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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種塵埃落地的感覺,元姐兒打了個哈欠對於嬤嬤道,“罷了,說那麼多也沒什麼用,今兒忙了小一天嬤嬤差不多也累了。且去休息吧,我讓人去大房那裡透個話便也睡了。”
“...姑娘真打算這麼做嗎?”
“嗯,”低頭轉了轉手上的鐲子,元姐兒收起了臉上的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總要多為他打算一二。趁著現在剛出生將水攪渾,總比就此被老太太養廢了強。”
“只是姑娘可有想過此事一但傳出去,姑娘的名聲...”
流言這種東西,一但傳了開來。往往就會越傳越失真。二太太這個生了銜玉哥兒的人名聲是不用想了,但姑娘這個二太太的親生女兒怕也會傷了名聲。尤其是姑娘之前還傳出大年初一的生日的吉利話......
“瞧嬤嬤說的,有個銜玉而生的弟弟,難道我的名聲就好了?旁的不提,就咱們家這樣主次不分,長幼無序的家風,我也沒啥好名聲。就是可憐了珠大哥哥,怕是結親又要困難了。”本來五品官家的嫡長子結親也容易,但這個時候結親可不單單看賈珠,還要看賈政夫婦呢。
也不知道這一回,沒了監生,沒去國子監讀書,家裡又時常傳流言的賈珠還能不能成為國子監祭酒的女婿了。
想到這裡,元姐兒頓了一下。
然後緩緩的看向於嬤嬤,最後又將視線看向門外。
國子監祭酒,李紈,賈璉......
但願不是這樣配對法。
不然她真心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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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嬤嬤又叮囑了元姐兒幾句話便回房了,元姐兒將她房裡的丫頭叫進來兩個,小聲的吩咐她們將二太太如何造假銜玉謊話的事情小聲的告訴了她們,然後又讓她們悄悄的透到東大院去。
最好是透給府中其他皇子的眼線。
那倆人是司徒砍的人,自然是接到過司徒砍的命令,聽從元姐兒所有的吩咐和命令。此時一收到元姐兒的命令,便一個找了藉口去了廚房給元姐兒要宵夜,一個去了二門處找守門的某個婆子說話。
在榮國府里,沒有什麼事情是比消息傳得快的。不過是一頓宵夜的功夫,各府的眼線以及大房的綠柳便都知道了寶玉銜玉而生的驚天套路。
綠柳將閨女抱到懷裡對著閨女輕輕的哄著,讓她張張嘴,看著兩三歲的親閨女哪怕是張開了嘴,也沒多大的嘴巴,笑得別提多諷刺了。
傍晚的時候就聽說二太太生了個銜玉的怪物,當時她就不相信。
還是大家子出生的正房太太呢,就這一手,玩的可真夠蠢的。
想到這裡,綠柳便寫了封字條,讓人悄悄的送到國子監賈璉去,讓他看著辦。之後便吩咐了府中甄貴妃的人手大力的將這條銜玉套路傳起來。爭取明天一早就能傳遍整個京城。
榮國府二房為了搶占襲爵長子的家財爵位竟是撒了這種彌天大謊,若是通過這件事,將王家拉下水,說不定甄貴妃那裡也會更滿意她呢。
而王家的姑娘要是因此被牽累了名聲,看二太太還怎麼以她王家出身自傲的瞧不起她和大太太。
綠柳這人,其實也有一些護短的小毛病。邢夫人這麼多年都跟綠柳處得極好,從未因為她是太太,綠柳是姨娘就打壓綠柳,也不曾苛刻二姑娘用度或是將二姑娘抱離綠柳身邊,所以綠柳是直接將邢夫人當成了自己人,一直護在羽翼下。
二太太時常因為出身自傲,對出身不如她的邢夫人時不時的表現出鄙夷的樣子,綠柳和邢夫人都挺氣憤的。
但這種事情真的是靠投胎,倆人也沒啥辦法。但現在不一樣了,二太太整了這麼一出出來,相信這臉一定能給她打腫了。
綠柳微微彎起嘴角,然後將閨女交給奶娘,讓她侍候閨女睡覺,這才抬腳去了邢夫人的正房。
今天晚上賈赦準備歇在邢夫人那裡,綠柳去的時候洽巧倆人正在說著話。
聽到丫頭說綠柳來了,邢夫人還有點納悶這麼晚了她來幹什麼。賈赦雖然不知道綠柳來正房的原因,卻也明白八.九不離十是與他新得的那個侄子有關係。
一晚上的時間,府里都傳遍了。就連剛剛他也正在與邢夫人說著二房生了個銜玉的哥兒呢。
想到傍晚時,母親對寶玉的態度。賈赦眼睛閃了閃,心裡有了點譜。
他的這個妾,心眼子和手段都不缺。既然繼室,嫡子和有手段的妾已經擰成了一股繩維護大房的利益,那他要做的就只是靜觀其變,以及偶爾的幫襯一二。
一時綠柳走進來,先給賈赦和邢夫人行了禮,然後看了一眼屋中的丫頭婆子,也沒說要迴避什麼的,直接將她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妾的丫頭剛剛出去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二太太不知道在哪得了塊上好的玉,今兒在產房的時候,特特塞進了新出生的小哥兒嘴裡,好懸因此堵住了小哥的嘴,害了小哥兒的命。”
賈赦聞言抽了抽嘴角,他不知道綠柳說的這個消息真的是她聽來的還是她準備去‘聽’來。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反應。
而邢夫人則是徹底驚住了。
要知道就在綠柳進屋前,邢夫人還想著明兒去王夫人那裡抱抱新出生的小哥兒,然後蹭蹭福氣,爭取今年坐上一胎,明年也能得個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