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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苦心個屁。
老娘對你也有苦心,你讓不讓老娘打回來?
“皇上說的哪裡話,咱們小十二雖然皮了些,卻最是個孝順的。若真如此,皇上和臣妾算是白疼他這麼多年了。”
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的看著當今的神色變幻,等見到當今的神色終於恢復如常後,皇貴妃眼珠子轉了轉,笑著對當今提議道,“說起來甄貴妃獨自在別宮休養,掐指算算已經半年上了,陛下,別宮清冷不如宮裡熱鬧,貴妃又是個愛熱鬧的性子。不如...將貴妃接回宮裡可好呢?老五定是想娘了,臣妾想替這孩子求個情。”欺負她老兒子,那就別怪她將你那扯後腿的母妃拉出來遛遛了。
頓了頓,皇貴妃又笑著勸道,“當初許是病了,這麼長的時間想來已經痊癒了。她一個貴妃長期呆在別宮,怕是會引起世人多番揣測。再一個,不看旁的,總要顧忌一下老五的臉面。他們這些大小伙子,最是好面子。臣妾雖然不知道今兒十二做錯了什麼。不過有過罰,無過賞,不如陛下就賞老五一回?”
戴權站在一旁,輕輕的垂下頭,不讓當今看到他眼底的笑意。他想皇貴妃娘娘怕是對賞賜有什麼誤會。
甄貴妃的事,怕是最不想被人提起的就是五皇子了。
果然,當今就是個渣。
最近因為白芷不動聲色的刷了幾波五皇子,當今對五皇子漸漸的改變了態度。可皇貴妃這會兒子將甄貴妃拉出來了。當今這個有了新人忘記舊人的混蛋,想的不是甄貴妃多年的陪伴,而是隨地大小便的事......
本能的不想讓甄貴妃回宮的當今皺著眉頭就想回絕,只一抬頭便看見皇貴妃在那裡感懷歲月流逝的模樣。於是當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管怎麼說,甄氏也陪了他那麼多年。
“愛妃看著辦吧。”話落,當今又不放心的說道,“甄氏需要靜養,給她換個安靜些的寢宮。”
換個安靜些的寢宮?
皇貴妃心中一動,便明白當今的意思是換這個字,而非安靜。
不過沒關係,只要人進宮了,自己就有辦法讓她十里飄‘香’。
皇貴妃接了命令,又與當今說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
戴權得了當今的命令,送了些賞賜給十二,便一路與皇貴妃一道走了。
路上戴權一直保持距離,等到了十二的寢殿,宣了當今的口諭,戴權上前告辭時,才小聲的在十二耳邊飛快的說了一句‘白芷可疑’。
十二呼吸一窒,又很快恢復過來。笑著目送戴權離開,仿佛剛剛戴權什麼都沒有說一般。
等到人都退下去了,十二臉上的笑容瞬間落了下來。沉著一張臉,臉上全都是冷漠。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皇貴妃雖然心疼自家兒子,卻也沒有因此亂了分寸。通過人性的心理,又幫她兒子扳回了局勢。
原本小十二被當今罰了以後,宮裡的人便準備轉個風向標。可當十二又被皇貴妃罰了,當今又賞賜十二後,宮裡的人又都紛紛壓下了心思,靜觀變化。
旁人在靜觀十二起落時,十二卻不敢大意。
若不是情況真的到了非常惡劣的地步,戴權是不會冒險提醒他的。
之前他們還真的沒將白芷放在心上,現在看來倒是他們輕敵了。只是他已經將這師徒仨人都調查過一遍,不過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騙子。可為什麼戴權會提醒他呢?
不說清風,不說白鶴,而是單單說了白芷......
有心讓人再查一查,只十二現在卻不敢輕舉妄動。趴在床上,十二將整張臉埋在枕頭裡。
“好好的,怎麼就受了責罰?”司徒砍在宮外,聽到消息便立即進宮來了,這會兒看著幼弟可憐巴巴的趴在床上,跟只小鴕鳥似的,別提多心疼了。
十二聽到他哥的聲音,連忙起身,只動了一下後背和屁股就疼得他哎呦哎呦直叫喚。
“快別動,別再扯了傷口。讓我看看嚴重不。”按著十二的肩膀,司徒砍小心的坐在床邊,一邊輕輕的掀開十二蓋在身上的錦布,一邊擔心的問他這一身傷是怎麼招來的。
小十二一見到他哥,突然感覺渾身哪都疼,委屈巴拉的說道,“應該是老五給我下套子,踩了父皇的禁忌。”說到這裡,十二眼睛一亮,看著他哥直接說道,“哥,我得到消息,那個叫白芷的女騙子有問題,你悄悄的派人幫我查查那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唄。”
“她?”司徒砍半晌才想起弟弟說的是誰,點了點頭答應下來。“有哥呢,哥不會讓你吃虧。”
十二嘿嘿一笑,“剛剛母妃說,嫂子後天進宮。到時候讓我嫂子幫我試試那個叫白芷的是什麼來路。”
在十二心裡,他嫂子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滾刀肉。盯上誰,誰都得頭疼。
那個白芷一臉清高,裝得不染塵俗的德行,正好跟他嫂子的‘俗’相衝相剋......
沒好氣的瞪了弟弟一眼,司徒砍提醒他,“傷了都不消停些,回頭看母妃不罰你的。”
進宮的路上,司徒砍就聽說皇貴妃罰了十二。聽到這事的時候,司徒砍就知道十二的傷應該不重,不然就算是母妃再想做得兩全,也不會捨得讓十二有生命危險的。
想到剛剛跪在那裡後面鑽心的疼,十二眼裡就閃過一抹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