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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論揣摩邢夫人的心思,綠柳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見邢夫人一張臉從笑轉苦,綠柳瞬間便明白了邢夫人想到了什麼。
好氣又好笑的在心裡嘆了口氣。
總說老太太不待見您,可也沒見過幾個像您這樣隔三差五就摸老虎屁股的兒媳婦呀。
“天氣漸冷,一早一晚最是受罪。咱們大房又離榮慶堂遠了許多,往來都是要坐馬車。太太這幾天不如...”裝個病,躲躲風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滿意的點點頭,笑著對綠柳吩咐道“就這麼辦吧,等明兒天一亮就派個人去請太醫。行了,都安置了吧。”從一大早就開始折騰,一直到折騰到現在邢夫人坐在自己房裡,所有的疲累都爬了出來。
聞言,綠柳欠了欠身,帶著迎春走了出去。
邢夫人見這娘倆走出去了,放心的吐出一口長氣。叫了身邊的丫頭,梳洗睡下不提。
榮國府就是司徒砍培養探子的搖籃,探子的中轉基地。自打司徒砍來信讓她回了榮國府就爭取住在之前的那個小跨院時,元姐兒便知道司徒砍怕是早就安排了人手在那個院子裡了。
果不其然,就在元姐兒回到小跨院,走進暖閣梳洗時,某位畏女病重度患者就堂而皇之的坐在暖閣的炕上,還是盤腿大坐的那種。
元姐兒站在暖閣的門口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司徒砍,眼裡波光瀲灩,似有千言萬語。
元姐兒一進院子,司徒砍就聽到了院子裡的喧譁之聲。此時他一手拿書,一手支在炕桌上,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元姐兒。
四對相對,二人的眼中除了對彼此的情誼,都還有那麼一眯眯的心虛。
仿佛是要讓自己忽略那抹心虛變得更加理直氣壯一般,倆人同時開口了。
“你來了。”
“你回來了。”
一句話說完,兩人怔了一下便一道笑了出來。
因著顧忌到院子裡還有賈璉的那兩個良妾,元姐兒在司徒砍笑出聲的時候就撲了過去,準備捂住司徒砍的嘴。
撲過去的時候,她又在司徒砍一臉的驚恐中收回了伸出去的左手,最後站在司徒砍面前一臉訕笑的看著他。
差一點就真的謀殺親夫了。
司徒砍看著被元姐兒收回去的左手,不知道怎麼的張嘴問她,“甄貴妃的馬桶是怎麼回事?”
元姐兒:......
哎呦我去,怎麼問起這個了?還嫌今天的尷尬不夠多嗎。
作者有話要說:綠柳:心疼自己~
第159章
若說元姐兒當初捅的是馬桶, 那麼這會兒司徒砍捅的絕逼是馬蜂窩。好好的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就好像是五六十年代的唱片機, 直接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刺耳雜聲。
對於事實的真相,元姐兒在說與不說只徘徊了幾秒鐘,便給了司徒砍一個極光棍的回答, “你說呢?”
司徒砍一怔,眼角眉梢隨即都抽了抽, 張了張嘴最後直接略過了自己剛剛問的蠢問題,“...我已經讓十二去催禮部了。讓他們儘快拿出婚禮的章程。”
之前賜婚的聖旨上是沒有具體的成親日期的,想要儘快將媳婦娶回來,就得派人去催禮部以及欽天監。
這種事情,他自然不能表現得太積極, 所以便只能託付給小十二了。
前面有十二上心,後面又有他母妃, 想必他娶媳婦的日子不會遠了。
剛談完馬桶就談成親的事,這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過相較於前面那個比較尷尬的話題, 司徒砍現在說的話題也沒高明到哪去。
以古代這種民風, 這種話題能跟人家大姑娘說嗎?
能嗎?
也不知道要豪放一些還是靦腆一些, 元姐兒對著司徒砍眨巴眨巴雙眼, 最後只對他‘哦’了一聲。
到底是認識十幾年了,司徒砍見元姐兒這樣, 眼珠子轉了轉便想明白了, 面上露出一抹淺笑,又道了句,“嫁妝里的家俱, 你不用管了。我會安排人送過來。其他的東西,你也不少。想來府中即便是操辦三場親事應該也不會啃嘞到你。”
榮國府公庫里有什麼,帳房又有多少財產。即是府里的主子們不清楚,司徒砍都是門清的。
榮國府內囊幾近告罄,元姐兒出嫁又是親王妃,嫁妝薄了,怕是會在妯娌之間失了顏面,所以司徒砍這才多操了幾分心。
若是旁人家出了個親王妃,說不定會舉闔族之力為姑娘置辦嫁妝。然而元姐兒和自己親祖母,親娘的感情忒好,再加上他又有那麼個病,世人眼裡鐵板釘釘無緣皇位的王爺,說不定按著世人的想頭裡,他與元姐兒都不會有孩子。
這樣的王爺,這樣的親王妃自是不值錢。那麼在內囊已經貼地皮的時候,元姐兒的嫁妝會有多少,司徒砍都不需要動腦子就能明白。
想來元姐兒自己也是明白的,不然也不會在從圍場回來的路上,從父皇要嫁妝了。
“多大的事。”從炕桌的果盤裡拿了顆桔子一邊剝一邊說道,“回來內務府來下聘禮,到時候一道添在嫁妝里也就是了。”
當初先太子妃的嫁妝是按規定的一百二十八抬,之後從二王妃開始都是九十八抬。
家俱什麼的就能抬上二三十抬,其他的加上內務府送來的聘禮,她從當今那裡勒索來的嫁妝,榮國府正經需要準備的也不過二三十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