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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主子, 最方便的事情就是她動動嘴,就有奴才為她跑斷腿。
在不傷性命的前提下, 找一種毒.藥,並沒有難到周瑞家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只花了幾十兩銀子,就從京城某位沒有醫德的郎中手中買了兩份藥。
一份依著那郎中的話找了家禽做了實驗,見到了實驗效果後,周瑞家的才將那份藥交給王夫人。
並且鄭重提醒王夫人, 這藥雖然不要人命卻絕對會傷人身體底子,造成不育。
拿到了她想要的藥, 王夫人的心神便都被腦子中的勝利假象刺激得雙眼發亮。至於會不會傷了元姐兒的身子,王夫人此時已經顧不上了。
左不過元姐兒也說了, 她嫁到王府也是守活寡, 既然如此, 身子能不能生育, 又有什麼關係呢。
興奮狀態的王夫人壓根沒有注意到周瑞家的有些驚恐的眼神。
為了達到目的,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這般不管不顧, 二太太真是瘋了。
相較於已經半廢的珠大爺, 還有什麼事情是比籠絡住親王妃的大姑娘更重要的事。
大姑娘雖然刁蠻任性,但也不是不可救藥。若二太太用心去籠絡,親生母女哪有什麼隔夜仇。
只要大姑娘站在了二太太這邊, 珠大爺的前程以及府中的地位,還不是簡單的事?
可二太太偏偏用這麼激烈的手法,若事後被大姑娘知道了,怕是,怕是不能善了。
嘆了口氣,周瑞家的開始想自己的出路。
若是二太太一下子摁死了大姑娘,她倒不必再擔心什麼。可是大姑娘必不會死,既不會死,以大姑娘的心智,能不調查?
一但讓大姑娘知道了事情真相,二太太好歹是大姑娘的親生母親,罪不致死,可她這個下人奴才怕是活不長了。
王夫人舉著那裝著藥粉的小瓷瓶,用一種看情人的眼光愛戀又深沉的看了半晌,這才將那小藥粉遞給周瑞家的。
“找個妥善人,將這藥下在大姑娘的飲食里。”
周瑞家的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王夫人,認命的接過藥瓶下去了。
大姑娘院裡,除了兩個大丫頭以及宮裡跟著大姑娘回來的宮女,誰都不讓進。那兩個大丫頭又是大姑娘直接說了要放在陪嫁名單里的陪嫁丫頭。還是外頭買的,為了自己的前程也不會在大姑娘出嫁前做有傷大姑娘的事。
至於那個宮女,周瑞家的想了想,更不敢將這種大事託付給她。
一路走出榮禧堂,周瑞家的只得從大廚房著手。
大姑娘愛吃麵,每隔兩三天,她的宵夜便是一碗什錦麵。將這藥粉將給灶上娘子,讓她和面的時候和到面里......
只是...這種事情真的要自己出頭嗎?
周瑞家的揣著藥瓶,想來想去也沒想出自己不出面又能將事情並了的方法。嘆了口氣揣著藥瓶回了家。
夜裡反覆睡不著覺,周瑞咬牙問自家婆家大半夜的能不能別來回的翻身折騰了。
周瑞家的聽到自家男人這麼說,又想到這種事情也是關乎自家生死的大事。遂轉過身趴在周瑞耳邊將王夫人的吩咐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明白。
周瑞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狠毒的親娘。
她難道不知道她下毒的是未來的親王正妃嗎?
為了一個三等將軍的爵位這麼犧牲閨女值得嗎?
想到這裡,周瑞又想到了他給賈珠做姨娘的親閨女。眼睛微微眯了眯,轉頭對周瑞家的說道,
“大姑娘不得意你,若是不聽二太太的話,二太太也不能放過你。更何況閨女還在珠大爺房裡,咱們倒罷了,總不能因此連累了孩子。”聲音冷了冷,周瑞家的很乾脆的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藥,必須下,卻不能這麼下。”
聽到周瑞說,周瑞家的坐起身來,“你個老鬼,快別賣關子了。你倒是說說這個藥怎麼下?”
“將藥換成砒.霜,讓大姑娘再也沒辦法醒過來。”
嘶~
二太太狠,她男人更狠。
“這...不好吧?”
周瑞也從床上坐了起來,背靠床頭木架,聲音中帶著一種狠絕,“你別看大姑娘平日裡不著調,可我看她精著呢。你就說這麼多年,大姑娘可有吃過一星半點的虧?老太太那裡和二太太那裡誰不想要拿捏大姑娘,可大姑娘服過軟沒有?”
周瑞家的想了想,搖頭,還真的沒有。
“二老爺現在連個屁都不是。大姑娘進宮當女官,非但沒有受到二老爺牽連,竟然從當今最得寵的女官成了十公主。本來是要和其他皇家公主一樣將來和親的,可你再看看,咱們這位大姑娘直接留在了紫禁城。雖說純親王有畏女症,但這都是小事。能留在京城,還是以親王正妃的身份留在京城,就可知道咱們這位大姑娘的手段。”
周瑞家的邊聽邊點頭,“當家的,你說的對。大姑娘都成了皇家公主了,轉頭還能讓當今不顧天下人的議論留下來當兒媳婦。說不定以大姑娘的手段,等她將來守夠了活寡,還能改嫁呢。”
改嫁?
周瑞想了想,有些不太認同。
好女人就應該從一而終,改嫁什麼的,對於男人來說,忒草蛋了。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重點,重點卻是,“璉二爺與大姑娘姐弟情深,大姑娘能相信是他下的毒?以大姑娘的心智手段,若她不死必會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與其到時候你被推出來當替罪羊,還連累咱們閨女,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的讓大姑娘就此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