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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王夫人真真是被王子騰氣著了,“為了熙鳳,你就這麼……”
“不是為了她,是為了你!”王子騰道,“為你夫君的仕途,也為了我的!戶部的人之前就來過了吧,他們必然看出你們不該住在正房榮禧堂,沒人說嗎?”
王夫人想到那一日的情景,威遠將軍確實說過,不是戶部的人說的。可是王夫人想著他們只是來拿戶部欠銀的,又不是為了其他事情,估計就是嫌棄他們動作慢。等過幾日,他們就會忘了,畢竟這是榮國府的家事,又不是那些人府上的。
王子騰看向賈老夫人,“老夫人,可要在下送您一部律書,讓您好好看看,是否還要讓賈政住榮禧堂?”
“我還沒死呢!”賈老夫人道。
“就算您沒死,但您也做不了主,別說是已逝的老國公做的主。”王子騰表情冷了幾分,“老國公何等的明智,如何會知法犯法。”
王子騰想過,要是賈元春封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賈元春沒有封妃,就算封了,現在沒人說,等後面賈元春失勢,依舊會被提起。因此,不管榮國府如何做,賈政都不該住在榮禧堂。
事情往小了說,是賈赦管家不嚴,往大了說,就是榮國府藐視王法。
在那麼多人知道賈政住在榮禧堂後,王子騰不得不站出來,王夫人是王家的女兒,妻子沒有勸解丈夫,這本身也是一種過錯。
王熙鳳站在一旁,倒是十分乖巧,什麼話都不說,就笑著看王子騰說話。她只是一個晚輩,跟王子騰、王夫人他們不是一輩人,這時候,她就該有一個晚輩的樣子。
“王熙鳳。”王夫人看向王熙鳳,王熙鳳這時候倒是一句話都不說了,“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嫁入榮國府之前,熙鳳便看過律書了。”王熙鳳笑著道,“璉二爺到底是大老爺的嫡子,繼承人,我這個當家媳婦又如何不能多學些。熙鳳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按規矩辦事,這也是為了姑媽好。別到時候被人抓了鞭子,姑父,不,二叔沒了官位是小,只怕連帶整個榮國府。”
“什麼榮國府,那都是因為老夫人還活著,才叫的榮國府,按理說,應該是將軍府了。”王子騰原先還沒想到這一件事情,說著說著便想到這一件事情。現在的榮國府是國公府的規格,而賈赦不過是一等將軍。
賈老夫人活著的時候倒是還好,要是老夫人去世,這國公府便不能叫作國公府了。
這麼想,王子騰發現榮國府的問題極多,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以賈老夫人對二房的寵愛,只怕遲早要出事,可是賈老夫人活著,這也不好分家,至少賈赦是不好提出來的。
“不如這樣,就讓他們分家了吧。”王子騰想的不僅是榮國府,想的還有他自己。若是把榮國府的大房二房拆開,其中一房出事,另外一房總是會好的,王家的姑侄女嫁給兩房,能保全一房也是好的。
王夫人驚呆了,王子騰他是瘋了嗎?一開始說榮禧堂的事情也就算了,這一會兒竟然說分家,只要老夫人活著,大房就不敢說分家。等老夫人去世,老夫人的那些寶貝也是寶玉的。
在王夫人的眼中,整個榮國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遲早要落在寶玉的手裡的。若是賈璉日後跟王熙鳳沒有嫡子,也是可以操作一番的,只要老夫人還活著,都好辦。
“王子騰,這可是我榮國府。”賈老夫人被王子騰氣著了。
就在這時,賈赦和賈政趕了來。賈赦和賈政不是一塊兒來的,兩個人是在門口碰上的。
賈赦最近看到賈政,就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的,就是看賈政不順眼。這一次,他看賈政更加不順眼了,還不屑地哼了一聲,才走進榮慶堂。
一進門,他們就看見王子騰的神色不大對,也聽到了分家的事情。賈政是不願意分家的,母親還在,兒子哪裡能分家的,當下就皺起了眉頭。
“是該分家,分家的好。”賈赦可不管母親還活著,能不能分家。他就是想分家,王子騰提議提到他心裡去了,“母親成天惦記著二房,讓我這個兒子住馬鵬那邊,我也就住了。可是外人來了,看了,像什麼樣子。璉哥兒都成親了,總不能還繼續這樣。”
賈赦早就收到王熙鳳和賈璉的話,不管結果如何,今天就可勁兒地鬧就是,最好鬧得人盡皆知。而且此事無關於孝順不孝順老夫人,而是關於榮國府的繼承人是誰的問題,他們的做法合乎律法。
不管老夫人願意不願意,今天鬧了,賈赦再給皇上上一道奏摺,就說念著他們還了戶部欠銀的份上,讓皇上給他們分家。大房、二房分開,違制的地方該封的封,牌匾該換的就換咯。不再是國公府,而是一等將軍府,賈將軍府。
這一道奏摺上去,看上去是府里的地方小了,可是對他們大房卻是極好的。王熙鳳看了劇情書研究出來的,趁著榮國府還了戶部欠銀,皇上對他們印象還不錯的時候上奏,還能得到好。別等到家裡有人犯錯,被抄家的那一天。
王熙鳳無法跟賈璉他們說劇情書的事情,只能按照目前的情況,跟他們分析當下的處境。別看二房的賈政在工部多年沒動,但是賈政卻還有本事給賈雨村找門路繼續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