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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一句話,任何能讓人不開心的事情,老太太都有興趣。老太太這種病態的瘋狂,賈敏一回到京城就發現了。
她每次見到老太太都會勸上幾句,可惜她無論怎麼勸,老太太都聽不進去。去的多了,老太太還會拿她做筏子想辦法給大房找不痛快,於是賈敏回娘家的次數也減少了。
本來現在的賈敏就比原著中她閨女的身體還要差,日常不易勞累,她不回去倒也有現成的理由。
林如海一直在候缺,老太太開始的時候還關心幾回,可隨著時間長了,老太太又開始不滿林如海了。
覺得當初她男人看走眼了,不然也不會連累她閨女又是生病又是沒了誥命。
連帶著老太太也不喜歡看起來就瘦弱的外孫女。
眼底總含著一泡淚,弱不驚風,瘦不拉巴。臉上點肉,手似雞爪,一看就是個福薄的。也因此對著這個外孫女,老太太也是淡淡的。
當娘的,就看不得旁人冷著自家閨女,老太太這樣,賈敏心裡也存了些氣。
女人的地位,在家靠父兄,出嫁靠男人。現在回娘家,見到親娘這樣,賈敏面上就有些個尷尬。
好在她那身體也不支持她回娘家以及出門應酬就是了。
為母則強,她自己可以不出門應酬,但黛玉卻不能一直呆在家裡。
想要一份好親事,就應該多出去走走,讓那些有兒子的太太夫人們知道她。再一個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面,也能增加見識,多認識幾個手帕交。以後出嫁了,彼此還可以互通有無,多少是份人脈,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同窗之誼。
賈敏自從回到京城,便發現娘家的情勢比她想的還要複雜。
大房二房勢同水火,但二房的元姐兒卻跟大房璉二關係最親密。還有母親對大房的態度總是連削帶打,尤其是對自己那位後進門的大嫂竟是不給一點體面,顯得刻薄極了。
還有元姐兒對二房冷淡,對她這個親姑姑親姑夫也不肯相幫,卻對她那雙兒女有些異常上心的種種舉動,都讓賈敏有些弄不明白娘家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想不透,不過賈敏還是希望娘家好的。只是沒想到她多日不曾回娘家,她老娘又作了個大妖。
╮(╯▽╰)╭
元姐兒對於老太太這種拿作妖當消遣的行為,一直有些想不明白是哪裡讓她上了癮。
不過這並不妨礙元姐兒‘孝順’她。
馬道婆一直被元姐兒控制在手裡,就為了不時之需。
對於老太太和二房,元姐兒準備雙管齊下。好好的消停日子就消消停停的過,別總整那些么蛾子了,不然還得跟著她們一道丟人。
元姐兒先是派人放出了風聲,說是皇帝要清繳國庫借款,然後又將這個消息‘悄悄’的透給二房知曉。
榮國府是欠了國庫銀子的,年輕一輩的不知道,王夫人管過家卻是比誰都清楚這些事的。
聽說要清繳國庫借款,又聽說元姐兒欠欠的跟皇帝說要說服娘家人頭一個還借款,給滿朝文武做個榜樣。
王夫人一聽這消息,當時就怒了。
這敗家閨女,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再想到元姐兒與賈璉的關係,王夫人可以肯定元姐兒還真的能夠說服得了賈璉頭一個還錢。
“皇上剛一催債,璉二爺便頭一撥還了,皇上為了鼓勵大家積極還銀,說不定就會重賞璉二爺,府里本就沒有咱們二房的立足之地了,再讓大房猖狂下去,越發沒地方站了。”周瑞家的想到她之前聽到的話,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太太,可不能讓璉二爺拿著府里的銀子給他自己做臉面。”
府里的銀子是兩房的,但還國庫借銀的事,卻只有當家人能得利,這種買賣可不能做。
賈璉‘考’上了庶吉士,過兩年就可以外放為官了,若是這個時候再主動還了借款,說不定外放的官職起點就比旁人高。遠的不說,也許還能將賈璉身上的爵位再提一提。
想到這裡,王夫人又想到了自家那個還在跟秋闈死磕的兒子,心塞得不要不要的。
“老太太不會同意的。”王夫人剛說完,又覺得這種事情哪怕老太太又搬出那套告子孫不孝的話,也阻攔不了。
當祖母的就因為孫子還國庫借款而將孫子告到衙門說孫子不孝,那不是變相的給孫子立忠君愛國的形象嗎?
能踩著老太太給自己做名聲,大房的璉二能放過?說不定他還巴不得老太太跳出來反對呢。
金釧端著小托盤走過來,見周瑞家的已經將話說完,二太太也已經想到了關鍵點,小心的說道,“太太,何不趁著這件事情還沒鬧開,請老太太做主分產呢。先將府里公庫分了,回頭璉二爺想還國庫還的也是他們大房的銀子,不與咱們相干。分產不分家,咱們一府住著,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璉二爺還了國庫,咱們珠大爺在外行走,誰又能說這事與他沒關係呢。”
此金釧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個金釧了。
當初王夫人中邪,金釧姐妹和趙姨娘來往親密,又是被王夫人撞見了的。後又有周瑞家的從中嚼舌根,金釧和玉釧一早就被王夫人打發了。
而這個還叫金釧的丫頭卻是司徒砍的人,是老早就被埋在王夫人院裡的釘子。在知道金釧和玉釧被王夫人所不喜時,元姐兒就讓她想辦法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