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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下,整個喜堂真真是靜得落針可聞了。
司徒砍也有一瞬間的懵逼,他看著樓葉張了張嘴,竟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的好姑娘竟然還有被人氣暈的一天?
不,他不相信。
再看一眼面前神色緊張,眼裡卻不慌張的樓葉,司徒砍可以確定怎麼回事了。
想到剛剛喝交杯酒時,自己從她身上聞到的燒刀子的味道,一時好氣又好笑,這是自己醉酒了,還找了兩個墊背的?
與元姐兒認識十多年,司徒砍太了解元姐兒了。
壓下讓人立即煮醒酒湯的衝動,司徒砍黑著一張臉,看了一眼正好坐在一張桌子上的二王爺和九王爺,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九王妃逼咱們王妃交出鏡畫的技巧,咱們王妃還沒說什麼呢,二王妃便喝罵咱們王妃小家子氣。”
聽到樓葉掐頭去尾的話,司徒砍緩慢的將視線再一次對上他二哥和九弟。
兄弟們呀,娶妻,要娶賢吶~
第208章
這麼痛的感悟, 您是以什麼為依據才說出口的呢?總不會是以她們家元大姑娘為參照物的吧?
驚悚至極呀!
樹不要皮, 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燈下黑的司徒小七那毫不藏私的感慨,讓頗受元姐兒薰陶的樓葉都震撼了。
樓葉過來之前, 前院的氣氛很好。雖然十二以太子的身份坐在上首,皇子們都覺得心塞。但滿朝文武大半都在的婚宴上吃喜灑, 哪怕忍得再辛苦也沒人會將自己嫉妒的嘴臉表現出來。
皇子們不但一臉的‘我兄弟成親了,我賊欣慰’,還一個個用著誇張的,類似於民間‘生父’的語氣不是恭喜就是祝福,個個都要將兄弟和睦的味道弄得人人都看得見。
好嘛, 這會兒子,就生生打了臉。
一時間滿堂客人都在司徒砍和二九兩位王爺身上回來的掃著帶有x光波的射線。
純親王會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 他們都不抱太大的期待。畢竟這兩天這位新郎官的臉黑得就沒有放睛過。
不過他們更想知道二九兩位王爺會怎麼處理這種事。
尤其是不得不為自家閨女提起一顆心的兩位王爺的岳父。
這兩位岳父大人都是朝中重臣,此時也坐在非常靠前的席面上。
此時和二九兩位王爺身上明晃晃的視線略有不同的是這兩位大人身上的打量更隱晦些。
本來這兩天就替兄弟擔心, 外加心猿意馬的司徒砍就有些心浮氣躁。為了不讓人發現他樂得牙花子都出來了, 這才一直板著個臉。
馬徒砍現在可想咆哮, 他娶個媳婦容易嗎?大好的日子都添什麼亂, 氣著了他媳婦,你們賠得起嗎?
再想到自家媳婦那酒量, 司徒砍又看了一眼樓葉。
到底是為什麼要給新娘子燒刀子這種烈酒, 這榮國府連個送嫁的規矩都特麼的如此與眾不同。
想到某人一喝多就亂捅的毛病,司徒砍就心疼自己~
跟司徒砍沒啥默契的樓葉被司徒砍這麼一看,直接誤會了。眼珠子轉了轉, 張嘴說道,“對我們主子如此欺辱,就是對當今的旨意不滿。王爺,我們主子奉旨嫁給您。成親當天就被人這麼欺辱,以後還怎麼立足?您可要為我們主子做主呀。”
樓葉本來想喊‘我們姑娘’,可轉念一想這個稱呼司徒砍一定不喜歡。但說成‘王妃’,又有失她陪嫁丫頭的身份,於是便用了‘我們主子’這個稱呼。
樓葉覺得自己機靈透了,心中還亂驕傲了一把。司徒砍卻被這聲帶著控訴的話雷得夠嗆。
認識十幾年了,誰還不知道誰呀。皇帝都能讓她坑出血,她還會被人欺負?
若是他媳婦沒喝多,說不定懟人的時候還能有些分寸。可那燒刀子的酒勁和他媳婦的酒量,旁的不用說,沒將人捅上牆,也得將人懟上牆,否則,她能善罷甘休?
說不定他媳婦一開懟就會在新房裡嚷嚷著‘不嫁了,請父皇作主’的話呢。
司徒砍是真的了解元姐兒,拉大旗扯虎皮是元姐兒慣用的手段。被人挑釁了,立馬扇回去也是元姐兒一慣的做人準則。
元姐兒的耐性一直不怎麼好,若是受了氣,必是要當場就還回去。因此,司徒砍有理由相信,這個仇,元姐兒必是已經給自己報完了。
當然,事事無絕對,也有可能他媳婦還沒來得急報仇便醉酒暈過去了。
所以......
所以此時此刻,司徒砍哪怕是已經猜到元姐兒沒輕收拾自家那兩個欺負人,又心裡沒點逼數的嫂子和弟妹。可他做為男人,若是什麼都不做,那就忒不是東西了。
男人要有風度,可問題是自已女人被人欺負了,再保持那見了鬼的風度,旁人司徒砍不敢說,但他要是不做些什麼,元姐兒一定會讓他和他的風度一齊去見鬼的。
“二哥,九弟,這丫頭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吧。本來這話不應該兄弟來說,只今兒這事卻發生在我府里。兄弟不好不理會。”頓了頓,司徒砍看了兩人一眼,很鄭重的勸道,
“夫妻一體,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哥和九弟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咱們兄弟間沒什麼不能說的。
若不是對我有意見,那兄弟就要多句嘴了。二嫂和九弟妹皆是出身大家,嫁妝頗豐,賈氏與她們難以項背。咱們兄弟們也各有俸祿,親王府中又有多少開銷需要汲汲算計,何難於此?......世人都說家和萬事興,妻賢夫禍少。古人也雲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二哥和九弟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