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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都有些被害妄想症,再加上元姐兒昏迷前的那聲喊叫。於是甭說旁人了,就是十二皇子妃自己都覺得那支箭是衝著她來的。
元姐兒不過一個被當今認回來的異姓公主,將來勢必要和親的人,她跟任何人都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而她,十二皇子正妃。她男人後院那些女人,還有她男人在外面的那些兄弟和父親的政敵......
十二皇子妃不似元姐兒一個沒落貴族家的女兒,她父親是朝中重臣,手握大權。她深刻的知道,若是她死了對十二的打擊和損失會有多大。而她的家族也會因此造成更大的損失。
此時元姐兒服了藥便俯身在馬背上,既避免了自己跌落在地,也躲開了暗處可能再射過來的箭。閉上眼睛,慢慢的調節呼吸。聞著馬兒身上的那股子怪味,元姐兒還有閒心想著這馬身上有沒有跳騷。
元姐兒剛剛是將鐵扇打開橫置胸前,這會兒子鐵扇和箭都落在了馬下,十二皇子妃沒想那麼多,只以為元姐兒怕是已經中了箭。一邊尖叫著一邊從馬上下來。利用她和元姐兒的馬做掩護。
九公主早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得失了聲音。北狄王直接將九公主交給他帶來的北狄侍衛,然後驅馬上前去看元姐兒的情況。
元姐兒閉著眼睛放緩呼吸,旁人自是看不出來她是真暈還是假暈。
男女有別,北狄王看了一眼元姐兒,便低頭去看還插在鐵扇子上的箭。
那箭頭泛著藍光,分明是淬了毒的。
北狄王先是一驚,然後心頭又泛起了一抹不解。
這箭頭上...沒血呀。
沒血就代表著沒中招,既然沒中招那又為什麼會昏迷呢。
嚇暈的?
再看一眼那把鐵扇子,北狄王將這個想法拋出腦外。
那麼緊急的一瞬間都能想到出手攔箭,又怎麼可能會嚇暈呢。
讓侍衛將三位女眷圍起來,北狄王先派了從北狄帶來的侍衛去按著方向抓兇手。然後才帶著人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行營。
一回到行營,整個行營就傳遍了。
有人要殺十二皇子妃,卻傷著了十公主。
當今正帶著幾個兒子和朝中大臣在那裡議事,消息傳來的時候,眾人的視線都放在了十二和當今的身上。
十二的臉色難看極了,當今的臉色雖有些難看卻並不太明顯。
當眾人都在想著不是親生的,平時再寵,關鍵時刻就看出來的時候,當今站起身,說了一句稍後再議,便大步離開了。
十二緊隨其後,其他皇子互視一眼也跟著去了。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便都回自己的營帳里準備一份探病的禮去了。
元姐兒猶如一隻木偶一般被樓葉和九公主的侍女侍候著換了身衣裳又鬆了髮鬢,像個沒有知覺的洋娃娃好不可憐的趟在自己的帳篷里。
樓葉看一眼元姐兒,就回頭瞪一眼夏糧。
本來守夜這活是夏糧和東子輪留乾的,後來元姐兒覺得這樣不行,會將兩人都熬壞的。便決定讓東子晚上負責守夜,白天留在帳篷里休息。
樓葉看家,夏糧跟她回來進出。
此時樓葉心裡怨怪夏糧沒保護好元姐兒不說,只夏糧心裡也很自責。
他牽馬走在馬側,竟然沒有發覺那箭射過來。想到這裡,夏糧就愧疚得不行。
“太醫,您快給我們公主看看,到底是什麼毒,不破皮都可以讓人昏迷的?”
太醫是司徒砍的人,就是以前在宮裡的時候,就是時常為元姐兒的裝假看診斷書的那位。此時自是用心救治,然而他診脈了半天,那是什麼也沒診出來。等到夏糧情急的問出來,太醫嘆了口氣,羞愧道,“微臣醫術不精,竟然查不出公主所中何毒?”
說是中毒了,可看這脈相是真的診斷不出來呀。
九公主和十二皇子妃呆在裡間元姐兒床榻前。北狄王卻只能呆在屏風隔出來的外間聽著裡面的動靜。
北狄王是知道元姐兒的。
他約九公主出來,十次里竟有...十次都是這位十公主做陪的。雖然惱她沒眼色,可到底北狄王也知曉這位十公主有多得‘聖寵’的。
若是因為他約會而折了這麼一位公主進去...北狄王打了個冷顫,一種莫名的恐懼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野獸一般的直覺,讓北狄王躲過不少危機。此時這種直覺再一次提醒著北狄王,元姐兒要是醒不過來,他得有不少麻煩。
還是大.麻煩。
......
九公主和十二皇子妃一聽太醫說這種話,心下都有些驚慌不已。讓人拿了箭頭給太醫看,只太醫看了半晌卻搖頭。
“這箭頭上的毒,微臣能解,只從公主的脈相來看,仿佛中的並不是這種毒。”
聽太醫這麼說,整個帳篷里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當今正好走進來,聽到太醫這麼說,直接吩咐人將他帶來的兩個御醫以及其他太醫都叫過來。
戴權聽了吩咐,連忙走到帳篷外一番吩咐不提。
當今吩咐完,便繞過屏風走進了裡間,看到卸妝後躺在那裡的元姐兒,皺著眉問九公主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九公主正在那裡自責,聽到當今問話,朱唇未啟淚卻先流了出來。
“都怪兒臣不好,若不是兒臣,十妹妹也不會受傷了。”說話時自責,愧疚都快將九公主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