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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靖又氣又窘,指著恭房方向,怒道,“應雄不是好人,沒安好心!”

    關小二不敢久留,立刻叫了人,牽來馬,與林靖回家去了。待回了家,因此事太過丟人,林靖都沒同關小二說,待大哥回來,林靖方與大哥說的,林翊怒,“豈有此理!”

    林翊當即就要去孔家討個公道,林靖死要面子,道,“這要說出去,多丟臉。”

    “我自有法子不叫孔家外傳!”結果,林翊還沒去,孔家人倒是找來了,說林靖打死了應雄。

    林靖先是道,“那種人,打死也活該!”後一想,道,“不對呀,我就踹他一腳,何至於就死了!”

    這件命案,有些稀里糊塗。

    孔夫人心疼侄孫,林家亦是寸步不讓。其實,此事大有蹊蹺,譬如,林靖不過十二歲,應雄二十好幾,論個頭論身量,林靖如何能殺了應雄。倒是應雄,敢對林靖起這樣的心思。你應家不過是小官宦之家,林家可是公府門第,林靖又不是公門侯府里那等可有可無的公子,再者,這樣的事,縱不講身份,也得你情我願方好。明擺著,人林靖不樂意,應雄莫不是要強來。

    反正,案子未結,林靖已是大丟顏面,學也不願意去上了。

    關小二過來看他,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現在這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林靖就把事說了,林靖道,“他非要請我去吃酒,我才去的。”

    關小二頓足道,“你是不是傻啊,先時問你交朋友的話,你如何能那樣回他?”

    “那怎麼回?本來就認識,人家直接問是不是朋友,難道能說不是?”

    “不是這個意思,他那不是問你是不是朋友,他那意思就是,你願不願意跟他好?”

    林靖呆了,“還有這個意思?”

    “可不是。”關小二道,“你可真夠呆的。”

    “個臭不要臉的。”林靖先罵應雄一句,又說關小二,“你怎麼連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都知道啊,可見平日裡也是不跟好人來往。”

    “是啊,我不跟好人來往,我天天跟你來往呢。”

    林靖哼一聲,覺著大傷顏面。

    關小二勸他,“這有什麼丟臉的,因你生得好了些罷了,再說,這事兒也不算啥,許多府里都有這樣的事。只要你情我願,也沒人說什麼。”

    “怎麼不丟臉,不是你,你不覺著丟臉。”

    “好了,你也別在家悶著了,你越悶著,越覺著這是個事兒。咱們出去走走,心裡開闊,也就無妨了。”

    林靖道,“你不曉得,孔夫人還不肯罷休呢。”

    “她能怎麼著?”

    “見天兒進宮,在太后娘娘那裡告我的狀。”

    林靖實在無趣,要是別個事,他興許還能主動去孔家講和,可這事兒,就是應雄活著,林靖也恨不能再把他弄死,又焉能到孔家講和。

    何況,此事內里絕不簡單。

    正趕上,老家那裡送信來,說是山東大雨,家裡祖墳都給淹了,如今雨退了,得重修祖墳。林靖想著,他長這麼大,也只是中元節在祠堂祭一祭父母,真正未到墳瑩給父母上過墳。再加上重修祖墳也是大事,林靖就想離開帝都,回老家住些日子,也省得孔老太總抓住這事兒不放。

    林翊想了想,道,“這也好。”

    林靖悄與大哥道,“正好趁此機會,引蛇出洞。”

    林翊道,“那人有這樣的膽量?”

    “在帝都沒有,出了帝都可不一定。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手段!”

    畢竟事關弟弟安危,林翊道,“此事得細細安排。”

    林靖一此去,卻未料到,命運就此相遇。

    第122章 相遇之一

    因孔夫人總是抓住應雄之事不放,見天兒的著人往帝都府、大理寺的鬧騰,林靖也實在是累了。何況,孔家這樣鬧一日,他在帝都的名聲就得差上一日。

    林靖沒功夫跟這樣的無知婦人耗,最好的法子就是,他離開一段時間,這事兒也能放一放。

    正好,就有了修祖墳的機會。

    林靖遂決定,回家修祖墳去。

    再者,應雄之事,林靖便不是刑部大理寺當差也知裡頭定有貓膩,他不過是踹了應雄那裡一腳。要說把應雄踹成太監,這事兒,縱有誇張,林靖也能應下。但,就踹一腳,竟把應雄給踹死了,林靖決不會應。

    當然,要說應雄之死,也的確與林靖有些原因。

    刑部、大理寺、帝都府,三司的忤作一道驗屍驗出來的,要說林靖那一腳,的確不至於致命。可致命的是,當天應雄為成其好事,服用了春酒,裡頭不曉得加了多少助興之物。吃了這樣的春酒,原本,哪怕未能得手林靖,在別個小廝身上也能發泄出來,結果,林靖羞惱之餘,一腳踹在那要命的地方。應雄當真是給傷著子孫根了,一時又發散不出來,府中小廝因家中大爺是傷的那不能言說的地方,沒敢請相熟的大夫,隨便請了個野醫。事趕事,趕成塊兒,應雄一命嗚呼。

    然後,那野醫現也尋不著了。

    應雄這案子,可不就落林靖腦袋上了。

    可,縱應雄的死跟他那一腳大有關聯,但,林靖不解的是,他與應雄認識並非一日。縱應雄有些個臭不要臉的毛病,林靖也不大懂這方面的事兒。不過,林靖可不是遲鈍的人,要是應雄早對他有這心,他早能看出應雄的不對頭來。

    可之前,林靖沒覺著應雄這般粘粘乎乎的啊!

    應雄究竟是什麼時候動的此心呢?

    林靖就想問一問應雄身邊的小廝,可眼下,孔夫人深恨林家,如何肯坐下來談一談。林靖問孔大郎的時候,孔大郎道,“祖母氣惱著他們沒把應家表兄照顧好,打了幾十板子,沒救回來。”

    林靖氣得頭暈,心說,這才是你們孔聖人家的家風呢!林靖道,“小廝也算證人,老夫人既要告我,如何把證人打死了。”

    孔大郎嘆道,“祖母一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這些個。”又勸林靖,“應表兄那事,委實不怪你。這也是趕了個巧,可怎麼說呢。”

    林靖嘆,“我也沒法兒說,我這就回老家了,你平日裡多勸一勸老夫人吧。”

    孔大郎一驚,連忙道,“如何要回老家?”

    “我離開帝都,或者老夫人會好受些。不說這些了,再這樣折騰下去,咱們兩家,就成帝都城的笑柄了。”林靖道,“我長這麼大,也沒回鄉祭過祖,這回趁著修祖墳,正好回鄉看看。”

    孔大郎問他起程之日,說好定過去相送,又客套一二,林靖便起身告辭了。

    應雄之事,說來,孔家上下,也就孔夫人自己一人折騰。

    孔國公深惡此事,還覺著林靖受了委屈。畢竟,孔國公是以孔聖人後代自居的,如何見得了這種事,還說呢,“要早知阿雄有這種毛病,再不能叫他來帝都。”

    不管怎麼說,林靖是打算回鄉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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