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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在榮國府,心裡總壓著事。也不像是在皇宮,走到哪裡都擔心成了有名有姓的各種死法的女屍。
八.九月份的天氣帶著盛夏的餘溫,也帶著一絲涼爽的秋意。淡淡花香陣陣,再在桂花樹下支張榻,生活美好的一塌糊塗。
只可惜這樣的日子真的猶如渡假一般,短暫而美好。
在司徒砍的地界裡陸續接見了賈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女眷後,轉眼間當今出京守獵的日子也到了眼前。
元姐兒出行時要做的車廂,司徒砍一早就派了手下的人重新打了一輛出來。
從外面看,跟元姐兒早前那輛別無二致。但內里卻是堪比御攆結實了。
這個時代的木匠工藝幾乎不用鐵釘等物輔助,榫卯的手藝純熟的讓後人汗顏。
然而後世來的元姐兒卻更傾向鐵釘等物,於是整個馬車的車廂除了傳統的榫卯手藝外,各關節處還都加了鐵釘。這樣的馬車別說一路去塞外,就是墜落山崖,估計除了木板會炸裂,相接的地方都不帶開扣的。
司徒砍暗地裡還給元姐兒準備了一個兩匹馬拉的外表普通的馬車。那輛馬車由司徒砍最忠心的護衛駕著,遠遠的跟在此次御駕的後面。等著元姐兒‘脫困’的時候使用。
司徒砍總擔心元姐兒的安全以及出門在外會不方便,可因著元姐兒的打算,倆人也知道人是越少越好。最終司徒砍只派人暗中保護,面上只讓樓葉帶著兩個有些拳腳功夫的太監照顧元姐兒了。
是夜,司徒砍極不舍的抱著元姐兒在書房的榻上說了一夜的話。
其實也沒有那麼多的話要說,不過就是誰都不捨得道晚安罷了。
笠日清晨,元姐兒與司徒砍一道用了早餐,然後回到東暖閣換了身繁複精緻的宮裝,在司徒砍依依不捨下離開了她居住了幾日的小院。
司徒砍書房的密道有三條,一條通至元姐兒暫居的小院,一條則是司徒砍與手下人密會的地方。而最後一條,司徒砍前日趁著有時間便帶著元姐兒走了一回。
那裡洽是司徒砍給元姐兒安排的一處藏身之所。
占地一畝左右的三進院子,帶著一個花團錦簇的花園子。
這院子是幾年前司徒砍買下來的。打三年前,司徒砍便決定將這裡留給元姐兒居住,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用心的修葺這個院子。
前一進準備住侍衛和太監,後一進準備住丫頭婆子。中間那一進,直接與花園子相通。打開房門,抬腳便是花園。小橋流水,青磚黛瓦。不太規則的五間正房,旁邊還有幾間耳房和廂房......
他雖然不知道元姐兒曾經說過的大觀園在哪裡,又是個什麼樣子。但他卻願意為她造一座她想要的大觀園。
看著離開的元姐兒,司徒砍輕聲吩咐小六子去將余嬤嬤和金魚都接到那園子裡去。
這是一早元姐兒就吩咐了司徒砍做的事。
......
司徒砍傷了臉,他那張臉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送行的隊伍里,當今嫌丟人,便沒讓司徒砍去送。
內務府一早就派了人過來接元姐兒去與御駕匯合。元姐兒與樓葉坐在馬車裡,夏糧和東子駕著馬車。等到馬車駛到宮門口九公主車駕旁後,馬車才停了下來。
此時女眷極多,左右兩旁都拉著帷幕,元姐兒見此,便帶著樓葉下了馬車。
先上前兩步與前面馬車裡的九公主說了一兩句話,然後才繼續向前走著。
皇帝出去旅遊,不但要拖家帶口,還要告祭祖宗天地一聲,麻煩得很。
元姐兒一路向前,一直走到最前面。看著當今還站在那裡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傳播什麼邪/教,元姐兒抽了抽嘴角,對著恭敬站在下首的戴權示意了一下,告訴他自己已經歸隊的消息。
皇帝又稱天子,是老天爺的兒子。不知道為了什麼,聽到這種說法的時候,總讓元姐兒有一種幾代皇帝其實在天上都是親兄弟的感覺。
戴權看著舉高了手臂使勁朝他揮的元姐兒,眼前都是黑線。
祖宗誒,你著點調。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你不要規矩體統,也別帶累其他皇家貴女成嗎。
戴權連忙招了個小太監,嘀咕了幾句,讓他給元姐兒傳話去了。
行了,看到你了。麻溜回你的馬車上去吧。
元姐兒聽了,剛想對戴權聳下肩,然後就發現這個場合不太適合這種打招呼的方法。於是元姐兒立即斂了一身的跳脫,瞬間溫文而雅的對戴權高貴端莊的點了點頭,用一種磨人的慢速度轉身朝著自己的馬車行去。
這樣總行了吧。
戴權:......
戴權滿臉黑線,完成了各種出行儀式的當今也洽巧看到元姐兒轉身離開的身影。
當今眯了眯眼,小聲的問戴權,“不是說她和老七幾乎沒見過嗎,怎麼這死丫頭走路的模樣像是被誰踢了呢。”
他兒子在面對女人的時候是有些一驚一乍,不過還沒嚴重到這種地步吧。
戴權聞言腳下踉蹌了一下,這死丫頭,果然是人來瘋。
當今的疑惑不過轉瞬即丟,眼瞧著出發的吉時已到,當今大步邁進御攆,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元姐兒坐在馬車裡,整個都被一種興奮包圍著。
她到底什麼時候死,比較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看家裡的喵大寶時,就是怎麼看都覺得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