫以及司徒砍都擔心元姐兒的病反覆,戴權等人也擔心元姐兒再過了病氣給當今,便又讓元姐兒呆過了元宵節才允元姐兒出門。
正月十六那日,是元姐兒今年第一天上差。早早的她就起床收拾自己,不等樓葉來,她自己都在小火盆上熬了一鍋放了肉乾和干蝦值仁和蟹肉的粥。
一會兒樓葉來了,倆人就著粥又吃了一些從御膳房拿來的小菜和包子,這才漱了口起身去上差。與各位恨得她牙痒痒的同事們打的了招呼,又與當今謝了恩,元姐兒的御前女官生活便恢復如常了。
甄貴妃被降位為妃,五皇子也被當今訓斥了一番。這娘倆正個年過得都有些淒淒涼涼。聽說了元姐兒的理論後,甄妃則是痛並快樂的幫著好一番宣傳。
榮國府這邊也因為元姐兒驚世駭俗的言論,又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呀。
她們家的大姑娘可真得寵呀。
說了那麼逼死人的話,竟然還好好的在宮裡養病。
一養一個來月,當今還賞了兩三回,這不是得寵,那什麼才是?
於是榮國府這邊一時憂來,一時喜。
而相較於二房這裡,大房一家卻都在操心著賈璉的親事。
京城那麼多人,可供賈璉選擇的成親的對象也有不少,不過因為元姐兒得寵,她又是二房的長女,所以世人都不太看好賈璉。
這可能也跟世上沒幾個人知道在元姐兒心中賈璉這個堂弟比親哥哥重要吧。
榮國府東大院,綠柳站在邢夫人身後,笑著對賈赦父子說道。“最近我和太太時常出去赴宴,各家的姑娘倒也相看了幾回。最後竟是挑花了眼,具體如何,還要老爺和璉二爺定奪。”
賈赦聞言,挑了挑眉讓綠柳接著往下說。綠柳看了一眼臉上帶點羞窘神色的賈璉笑著將她相中的姑娘說了。
“一個是國子監李祭酒家的大姑娘,一個是太僕寺少卿陳大人家的獨女,還有一個北靜王府先北靜王的庶女,北靜王的庶姐。前兩位姑娘都是嫡出,後一位雖是出身王府,卻是庶出,也並無爵位封號。”
國子監祭酒是從四品,太僕寺少卿是正四品,北靜王府什麼爵位品級便不需要細說了。
“珠哥兒的岳父是長安節度使。”賈赦看一眼邢夫人又看一眼綠柳。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他覺得這倆人挑的姑娘家世都太低。
綠柳看了一眼邢夫人,她其實也挺不滿意這些姑娘的家世的。可架不住邢夫人這位當家主母滿意呀。
邢夫人覺得兒媳婦的家世太好,她這個沒有什麼家世的繼母婆婆還怎麼管束兒媳婦?於是在給賈璉挑媳婦的時候,邢夫人就不太願意挑那種高門大戶出來的姑娘。
再一個高門大戶人家的姑娘也沒幾個想要跟現在的榮國府結親呢。
於是她與綠柳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在三四品的官員家中挑那些性子好,為人聰慧的姑娘聘為賈璉妻。
邢夫人自來嘴笨,又不願意扯著家世說話,便拿著帕子拭了拭嘴。綠柳見了,只能上前笑著說道,“都說抬頭嫁女,低頭娶婦。太太和我想著家世再如何,也沒有姑娘的品性重要。咱們家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家和萬事興。”
娶個高門婦,再將現在大房大好的局面弄成窩裡鬥,那就沒意思了。
綠柳的話不無道理,更何況元姐兒進宮前也說了,讓賈璉娶了媳婦以後要互敬互愛,別因為人家姑娘家世好壞就對人家兩種態度。家世好壞都不如你給她的一身榮耀。
賈赦在聽了綠柳的話,也想到了邢夫人的尷尬處境。於是也不再多說,只轉過頭來問賈璉,他覺得哪個好一些。
有點小靦腆,不過賈璉還是問道,“北靜王府的貴女,怕是高攀了。只不知另兩位姑娘脾氣秉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