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林靖嘀咕半日沒人理會,支起單薄的小身子一瞧,大哥哥已經睡熟了。
哼吱兩聲,林靖伸出手指戳戳大哥哥的臉頰,林翊依舊沒啥反應。林靖哼唧,“睡的跟豬一樣。”他還有好些話沒說呢。
沒有聽眾的長夜格外寂靜,林靖孤獨的嘆口氣,闔上眼睛,不知何時也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
第二日一大早,林靖洗過臉,先叫著許念去瞧了回小侄子。只看了一眼,林靖就忍不住吐槽,“好醜啊!怎麼這麼丑!還皺皺巴巴的!”不要說跟他比了,連許念都不如。
林靖的大實話叫越夫人聽的哭笑不得,越夫人笑,“剛出生的孩子,都這樣。過幾日長開了,就漂亮了。只看哥兒有這麼俊俏的四叔,也丑不了。”昨日言語不慎,越夫人生怕林靖聞了風聲,忍不住拍了林靖一記小小的馬屁。
林靖聽的順耳,笑,“也是,我們林家就沒醜人。”輕輕的捏捏小寶貝的臉蛋兒,林靖又瞧了一回,進宮跟林太后報喜。
其實,林家太醫都宣了來,林太后早聞了信兒,不過,聽林靖親口說還是不一樣的。
林靖是這樣說的,“現在不太好看,皮膚紅紅的,還皺巴巴,眉毛也沒有,像個老頭兒。越夫人說,過些日子就能變得好看了,我瞧著,眉宇間跟大哥哥有些像,臉龐像大嫂。”
林太后笑,“平安就好。”父母都是漂亮人物,孩子能丑到哪兒去。
林靖煞有其是,“可是嚇死我了,大嫂喊的聲嘶力竭的。生孩子可真不容易。”
“女人生孩子都這樣。”林太后摸摸侄兒的頭,問,“你大哥哥給孩子取名了嗎?”
“沒呢。看大哥哥一點兒不急的樣子,姑母,你幫著取一個吧。他們這一輩從水字旁。”
凡是能提點子侄的機會,林太后都不會推卻,想了想,道,“長房嫡長,就叫林澤吧。”
林澤是個乖巧的孩子,平日裡除了要吃喝拉撒,鮮少哭鬧。而且,應了越夫人那句話,三天的時候,林澤的眉眼就飽滿起來,開始由皺皺巴巴變得玉雪可愛。
說到林澤的洗三禮,林靖就是一肚子的火氣。林翊生來低調,並不準備大辦。林靖卻不這樣想,一定吵吵著大操大辦。林翊做了多少年的家主了,哪裡容得林靖造反,險些沒動了手。
看林翊火大,林靖識時務的服了軟,道,“不請就不請嘛。大哥哥要請誰,把名單給我,我來寫帖子,好不好?”又嘟囔,“大喜的事,也值當生氣,大哥哥忒小氣了。”他還反咬一口了。
林靖難得識趣,林翊也沒與他一般計較,將要請的人家告知林靖,林靖就拉著許念去寫帖子了。
結果,林靖背著林翊悄悄的把來往的親戚朋友全都放了帖子,待帖子放出去,林靖才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跟林翊說,“好容易生了兒子,天大的喜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低調啥!反正我帖子放出去了,你看著辦吧!”
林翊簡直給林靖氣死,給了他兩腳。林靖揉揉屁股,滿臉不服氣,氣咻咻跑到林澤的屋裡,對著搖籃中的林澤念叨,“知道的是親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撿來的呢。我的阿澤,真可憐哪,修來這樣後爹嘴臉的親爹。”還一韻三嘆的感慨,恨不能把林翊嘆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林靖刁鑽古怪至此,且按林靖的小身子骨兒,也不能每次都打,林翊給他鬧的沒了法子,對舒靜韻道,“多給他布置些功課,我看,就是閒的他。”
林靖猴兒精猴兒精的,一加功課,他立刻就察覺出來了。林靖抗議,被林翊無情鎮壓,林翊還撂下狠話,“功課完不成,以後書房也不用去了!敢裝病就罪加一等!”直接連林靖後路都堵死了。
林靖強詞奪理,拿許念說事兒,“我倒是沒什麼,就是念兒,他現在就加班加點熬夜念書,大哥哥是想累死他吧。”
許念看大舅一眼,悶不吭氣。
“念兒的功課不用加,你的就按現在的安排念。”
林靖歪著腦袋翻大白眼,“這也忒不公平了,我不服。”
“你愛服不服,功課完不成,後果自己知道。”
林靖撅著嘴巴,“大哥哥也太不講理了。”
“你才知道。”林翊一句話把林靖噎死。
林靖煩惱多多、古靈精怪的過著日子,倒是徒小三,好容易在中下底層謀得一席之地,卻又捲入漕幫糾紛。
第60章 桃花運張彪娶嬌妻,二竹馬小牛和小四
原本,司徒三與張彪商議著,干他們這行,不能沒有靠山。若論道兒上的,沒有哪個組織能與漕幫相提並論,就是如今金陵城一霸,緊壓他們一頭的趙黑皮,走的也是漕幫的路子,方有如今的場面,便是官場中的捕快,也要讓趙黑皮三分。
若是他們想做大,身後無人是不成的。
司徒三與張彪這種,在金陵城混的有些臉面,卻也不是特有臉面的小混混頭目,實在太多了。想跟漕幫搭上關係的人,自然更是不少。
司徒三與張彪能夠跟漕幫搭上關係,還是使了銀子託了人牽了線搭了橋方攀上了漕幫的一個徐管事,再由徐管事牽了線搭了橋拜在了漕幫的一把手彭偉彭大幫主門個。
有了彭大幫主為靠山,張彪司徒三等人在金陵城的地位更加穩固。
雖說張彪司徒三是新來的,不過,瞧著漕幫的面子,便是金陵城黑社會頭一號人物趙黑皮也得給他們一二分的薄面。
畢竟,名義上,大家都是混漕幫的。
任何幫派,都忌諱自相殘殺。
司徒三與張彪這一行是外來人,不比趙黑皮是土生土長的金陵人。不過,正因為是外來人,還能在金陵站穩腳跟,可見,司徒三、張彪手段不缺,甚至,比趙黑皮只好不差。
的確,司徒三、張彪對手下人更大方,更捨得拿出錢往上打點,尤其賭場開張之後,兩人手面兒頗是大方。
原本一切該順風順水,他們還瞻仰了金陵王自帝都歸來的盛大景況,很是開了眼界。不料金陵城官場二次地震,新任的金陵知府李澤因案被傳三司審理,知府的位子自然換了他人。
其實知府啥的,換了就換了,對底下有影響,但,影響真的不大。
官是外派,吏卻是當地老油條。
司徒三、張彪走了陳棗的門路,摸透了這官場的脈象,生意做的低調些,卻也有聲有色。以往的經歷讓張彪深深的明白,干他們這一行,只要上頭不生出啥心思,就妥妥的太平。
尤其張彪尚未成親,其實張彪手下的諸如司徒三幾個,都是光棍兒。關鍵,司徒三幾個年紀小,且幹這一行,張彪這做頭領的倒罷了,司徒三等,在旁人眼睛看來,不過是張彪的手下、小混混小嘍囉而已。這個年代的價值觀與後世並不相同,而且,年代對人的等級有著嚴明的劃分,士農工商,如商人,再富有,落在清貧的讀書人眼裡猶是不入流的。
何況是黑社會小混混?