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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騰聽著太子說的那些話,再看太上皇只關注安樂公主,覺得榮國府要麼就分家,要麼就等著完蛋。四大家族同氣連枝,一個榮國府倒下了,其他家族怎麼可能好了。江南的甄家看著很是繁榮,可是甄太妃已經失勢,皇上讓各家還戶部欠銀,甄家可是欠了很多的。
不怕榮國府的那些人不知道,王子騰一個人站在那裡,就已經想了很多,再這樣下去,遲早藥丸。
“上皇,太子。”王子騰開口,“微臣教妹不嚴,以至於他們一家子占著正房榮禧堂。微臣今日過來,便是要他們搬出正房,讓他們跟大房分家。微臣的妹妹嫁給二房,侄女嫁給大房,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忍為難他們。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法,他們這樣的,斷不能再住在榮國府里。”
賈赦立馬回過神來,忙道,“不是榮國府,是將軍府,微臣繼承的是一等將軍之位,還請上皇和太子著人去了違制之處。”
賈赦沒有忘記今天的目的,既然太上皇和太子都在,正好,省得他以後沒有勇氣鬧大,省得被賈老夫人磨著。倒不如現在就說了,那二房真是能耐了,大年初一的元春,又有一個銜玉而生的寶玉,那就讓二房自己捧著吧,反正他是不準備捧著了。
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不明白太子的那番話,無非就是看不過他們榮國府了。
賈老夫人氣得捂著胸口,可是因為太上皇和太子在,她又不得隨意說其他的。賈老夫人也就是在府里擺威風,在四大家族面前擺威風,要是真到那些權勢面前,賈老夫人還是不敢說什麼的。
好在賈老夫人年紀也大了,不需要出去應酬其他人。就是府上宴請客人,那些實權的權貴,又有幾個過來的,就是有過來的,也多是晚輩過來。因此,賈老夫人的地位自然是極高的。同等的誥命下,家裡有沒有實權之類的,這也是有差的。
“懇請上皇,太子殿下,允許微臣兩房分家。”賈政還能怎麼辦,再不想分家,也得硬著頭皮說分家。這時候根本就不是堅持的時候,分家後,還得麻利地找地方搬出去,斷不能讓別人以為他賈政是無賴之人,他可不是混不吝的賈赦。
這時候,賈政就想著如何清高地搬出去,顧不得那些利益。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太上皇和太子認為他們不妥,務必表明態度。
王夫人聽了丈夫的話,都想暈了。她好不容易住進榮禧堂,怎麼能說搬就搬,還要分家。
“二舅母要暈倒了,要不要扶一把?”黛玉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說話,“暈倒了,也是要分家的。”
一個王夫人算什麼,就是王夫人的丈夫賈政都不算什麼東西。太上皇和太子在呢,他們也不可能被王夫人糊弄過去,倒是賈老夫人暈過去有些用處。
可是賈老夫人不敢暈過去,要是真暈過去了,她怕皇家對榮國府更加不滿。賈老夫人不是蠢到極點的人,當初就知道賈寶玉銜玉而生不大對頭看,不能讓寶玉有出息,只能養廢寶玉。可就算她把寶玉養成這樣,皇家依舊不滿。
賈老夫人看向黛玉,目光迫切,語氣柔和,“玉兒,寶玉可是你表哥。”
“玉兒?外祖母還是叫本公主黛玉吧。”黛玉一聽到玉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感覺跟叫寶玉一眼,“太子哥哥又沒真的要表哥的性命,只是說笑的,太子哥哥,你說是不是?”
黛玉叫太子哥哥,毫無壓力。上神活了那麼多年,都不知道低過多少次頭了。強硬著脖子,又不能得到利益,反而可能挨打,適當的軟化,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就沒有幾個上神是真正正直的,要是天塌了,上神又沒有把握撐著,保准有上神讓別人的神仙頂上去。讓前面的神仙頂幾波後,再上場。
“是啊,你這都知道,真聰明。”太子倒是沒想真殺了寶玉,寶玉不過還是個孩子,又是黛玉的表哥,殺了是簡單,可是後續才麻煩。嚇唬嚇唬這些人就夠了,讓他們明白皇家的態度,別總把寶玉當寶貝,誰知道是不是催命符呢。
賈老夫人聽此,鬆了一口氣,分家便分家吧,至少寶玉活著。賈老夫人就想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寶玉了,當初要是銜玉而生的消息沒有傳出去,就不用養廢寶玉,寶玉也不會陷入今日的危險之中。
王夫人見賈老夫人不再說其他的,就知道老夫人是已經同意分家了。她著急啊,老夫人還活著,如何能分家,她的寶玉是有大出息的,否則皇家也不可能忌憚寶玉。王夫人也不想想,除非他們能滅了皇室,讓寶玉登基為帝,否則寶玉一輩子就是那樣了。
大兒子死了,王夫人就指望著寶玉,難免就有些偏執,總想著寶玉有大出息,她生的孩子一個個都是不同的。
“亂七八糟的。”太上皇皺眉,看著賈府的人就厭煩,這些人到底沒有賈代善的聰明,一個個都無用得很。要是賈代善在,絕對不會讓寶玉銜玉而生的消息傳出去,指不定一早還掐死了寶玉,為了整府的人,犧牲一個寶玉不算什麼,“要分便早早分了,磨蹭什麼。”
哪裡有那麼多話說的,太上皇見他們遲遲沒有舉動,等著他幫著他們分了嗎?他坐在這裡,他們又吵不起來,要是他們吵起來,也就吵了,還能看看熱鬧,現在看的就是他們蒼白的臉色,太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